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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他们是搞错了。
“不要再逞强了,你店里的那个员工也已经被抓了……”一个警察话还没说完,我兜里的手机响了。
我双手被拷着,没办法拿,看了看我身边的警察。
他掏出我的手机,接通后放在了自己的耳朵上。我只听他说,她已经被捕了,还说到了曹格和查封的事,然后就挂了电话。
“是谁打来的?”我问。
“显示是钱总。”
我想了想,问:“你们说的曹客是不是就是曹格?”
“你难道不知道?”回答我话的那个警察很是嘲笑地看着我。
“我当然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也是被骗的,你们干吗抓我呢?”
“别废话了,到警局再说。看你长得还不错,怎么干那么昧良心的事呢?”
曹格出事了?钱总的怀疑是真的?那抓了曹格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要抓我呢?我沉迷着思考这些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警察局,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我进行审讯。
审讯我的是个年近四十的男人,我看着觉得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我以前见过的无关紧要的男人好像是太多了,现在想不起来也是正常。
他坐在我对面,手里拿着一些文件,翻看了半天,不说话。
“要问什么就问吧,别客气,我不相信那些文件你没看过。”我虽然是先张口说话的,但是我的态度很好,我终究还是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的,态度不好,他们随便找个借口都能打我一顿。
他把文件放在桌子上,然后问我:“什么时候认识曹客的?”
“他来我这儿应聘的时候。半年以前吧。”
“这么说,你知道他叫曹客?”他这句话出口之后我才发现中了他的套。
“我不知道,但是刚才你们的人去抓我的时候说他叫曹客。”
“他们说曹客你就知道是你诊所的曹格了?”他紧逼着问。
“后来我诊所里的一个同事又给我打电话,虽然电话不是我接的,但是警察他们在电话里说到曹格出事的事,所以我断定曹客就是曹格!警官,我又不笨!”我解释说。
“你不笨,那最好了。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他又问。
“心理医生,专门给人催眠。”
“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忘记了,他的简历上好像说过,好像也是做医生的吧。”
“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你平时看电视报纸吗?”
“偶尔,一点儿。”
“没看见过通缉他的消息吗?”
“没有。”
他沉思了一会儿,继续问:“这个人在你诊所里工作了快半年了,你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他一直勤勤恳恳。警官,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是什么人,犯了什么罪?我现在真的是一头雾水。”我很恳切地说。
“真的需要我告诉你吗?”警官说。
“我要是知道肯定不会留他在我那里做事了啊!”我尽量把每句解释都说得清清楚楚,生怕他听不懂。
“那他在你那里看了多少病人,每个病人的情况你都清楚吗?”
“除了最近我很少去之外,以前的都很清楚啊。”
“在八月份,曾经有个三十岁左右的女的到你那里看过病,还记得吗?”
我仔细想了想,说:“都那么久了,谁会记得啊?如果那个女的没有什么特殊特征的话,我怎么会记得?我好好想想。”
他又不说话了,我也不说话。
我不知道他不说话表示什么意思,所以我也不敢轻易说话。
他凑近了我,开口说话了:“她现在怀孕了。”
“那是好事啊!就算不是好事,你也不至于怀疑到我吧?我可是女人!”
“还有同样是八月份在你那里看过病的一个孕妇,她得的是孕后忧郁症,可是从你那里回去之后,她就流产了。”
“我怎么能知道?”
他冲我哼哼地笑笑,说:“再等一个钟头,你诊所里的搜查工作就结束了,到时候我再跟你谈。”
他说完就起身要出去了。
我叫住他,问道:“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在这里等着,会有人带你走的。”
“是带我出去吗?”
“那不可能,你跟我们怀疑的一起敲诈勒索以及蓄意谋杀案有关,不可能让你走的。”他说完就出去了。
他刚一出去,就进来了两个人,将我带到了另外一间屋里,然后将我关了起来。
屋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忽然觉得这个空间很空旷,我的手机早已被他们没收了,我手上依然戴着手铐,那冰冷的玩意儿叫我开始有些紧张和着急。
但是我尽力让自己稳定下来,我对自己说:没事,没事,我什么都没做。
可是我依然紧张,这种恐惧的感觉非常真实,就好像我自己确实也犯了这样的罪一样。
周杨很快带着律师来了,要求见我,但是在周杨赶到的时候,搜查诊所的警察也回来了,他们应该带回了很多资料。于是,在律师见我之前,先前的警察又审讯了我一次。
这次他的态度很明朗,脸上写满了鄙夷和可怜的神情。
“你是一个假心理医生,你的那些证件都是假的,是不是?”他脸上的笑叫我心里发寒。
“是。”我回答。
“所以你开诊所的目的就是骗人对不对?”
“不是,我是想救人。”
“哈哈!好,你想救人!你的诊所开了没有几个月,曹客就到你那里去工作了,这中间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吗?或者说,是不是之前你们就串通好了,你来负责开诊所,曹客再到你那里去工作?”
“无稽之谈!这怎么可能?我根本不认识他!”
“那你认识这个吗?”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示意给我看。
我仔细地看着文件,竟然是我和曹客的工作和分赃协议,下面还有我和曹客的签名,签订日期刚好是在我的诊所成立后不久。
“这是假的!我从来就没签过这个东西,我之前也不认识什么曹客!”
“可是这里面分明写着,你为曹客提供犯罪载体,曹客为你骗取钱财。”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不懂,没有这样的事!”我几乎歇斯底里地喊着,至此,我可以明白是有人在一步步地为我准备好了陷阱,就等着我一步一步地往下跳。
“我真的就不明白,你这个女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就那么喜欢钱吗?”说完,他嘲弄地看着我,看了半天,问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之前我只是看他面熟,觉得他是我认识的人,现在他这么问我,我就更加肯定他是我认识的人。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我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摇摇头。
“看看,你眼里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了,整个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你这样的女骗子我是见过不少,但是像你这样做丧尽天良的事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真的想不起来我是谁了吗?”
我又想了想,还是没有想出来。
他笑了笑,忽然呸了我一声,然后说了句:“你丫的就是一女骗子!猥琐的女骗子!”
我恍然大悟,终于想起了这个叫我有熟悉感觉的人是谁。
“你竟然是、是、我的那个第二个男朋友!”我想了想,最后还是用记事本里的代号想起了他。
他一听,哈哈大笑,说:“有意思!第二个男朋友!你当时跟我在一起,连我是做什么的都不问,交往了一个月就带我去你家,像你这样的女骗子不过是为了钱。我真后悔,我当时就应该抓了你,省得你后来又害了那么多人!”
“我不是骗子!就算我是骗子,可是我除了感情之外没有骗过任何东西!”
“哦?你一个假心理医生还敢这么说?”
我一时语塞。刚才说话的时候忘记了,我是个彻底的假心理医生。可是他凭什么是一副畅快淋漓的模样?他对我没有必要耿耿于怀,我没有想过骗他,在当时,我其实是愿意好好和他相处下去的,只是他自己害怕了,逃跑了,然后还拿着我是骗子的借口遮挡他的软弱。
我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就算以前一直被人误解,可那都是无关痛痒的,如今这委屈大发了,这委屈甚至可能危及我的生命。
我忍不下去了,拍着桌子对他喊:“不错!我是假的,我是假医生!可是我虽然是假的却没做过任何坏事!我比那些真的还干净!不要拿着这张纸来吓唬我,你们既然能查出来我是个假医生,就应该能查出来这份协议也是假的!曹客本来根本不认识我,不信你们可以问他,看看他怎么说。”
他扬了扬手里的协议,说:“你以为我们真傻啊?这协议上分明写着出了事曹客承担,曹客是不会对我们说真话的,我们也不指望他会供认不讳。他这样的变态,枪毙一百次也不足惜。”
果然,有人设置了完美的陷阱。
可是曹客到底是做了什么?警官的话我丝毫听不明白。可是当我张口问的时候,他只是对我说:“别装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一直没见到曹客,周杨和他带来的李律师告诉我,曹客已经直接被关进大牢了,就等着最后的判决了,很有可能是枪决。
周杨的脸色很难看,我从来没看过他这样黑着脸。
我在他和李律师面前强装笑颜,我怕我要是显得低迷消沉,周杨就乱了手脚了。
“那个曹客到底犯的什么事?看起来一个文弱书生相,总不至于杀人吧?”我问道。
周杨看了眼李律师,说:“他最主要的不是杀人,是造人。有时候他情绪不好的时候也会杀那么一两个。他原来是医院心理科的医生,但是自己很喜欢研究男科妇科,在几年前开始作案。他储存着大量自己的精子,当病人来看病的时候,机会合适,他就会在给人催眠的时候把自己的精子植入病人体内,于是,很多在他那里看过病的女人莫名其妙地就怀孕了,有的连男朋友都没有,等到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孩子已经很大了。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有了很多自己的孩子,那些可怜的女人有了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也有一些怀了孩子的,在他那里看了病之后就流产了。时间久了,慢慢就被发现了。一年前,他的事彻底败露之后,他便逃跑了。可是谁会想到他又回来了,竟然还大模大样地找工作,并且没忍住,在你的诊所里犯了两次案子。”
“这个变态!他有病!他在我那里犯的什么案子?”
“一个女人怀孕,一个女人流产。本来这些事都与你无关,因为他做这些事你都不能从中得到利益,所以那份协议还可以想办法争取查明是伪证。可是现在,还有人举报说,他和你一起敲诈过一个病人,具体的情况警方还没有透露,因为病人现在不愿意暴露身份。我正在叫李律师和警方沟通。如果是那样的话,事情比较棘手。”
我知道,周杨已经尽量说得轻微一些,他怕我有负担。
可是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我心里的恐惧一下子没有了。就好像知道了自己必然要死,那么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反正结果已经注定。
这也许就是报应吧!
我低着头,在周杨面前说不出话来了。
“别担心!我会尽快让你出来的。”周杨没有一点点怀疑我,其实谁都有权利怀疑我,我很感激他现在对我的信任。
“幸亏现在只有我一个案子,幸亏严纯纯撤诉了。对了,这事别跟卓一凡说了,你就跟他说我出去玩了,出国玩了,随便去哪里都行,我不想他找不到我着急。其实,我对他,还是挺重要的。他给我打电话说,听我的话……”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个时候我无意识地提到卓一凡,其实这话都不是我想要表达的,我只是在用卓一凡来掩饰我的无助。
我太相信自己会因为这件事永远出不去了,这世界上的光明是提供给那些光鲜体面的人的,像我这样的小丑,受点儿委屈算不了什么。因为委屈总要有人来受的。
周杨的眉头一下子就拧起来了,张了张口,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又咽了回去。
李律师似乎也看出来了我的情绪,说:“不要担心,你是被人陷害的,只要你自己没有做,就不必担心,我们会尽量为你澄清的。”
“如果要陷害我的人铁了心想要置我于死地,澄清的日子,我怕是等不到了。谁和我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呢?难道是曹客自己在陷害我?可是我不认识他啊?”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曹客的态度,见不到他,我想,应该不是曹客。你仔细想想,你都有哪些仇人。”周杨说。
我迷茫地摇头,说:“还真多,不好想了,多到我连叫什么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一直生活在别人的仇恨里,可是我自己还过得乐呵乐呵的,你说恨我的人,他怎么就不累呢?我的冤家还真多,到哪儿都能遇到,就连一生难得一次的被人陷害锒铛入狱,都能遇见我以前的男朋友。对了,你去我家,问问付清我的记事本在哪里,你仔细看看,上面我记着所有跟我有过不正当关系不正当交易之类的人,排查排查吧!还有,买点儿烟给我。这里,太寂寞了。”
周杨无奈地说好吧,然后又加了句不知道会不会被警察搜走了。
在周杨跟李律师出去之前,李律师跟我交代了一些事情,他说我在被判刑之前都会被关在这里,叫我不要惹乱子。
我耸耸肩,对李律师说:“我都这样了,还能惹什么乱子?”
周杨和李律师走了之后,钱总、付清和李雪挨着个地来看我了。
他们每来一个,我就更加觉得自己像个非洲难民,苦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等着善良的人们拿良心救赎。
虽然钱总咬着牙拍着胸脯说一定会救我出去,可我也没觉得他像个骑士或者白马王子。自打知道了一切之后,我觉得我就像个梦中人,我的生活在别人眼里是真实的,而对我来说,却是梦中虚花。
钱总的看望远不及付清和李雪的来得实在。
付清是拄着拐杖来的,她已经能不用轮椅走路了。李雪也拄着拐杖,她的假肢已经安上了,走起路来比付清顺畅多了。我用了比平时更多十二分的惊奇看着付清拄着拐杖走到我面前,然后咧开嘴对我笑。我表现得十分激动,使劲儿拍着桌子说:“那个医生终于没有骗我,终于不是骗子,你真的快好了,真的快好了。等你张口说话,那就真的是快好了。”
李雪扶付清坐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默默地给我点上了一根,说:“好东西,我在西藏的时候学会的。”
“逼良为娼!不过,我还是想试试。我叫周杨给我带点儿来呢,到现在还没影呢。”
“他就刚走吧!你这就惦记了?”李雪跟我开玩笑。
“我才不惦记呢!”说完我大口吸烟,由于太猛,呛到了,于是眼泪啪嗒啪嗒地流了出来,还不停地咳嗽。
我一边擦眼泪一边把剩下的烟都还给李雪,说:“不适合我。”
烟也熄灭了,可是我的眼泪还是没有流干净,依旧在啪嗒啪嗒地往外滚。
李雪又把面纸递给我。
付清拿出纸笔,写了句:“反正你记住,就算在这里也不能被人欺负!”
我笑了,指着付清说:“不错,这是实在话!听说明天会来一个人跟我住同一个屋子,有伴了。”
李雪把烟收了回去,又拿出了一盒吃的。
我掀开一看,眼泪又出来了,但还是笑着说:“你以为我真是难民啊?现在应该很人道了吧,虽然我还没吃上一口皇粮,不过伙食应该不错。你看看你装得这满满的肉,我还怎么减肥?”
我说着捏了一块放在嘴里,嚼了嚼,咽不下去。
不是肉不好吃,是我实在吃不下去。
“放着慢慢吃,现在天凉,这个吃两天都不会坏。”说着又拿出了一件棉大衣,递给我,“天是真的凉了,夜里不暖和的话盖上。”
我拿着棉袄端起那盒肉,起身离开,边走边对她们说:“你们回去吧!”
要么从一开始就妥协,要么到死都不妥协!
第二天,之前传说会跟我共居一室的那个女人被送进来了。
她进门的时候我还没看清楚她是什么样子,她的一口唾沫就吐到了我的脸上。
接着我毫不犹豫地也给了她一口,然后我们就扭打在一起。
我一点儿都觉察不出她在打我哪里,一门心思都在自己这一方的战斗上,想着要揪住她的哪根头发,踢她哪块脆弱的肌肤。牙齿也很重要,可以咬她,拣嫩的地方咬。还有指甲,我可以一只手揪她的头发,另一只手去抓她的脸。女人总是脸面更重要,不管能不能把她打残,先毁容再说。
我们打架一点儿声息也没有,谁都没有叫喊,所以看管的人都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
最重要的是屋内实在是空旷,除了床别无其他,我们可以尽情发挥,不用在意被彼此以外的东西撞伤,或者撞坏什么家具。
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和她打这一架,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找我打这一架。
等到我们都筋疲力尽的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
人累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想了,你只有精力去大口喘气,只有意识去感受刚才战斗中留下的伤口的疼痛。
“真是个没用的货,年纪轻轻,架都打不好!”她说话的语气很重。
“你不也一样?”我和她都倒在地上。
她一听,坐了起来,一只手拽着我的衣领,把我拉了起来,指着自己的脸说:“你给我看清楚了!老娘这张老脸已经快四十了!老娘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越狱都不成问题!”
我这才有机会好好看她的模样。这一看,可吓坏了,她一脸的血迹,还有很多处淤青,一直到脖子,到所有裸露出来的地方,都是伤痕累累的模样。
我笑了,说:“还说我不能打,你看你都伤成什么样了?”
“呸!你以为是你打的?真瞧得起你自己!”
我好像一下子想到了一件事,在这里他们会不会对我用刑?
我以前总是觉得自己很能干,现在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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