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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儿和阿莲从编辑部里走出来。看到宇帆正站在他那辆别克车旁向她们招手。从他的神情看,他已等候多时了。那天蛛儿和宇帆在海边不愉快地分手后,这还是他们第一聚首。
不明真相的阿莲揶揄着说,嗬,大主任,今天是不是又是你们的纪念日!
宇帆镜片后的眼睛朝蛛儿闪了闪,微微一笑说,是的,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一个美丽的纪念日!
阿莲推了一把蛛儿说,瞧酸得你们!快上车吧,要不杨大主任又觉得我是电灯泡了!
蛛儿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她心里是有一种欣喜的,宇帆毕竟向她示了好,但蛛儿也明白他的示好并不等同承识自己在处理两人关系中有误,他是不想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伤了两人的感情。
蛛儿说,咱们买些蔬菜,回我那里吧!
十几年来,宇帆离开苏北老家一个人在外求学求职,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尤其是他煲的乌鸡汤、排骨汤和菌汤,风味别具。难怪蛛儿说,咱们要一起过日子,你非得把我喂成一只能上称盖章的猪猡!
一阵小小的忙乱之后,桌上已是四菜一汤。宇帆还开启了一瓶王朝干红,分别满在了两只高脚杯里。
蛛儿说,等等。便跑开了,再来时端着烛台,并关了屋里所有的灯。
好一会沉默之后,宇帆说,对不起,我请你原谅!
蛛儿装着糊涂说,什么对不起呀,我都忘了,你要不提个醒儿?
宇帆镜片后的眼睛眨了眨,说,好吧,你先闭上眼睛!
等蛛儿再睁开眼睛时,宇帆已单腿跪在她面前,眼睛里闪着动人的光。深情地说,我请我今生的爱人嫁给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手饰盒,打了开来。那是一枚镶着钻石的钻戒,烛光下,光彩夺目。
宇帆uff0duff0d蛛儿轻呼着宇帆的名字。
宇帆拿起蛛儿的手深深地吻了一下,蛛儿,嫁给我吧,我正式向你求婚!
蛛儿感动地说,宇帆,这枚钻戒起码也得两万块吧!你刚买完房子,怎么好这样破费呢!
宇帆说,价格并不等于价值,咱们的感情是不能用任何物质来衡量的。不是说嘛,钻石恒久远,一颗永留传!我愿我们的爱情也能恒久、亘古!宇帆把钻戒拿出来,想戴在蛛儿的手上。
蛛儿说,这样吧,我先保存着,在咱们真的踏入婚姻殿堂的那一天戴,好吗?
但愿那一天早日到来!说着宇帆端过高脚杯,把手臂缠过了蛛儿的手臂。两只盛满红酒的杯子浑如两朵紫色的开在藤上盛满露珠的金盏花,被两个想知道里面有多少甜的孩子痛痛快快地饮着。
过些天,我的父母要从苏北过来。一来看看他们这没过门的儿媳,二来看看咱们的新房子!宇帆的脸有些涨红了,也许是由于酒劲,也许是由于兴奋,或许都有。
好,等伯父伯母来了,咱们带他们好好玩玩!
嗯!宇帆深情地望着蛛儿,脸上露出了无比幸福的神情。
蛛儿看了看表,已是晚上九点多了。她怕那个可恶女人的电话不期打来,又不知说一些怎样的污言秽语和诋毁她的语言,让沉浸在幸福中的宇帆在措手不及中陷入不堪的痛苦中,便在去卫生间的时候,暗暗地把屋内所有电话线的插头拔了。她还不放心,又把几个分机重又检查了一遍。这才坐到桌前,与宇帆共度浪漫之夜。
啊!啊!uff0duff0d
蛛儿!蛛儿!怎么了?宇帆一边摇着蛛儿,一边把她抱了起来。蛛儿睁开惊恐的眼睛,脸色惨白,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好像被谁长距离追赶过一样喘着粗气。
望见宇帆在身边,蛛儿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惊魂未定地说,我梦见在黄金海岸环海公路上走,可不知为什么,我走上几步就被不知是谁踢来的腿狠狠地绊一下。你知道,天那样晴好,有人从我身边走过我不会看不见的。奇怪的是,当时我身边没有任何人,但还是有腿踢过来让我摔跤。
那是梦,不是真的!不要乱想!宇帆疼爱地安抚着蛛儿,蛛儿把宇帆搂着自己的胳膊拽紧了,好像还不够安全似的让宇帆抱着她把屋里所有的灯一一掀亮了。
黄金海岸是刻有蛛儿深刻记忆的。
三年前的那年秋天,黄金海岸边的那片枫树林像是被金色染料调染过了一样,在碧海蓝天的映衬下,在下午三、四点钟太阳慈爱的目光中更显风情万种。
一辆白色的奔驰在环海公路上停了下来。一位身穿红色风衣,里面是一件乳白色高领休闲套头衫,下身着一件黑色牛仔裤的年轻女子从车上款款步出。她颈下系着的黄丝巾在海风的吹拂中快活地飞扬着。车上的男人把车子停好后也走下来,上身穿了件黑色长袖T恤衫,下身是一条月白色的裤子。他走到女人身边,揽过她在脸上吻了一下,便拉着她的手亲亲热热地往枫树林里走。过路的人们,都把艳羡的目光投向他们。有时,人们在街上也会看到这样的情景,男人很帅,而他身边的女人却奇丑无比;或女人无论从身材长相到气质都无可挑剔,而她旁边的男人却不敢让人恭维。每当这时,善良的人们都不免会为其中的一方扼腕。而眼前这对情侣,无不使人感觉他们被上帝搭配得竟是这样完美无缺。
他们就那样手牵着手一边私语着什么,一边被枫林树揽进了它充满诗情画意的怀里。只有枫叶被海风吹动时发出的沙沙声,好像在说着它们由于窥探了一个美丽的秘密而无法摒住的暗喜。
这时,有一辆的士,在白色奔驰旁停了下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从中走下来,环顾四周后,也向枫树林里走去。有看到这一场景的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感觉有好戏看了。不一会,男人就随着追他而来的女人从枫树林里走了出来,男人俊朗的脸上满是阴霾,女人上了他的奔驰,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了。
穿着红风衣的美丽女人许久没有从枫树林里走出来,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在心里暗暗猜测,是不是第三者插足被女人发现了跟踪而来,然后捉住了他们……
留在枫树林子里的正是蛛儿。她正靠在一株粗大的树身上,神情木然着,刚才赶来的女人把她的方原带走了。女人说因为方原一直关机,听人说看见他们朝这个方向来了,才追来的。女人说,方原的一个朋友住进了医院,由于大出血生命都有危险,要方原一定要赶过去。女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用眼睛狠狠地剜了蛛儿一下,让蛛儿浑身都感到不舒服,好像那个女人大出血都是她蛛儿造成的。让蛛儿狐疑的是,那个女人再想大声对方原说什么的时候,却被方原拉到一边去了。而且他们在说话时,好像怕被人听见似的声音也压低了。
方原要蛛儿跟他们一同走,被蛛儿拒绝了。蛛儿说她自己可以打车回去,情况这么紧急,救人要紧,你们还是先回吧!
景致的美或者不美,只是天然的造化还不行,它还得依靠人内心对它的感应,心里有景即生景,心里有情即生情。而此时,由于突其来的一切,随着方原与女人的离开,蛛儿眼前的风景好像也让他们捎走了一样,色彩转眼间褪却了,生机即刻匿迹了。蛛儿颓然地向海滩上走去。海浪像一个痴情的情人似的,极尽着自己的柔情与沙滩进行着零距离的亲密接触。而沙滩却像一个心不在焉或心里装着别人的大男生,顾自仰望着头顶上的天空。蛛儿木然地站在那儿,海水打湿了她脚上的白色耐克旅游鞋,她却浑然不知。
长潮了,姑娘!这时有人拉了蛛儿一把,蛛儿这才稍稍回过神来,望过去,原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在往岸边拉自己。男人又说了一句,姑娘,今天是阴历十五,应是大潮,小心一些!
看蛛儿向岸边退去,男人叹了一口气说,有一句话是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你不认识我,你没有必要听我说什么。但出于好心,我还是想把佛家的一句话说给你,佛说,你要准备学习痛苦!看蛛儿满脸疑惑,男人又说,像我这样年龄的人,什么都经过见过,而像你们这样的年纪,生活才刚刚开始,经了许多事后你才会发现,原来过去有些让自己要死要活的事,根本不算什么事儿,想开些!
蛛儿这才明白,这个好心人以为她要轻生,才这样耐心劝慰她。虽然眼前的这个男人错解了自己,但蛛儿还是被他的错解而感动。都说现在好人少了,其实,相互之间没有利益之争的时候,人们还是善良的,人与人之间还是能够相互照应的。
回家时,在汽车路过方原他们赶往的那家医院时,蛛儿心中涌起一种冲动,她很想走下去,到那里看一看,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好让那个女人用那样的眼睛来剜自己,好让方原神神秘秘地把女人拉到一旁说话!但蛛儿还是忍住了,她感觉这样做会是件很让自己没面子和伤自己自尊的事,方原若看到了也会因为自己的窥视而小视了自己。
到家后,蛛儿突然想起海边那个男人说的话,今天是阴历十五,应是大潮。若今天真的是十五,就应是中秋节了。她去翻日历,她的直觉进一步得到了印证。
天已经黑了下来,万家灯火挑在夜幕里,正好辉映了从东方初升的大而圆的月亮。蛛儿拨通了远在那个小城家里的电话,当母亲用乡音问起,喂uff0duff0d你是谁呀?蛛儿的眼泪就涌了出来!还没等蛛儿把自己的情绪平息下来问候母亲的时候,母亲便一下子说出了uff0duff0d你是丽儿。母亲还一直叫蛛儿为丽儿,她曾说,丽儿是从你出生前我就想好的,从一降世医生抱给我看男孩儿女孩儿时,我就对着你叫了第一声的,我就觉得丽儿的名儿又上口又中听。
丽儿,你可好啊,你可把妈想死了!
电话里传来父亲的声音,他好像埋怨母亲话说得不中听,便把电话抢过去说,丫头,别听你妈说的,只要你在那儿顺顺当当的,生活得像个人样儿,爸爸妈妈再想你都不想了!别惦着!电话里又传出母亲埋怨父亲的声音,你看你多会说话呀,什么叫再想都不想了!
爸妈,我这儿都好,你们就放心吧!还没等话说完,再也关不住的泪水已爬了蛛儿满脸,又顺着脖颈一直流到胸口。参加工作以来,蛛儿饱尝了父母根本无法想象的苦楚,懂事的她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她知道父母若知道她在外面忍受的半点委屈,都会赶来把她带回身边的。
丫头,以后不要往家邮钱了,知道不?你在外面挺不易的,你能把自己照顾好,我们就放心了!
爸,您放心吧,我收入挺高的,你们尽管花,生活上别太节省了!
母亲又抢过电话说,丽儿,外面不比咱这小城,一个人在外面一定当心,害人的心眼不能有,这防人的心眼可得多长两个呀!
蛛儿放下电话时,已经泣不成声。电话那边就是自己至亲至近的人,而自己心里装满了苦水,却不能跟他们倾诉。而自己身边的至亲至爱的男人,还在医院里,不知在陪护一个什么样的人,连个电话都没给自己打来。
蛛儿感觉胃里一阵翻搅,便跑到卫生间呕吐起来。因为从中午到现在滴水未进,胃口里是空的,所以除了一些苦苦的胃液之外,并没吐出什么来。蛛儿在洗漱时,感觉一阵眩晕,便把双手撑在了水盆上。无意中蛛儿望见了镜中的自己,蓬乱的头发,遮掩着一个分不出人形的脸。不知为什么,镜中的那张脸蛛儿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厌恶过,她觉得那不是她,她不应是这个样子的,完全不是。蛛儿的胃又有些翻腾了,便又干干地呕了几声。
蛛儿想,是自己的胃口已撑不住了,它要工作,要吃饭了;可蛛儿自己却一点食欲都没有。看来人有时真的能两位一体的,一个是负责生理机能的,一个是负责精神与灵魂的。它们有时能达成统一,而有时却各管各的,甚至背道而驰。像现在,生理的蛛儿与灵魂的蛛儿就是完全割裂的。
蛛儿强逼着自己吃了些方便面。感觉胸口处好像有一只手,使劲地往上推刚咽下的食物,而她的胃口又大张着嘴使劲地向上要。蛛儿又流泪了。其实从前蛛儿是很爱笑的女孩儿。李柯曾说过,爱笑的人感情非常丰富,她不但爱笑,也爱哭。这一点在蛛儿身上得到了验证。
为了让自己暂时忘却,蛛儿又像织蛛一样爬到了网上。她感觉在那个虚拟世界里,她才能从完全割裂的两个自己中摆脱出来。
蛛儿想,花好才能月圆嘛,而今月圆之夜,是不能没有花的。蛛儿便起了个“谁送我玫瑰花uff02的名字来到了聊天室。一分钟不到,有一个名为uff02玫瑰花我送谁”的网友找蛛儿聊了。蛛儿想,这个聪明的家伙肯定是看到我的网名后才起的名字,也许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吧。这时还有一些网友,在蛛儿的私聊房间里贴上了一枝枝的玫瑰花,让蛛儿很是感动,这些虚拟世界的朋友们,虽然未曾谋面,却也这样赋有同情心!
玫瑰花我送谁:节日好,小姑娘!
谁送我玫瑰花:我要的是玫瑰而不是糖果,这说明我已不是小姑娘了!
玫瑰花我送谁:好好,大姑娘,你是不是有心事呀,否则干嘛一上来就这样子弹顶在了枪堂上?
谁送我玫瑰花:对不起,是的,我心情不好。当蛛儿打下此句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我要不要这样真实着自己呢?蛛儿安慰着自己,反正谁也不知道谁,说也就说了,只要不透露真实的信息,没有任何危险。这样想着蛛儿便点击了发送键。
玫瑰花我送谁:说说吧,也许心情会好些呢!
谁送我玫瑰花:先问一下,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你的年龄有多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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