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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在想一个合适的理由约卓一凡出来,可是想了半天,说了个最不合适的。我说:“上次的事不好意思,想请你喝咖啡补偿补偿。”
不过,我说上次的事也是另有目的的,因为那天我哭了。
一个女人在男人面前落泪,是件非常暧昧的事,这眼泪在不同的场合会有很多种不同的暗示。比如那天,我则在暗示卓一凡,我很在乎他,非常在乎他。
“不用了,我很忙。”卓一凡很直接地回绝我。
他这样直接的拒绝叫我心里窝火。“那天的事是个误会,我跟钱总什么关系都没有。当然,这样说也不对,我跟他是朋友,好朋友,哥们儿。是他女朋友误会我,但是我不希望你也误会。”我忽然忘了卓一凡是个有病的人。
卓一凡说了句没有,然后非常平静地对我说:“你别费心思了,我不会喜欢你的。”
我对着电话愣了半天,还不知道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那头已经挂断了。
我当时握着手机,在街头不知名的马路上转了好几个圈。我在想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又是怎样的结局。凭什么是这样的呢?他卓一凡能耐什么?我说过我喜欢他了吗?是,我是对他有点儿好感,可是这好感距离喜欢还有十万八千里呢。果然是有病的人,有病的人的想法也有病。
我反反复复地去想卓一凡是有病的。我想用这样的念头来解释卓一凡的最后那句话。
首先,他有病,他为了不拖累我,不想跟我在一起,所以才说了这么绝情的话。或者,他有病,他打电话的时候正在犯病,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再或者,他就是认真说的,他就是不喜欢我,可是他有病啊,我不跟一个有病的人在一起不是也很好吗?
可是最终这些念头都没能叫我心里好过一些。
我忽然想到了钱总的女朋友,在这个时候,一下子豁然开朗般地理解了她。像我这种说什么成长需要代价的人,简直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个时候,我简直不敢想象八年会有怎样深的感情,至少在她看来,是深不见底的。她以为八年之后就是一辈子,她把心和未来都放在了钱总身上,放在了这份八年的感情上。可是最后却要她转身离开,不,不是她转身离开,是她还在往前走,钱总放手了,并从她身上抽走了一根筋。
得多疼啊!
我想着这些的时候,好像自己也真真切切地疼了。
这个时候,我需要找个人说说话或者做些什么。
事实证明,我那个时候还没有彻底被气糊涂,因为我没有找付清和李雪。要是找了这两个姑奶奶,还不知道她们会怎么笑话我呢?她们俩都是逮到机会死不放手的人。
不过,她们也不知道卓一凡这个人,我从没跟她们说过。这中间是什么原因,我也说不清楚。
我叫了袁野。
给袁野打电话,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刚才给卓一凡打电话时,心理上的缺失感。
袁野赔着笑、赔着好地跟我说话,让我有一种被人宠着、被人疼着、被人捧着的优越感。
我不在乎地对袁野说:“出来陪我喝酒。”
“晚上行吗?现在在上班呢!”
“不,就现在,你看着办!”
“好,姑奶奶,我请假,你的事永远是最大的事!”
听这话多舒心!
见到袁野才想起来,酒吧没有这么早开门的。
袁野眼睛一闪,说:“咱们买酒回家喝去,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我看了看袁野,一下子想到了付清说袁野床上功夫一流的话,然后问道:“去谁家喝?”
“随便你,你说去谁家就去谁家,就算是不认识的人家,我也能叫人把房子让给你喝酒。”袁野耍帅地说。
我并不怀疑袁野说的是真话,在他给我办证的过程中我就看出来了,他是个会花钱,懂得怎么花钱,也懂得怎么说话的人,一分一毫都花得值。
不过,我有些害怕他看我的眼神,直直的,像是能吃了我。
“袁野,”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很正式地跟他说,“前段时间一直忙着把诊所开起来,你这么帮忙办证,我还没好好谢你呢。”
“客气!咱俩谁跟谁啊!”
“也是,以我跟付清的关系,咱俩确实不用这么客气了!”
我嘻嘻哈哈地接了袁野的话,袁野却愣在那里,半天没动静。
“去我家喝吧!”我张口岔开话题,然后拉着袁野就去买酒了。
一个人住就是有好处,私密的事做得再多也没人知道,有多少都装在自己心里。
我跟袁野其实没喝多少,就喝了一瓶红酒。我当时拿着那瓶红酒看了半天,然后问袁野:“这是不是83年产的?”
“哪个83年?”
“还能哪个83年?19那个83年呗,1983已经是极品了,难道我还有福气喝18、17的83年啊?”问这个话的时候,我已经有些微晕。
其实那瓶酒袁野没喝多少,大部分都进我肚子里了。
袁野问我干吗非要喝83年的,我呵呵笑着,说:“伟大的冷艳,就是83年诞生的!我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朋友,我指的是毕业之后的,学校里的是过家家的游戏,我那个男朋友,他给我买过83年的红酒,可是后来他死了。”
袁野两眼发痴地看我,说:“以后我给你买83年的红酒,你想喝多少我都给你买!”
“你也想死啊?”我呵呵地回了袁野一句。
袁野差点儿把嘴巴里的酒笑喷了。
“如果让我死在你怀里,我想,我也是愿意的!”袁野笑完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气氛就从这开始有了变化,我莫名地又想起了付清夸赞袁野床上功夫的那些话。我真的很久没有碰男人了,如果说我有点儿寂寞的话,不为过;如果说我有点儿醉的话,也可以;如果说我是为了报复卓一凡的话,也行得通。总之,我跟袁野上床了。
袁野非常小心,我听得清他的心跳,声音很大。就在听见他心跳的时候,我骤然醒了酒,突然开始后悔,接着把头转向一边,不准他亲吻我的嘴。
袁野见我一愣,红着脸说对不起。
我笑了,推开他,说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等我和袁野再次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袁野明显变得拘谨了。
我很无所谓地对袁野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别放在心上,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也就当我是付清好了,笑完做完还是朋友。”我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在心里发誓不会再有第二次了,这仅有的一次,也是在我意志相当薄弱的时候发生的。
袁野听我说到付清,叹了口气,说:“你帮我个忙。”
“说!”
“付清说她喜欢我,可是,你知道,我们不合适在一起,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你帮我说说,她听你的。”袁野说。
我转过脸,特别认真地看袁野。等到我确定他没在开玩笑的时候,我举起右手,用了一个入党宣誓的姿势,狠狠地说:“我冷艳对全中国十三亿人民宣誓,我从今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袁野莫名其妙地看我,不知道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真的后悔了,其实仔细想想这跟酒精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酒精可没逼着我去跟袁野上床,再说我身体里也还没灌进去那么多酒精,可是我偏偏就把这责任推到了酒精身上。我是个在某些时候会为自己找后路的人,这样做是为了日后好向付清解释。
一听袁野说付清喜欢他,我心里就发毛起来。
我又想起付清那小妮子笑嘻嘻地跟我讲袁野时的样子了,她还那么大方地叫我跟袁野也玩玩,原来是在试探我。
付清那点儿把戏,我回过头来一看就明白了。
当年刚刚进大学的时候,付清看上了一个老老实实的小帅哥,那个帅哥长得白白净净,跟女生一说话还脸红,正是那时候时兴的男朋友。我对那同学也有好感,总觉得要是跟这么个人拉着手是件安心的事,不用担心他在你面前人模人样,其实宿舍枕头底下床底下全藏着臭气熏天的脏袜子和脏衣服。
付清很聪明地来问我喜欢那同学不,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喜欢。
结果,没出一星期,付清就把那同学引到床上,把人家给办了。
后来,付清终于趾高气扬、光明正大地牵着他的手在校园里招摇了。
不过,也就是因为那个帅哥,付清后来打过一次胎,也因此大二的时候就退学了,接着就过上了现在这样的生活。
付清其实还是有点儿故事的,只是我们从来不去提及。
付清现在最经常说李雪的话就是:“你大学毕业又如何?还不跟我一样做人家捂着盖着的女人?”
李雪被付清说多了,也不在乎了,总是回击说:“不错,我就比你多张证书,我钱可能还没你挣得多,可是我是高级的,你是低级的,这就是差别!”
李雪说的高级的,不是说她学历高,其实说的是她和她的男人之间是有爱情的。
每次李雪这么说完,我和付清都会做呕吐状。
付清会喜欢袁野,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虽然袁野足够帅气,可是我没看出来他身上有付清喜欢的地方。
但是现在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我睡了付清喜欢的帅哥。
不管原因如何,被我睡了就是睡了。
这件事对我影响很大,因为付清的反应很大,所以后来我真的没再喝过酒。这酒会戒到什么时候还真难说,也许会是一辈子。
我一直琢磨着怎么把我跟袁野的这件荒唐事告诉付清呢,付清忽然就来找我算账了。
就在我和袁野发生那件事的第二天,付清凶神恶煞般就来了。
她估计是气极了,奔着我的心理诊所就来了。
我当时心情也不好,还在想着卓一凡的事,难得对人动心一次,竟然就这么被回绝了。前几天刚在钱总的前任女朋友面前说只有我甩人的分儿,可是转身我就被人给甩了。这样想着的时候,我觉得我这个诊所开得也没有意义了。
为了来我这里上班,钱总买了辆别克,可真是花了血本。我问他为什么放着他家的大奔不开,他说他要是开大奔来就没人进我这个诊所了,跟广大的劳动人民有隔阂。
钱总想得可真周到,不过我这个老板还得挤地铁,员工倒是开起了轿车,还真是个新鲜事。付清来的时候,看见门口的别克车,使劲踢了一脚,轿车疼得嗷嗷直叫。
我跟钱总往外一看,是付清。
付清一推门,就骂开了,“冷艳,你高尚!你高尚到我头上来了!我知道,我一直知道,几年前你心里就憋了口恶气,你要出这口恶气我拦不了你,可是你别这个时候出啊?你挑我最难的时候落井下石,你还是人吗你?你要是喜欢你早说啊,你早说我让给你,你装什么大方啊?说不要又来抢,你还是人吗你?你到底还是人吗你?”
付清口口声声地问我是不是人。
钱总上前拦住付清,怕她走到我面前来会跟之前一样发生一场战争。
付清瞪了眼钱总,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拦我?我跟冷艳一起泡男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搂着哪个姑娘热乎呢?你凑什么热闹?她搞得你妻离子散你还帮她?真不是个男人!”
“大姐,我没结婚,更没孩子,好不好?”钱总无奈地说。
论泼辣,谁也比不过付清,我承认我也比不过,但付清多多少少是有些怕我的。就从今天她骂我的这话看,我就知道她已经在尽力克制了,至少她问的是我还是不是人,还没祖宗十八代地给我骂个遍。她真撒泼骂起人来,长安街上能倒两排楼。
我示意钱总不要拦付清,叫付清过来。付清要是敢动手打我,我俩这辈子就没得姐妹做了。正赶上今天我心情不好,我要是心情好,早跟付清骂骂咧咧地顶上了。低俗的骂人,我不会,可是这文明的骂仗,我也是一个好手。
付清走到我跟前来,跟我对视着,彼此一言不发。
仅两三秒的工夫,付清就败下阵来了,我还以为她至少能撑十秒的,到底还是高估她了。
不过付清接下来的戏码倒在我意料之外,我原以为她会指着我的鼻子大骂一通,喷我一脸唾沫,完了之后再敲诈我一笔,或是请客吃饭,或者买衣服首饰。
可是我没想到付清头一低,眼泪掉下来了。
看过李雪哭很多次,她摔了病了委屈了,眼泪是马上就掉的。看付清哭,倒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第一次,而且是为了一个男人。
我一下子就服软了,拍拍付清的头,说:“好了好了,喜欢说出来不就行了?我难道还会跟你争?再说我也不喜欢,我那次跟他发生那种事,那是意外,我喝多了,酒后乱性啦,酒后乱性的事彼此都不用负责的嘛。是你的,你看上的都是你的,哭什么呢?女儿有泪不轻弹嘛!”
付清忽然擦了一把眼泪,问道:“你跟他发生哪种事了?”
“就上床的事喽。”我无所谓地一说。
付清一听,眼泪一擦,笑了,说:“看来没你什么事了。”
我被付清弄糊涂了,这到底是哪跟哪啊?
“可是……可是……”付清眨巴眨巴眼睛又落泪了。
我急了,说:“丫的,我看出来了,你来我这儿演戏了!到底什么事,你就痛痛快快地说,不带你这样整人的!你再哭,南极的冰雪要被你感动得更大面积融化啦!”
“我跟那个老家伙分开了。”付清终于说了句。
“这是好事啊,这是得放鞭炮的天大好事啊,你还难过什么?”
“没有分手费啊,以后也没有房子住啊。我还没跟袁野说什么呢,屋漏偏遭连阴雨,袁野直接跟我说……跟我说他喜欢你……”
我这才算是明白付清到底来干什么了。
付清接着说:“不过我听你说你跟他上床了,我就放心了,你认真恋爱都是一年后才上床的嘛,那就是跟他玩玩喽,而且他床上功夫……那么逊!”付清说到最后一句,扑哧笑了。
我捶了她一拳,说:“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上床的那回事!就这点儿出息了!那你现在想怎么办啊?”
“我想去你家借床睡啊!还有,我跟那个老家伙分手了,工作自然也就没有了,你这里应该缺个财务吧?”付清脸色立马好了,讨好地说。
我赶紧叫她打住,说:“我这里确实是缺个财务,可是我这里不缺不做事的财务。还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不睡女人的床吗?”
“是啊,一般女人的床我不睡啊,我睡极品女人的床啊。你就是极品啊!你放心啦,找到合适的房子我就搬走。”
“你是找到合适的男人就搬走吧?”我笑着说了付清一句。我想让她从我这句话里看出来她的身份,想叫她断了袁野的那份念头。
袁野虽说是个四通八达的纨绔子弟,他可以跟付清这样的女人上床,但是绝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更不会把这样的女人娶回家。他心里明镜一样的,看得清清楚楚。
付清笑着说就我了解她,但是马上眉眼低了下去,眼角的泪很是分明。
我招呼了下钱总,说:“你那辆别克终于派上用场了,赶紧带付清去把她的东西收拾了。”又顺手把家里的钥匙递给钱总,“再配把钥匙给她。”
钱总应了声“好嘞”,就带着付清走了。
我一个人坐在诊所里,忽然沉静了下来。
想到付清和李雪,再想想自己,竟然鼻子一酸。
李雪说她爱包养她的那个男人,其实我是信的,不管我在她面前呕吐了多少遍,我还是信的,付清也信,但是谁都不会讲出真话来,这事要是当真来讲,日子就不好过了。玩玩笑笑的,日子显得顺畅,我们也都显得是有人疼有人爱,不想让自己过得可怜。
可是,现在我觉得我们是可怜的。
李雪那个男人我们见都没见过,我们只是一相情愿地说那是个丑男人,这都是调侃李雪的话。那个男人我们是不是能见到还得看缘分。
付清这个袁野我倒是见了,关系还不一般,可我们也还是只有调侃。就今天,袁野跟付清说了句不是调侃的话,就把付清弄哭了。付清以前说自己不哭,是有原因的。她说,眼泪这东西,掉了一次,以后就会习惯了,她可不想哭哭啼啼地过日子。
不过,她们都比不得我可怜。我现在睁眼闭眼,只要不忙的时候总是能想到卓一凡,可怜的是,人家竟然连理都不理我,那么大大方方地就把我拒绝了。而且他还是个病孩子,对于我这个正常的人,他压根不看在眼里。
一想到卓一凡我就烦躁。这两天我一直在研究催眠术,我想什么时候给卓一凡催催眠,然后看看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无论如何,一看到这间诊所,我心里还是挺踏实的。
这几天,客户也陆陆续续地多起来了。凡是来的人,都要填一张我们这里的心理测验问卷,另外还有一些必要的心理测试,是互动形式的,有时候我给他们做,有时候是钱总。
心理这个病,是所有病里最好忽悠的。
心理疾病不像感冒发烧,打了针下了药你好是不好显而易见,它需要长期的治疗过程,好和不好也是潜移默化的,谁也不能说我技术不行。
一般我不会乱给客人开药的,除非是严重抑郁,或者表现极端的其他症状。我给患者开的药,也是绝对吃不死人的,最经常开的药是VB、VC、VE等维生素。
其实,大多数人都没有心理疾病。很多人来找我,只是他一时烦闷,或者长期烦闷造成了心理上有排解不开的垃圾,当然,这些东西如果长期得不到疏导,还是有可能转变成明显的心理疾病的。
我也确实见了几个真正有病的人,像卓一凡那样的,他们还都成了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长期客户。
这天下午,在钱总和付清走了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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