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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面对。最近,特别是去年下半年开始,尤其是孩子病了以后,我确实收受过个别企业的卡和现金。当然数额不大,而且也是在……还有就是凡凡去海南的事,我也考虑欠缺,没有想到更多。因此,这事……”
“啊!”林一达一笑,“光辉啊,就这事?”
“就这些,我……”
“你啊,你啊!这事情我知道了。”林一达转动了一下腕上的手表,杜光辉正要开口。林一达的手机响了。
林一达拿起看看,却没接。杜光辉马上笑道:“那一达书记忙吧,我也就不打扰了。”
“好,好,放心吧,光辉!”林一达在后面说道。杜光辉折过院墙,再回头,林一达的房门已经关上了。
回到房间,杜光辉洗了个澡。泡在热水里,他感到了自己身子的沉重。说真话,他从来没有将自己同举报联系起来过。去年,王化成副部长的事情发生后,杜光辉也是一点边也没沾上。三人建房小组,两个关起来了,却有一个一分钱也没得,这令办案的省纪委开劲开“铁面”也很无趣。想到开劲,杜光辉又替简又然担心了。开劲到了湖东,按级别是非正常调动。而内在里,很多人都知道,开劲过去,是要挖罗望宝的案子的。简又然会不会?前一阶段,传着湖东的副县长外逃了。最近,湖东所在的市的常委、宣传部长也被“双规”了。前两天,杜光辉还听林一达提到,似乎省纪委对湖东整个的班子,都作了特殊处理。两个一把手暂不外出,其余同志外出,要向市委汇报。这说明了事情的严重,也侧面说明了开劲工作的成效。这个人,杜光辉是接触过的。虽然不太说话,可是有一股子执着的钻劲。湖东摊上了他,唉!
洗完澡起来,杜光辉就给简又然打电话,问湖东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外面传得风风雨雨的。简又然说是有些情况,都是吴大海案件和罗望宝案件牵连出来的。现在,人心比较乱。“不过”,简又然说:“你放心,这些事跟我都是不相关的。我们挂职的,能相关什么?”
“这就好。你也得注意点。”杜光辉放了电话。简又然这个人,以前在机关时,应该说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部里领导都喜欢他,可是一般干部却不太热乎。杜光辉跟他的关系,也只是一般而已。可是,两个人都下来挂职后,特别是凡凡生病以来,他们却走得近了。杜光辉分析,这里面一是因为都是挂职干部,有相同的经历和感受;二是简又然原本把杜光辉当作他的竞争对手,但是去年矿难以后,杜光辉背了个处分,已经完全失去了跟他竞争的能力。所以,从同情弱者这个角度,简又然倒是关心起杜光辉了。去年年底,欧阳部长到湖东进行了视察,本来也准备到桐山的,临时却没来成。那次视察后,省报不久就刊登了优秀挂职干部简又然的事迹。元旦部里联欢时,有些同志就直接跟杜光辉提到,简又然回来肯定是副部长了,而杜光辉呢?大家都笑笑。杜光辉明白,这笑笑之中,其实就是明确地告诉他:你是没什么指望的,能顺顺当当地回来就不错了。
但最近……
王也平部长到桐山视察刚走,简又然就打电话过来了,问王部长怎么突然想到要到桐山了?杜光辉说我也不知道,是赵妮临时通知我的。简又然说按理……后面他没说了,只是在电话里叹了口气。杜光辉听得出来,简又然的语气是沉重的。比起杜光辉来,简又然也许更需要王也平部长的一次视察。
早晨,招待所里,到处都是鸟儿的叫声,清脆优美。这招待所占地大,除了房子,后面还有一片小树林。再后面,有一座叫月亮湖的小池塘。虽然面积不大,可是水很清。在这县城之中,也算是一景了。杜光辉刚来的那一阵子,有时也到后面去转转。可是不久,他发现他成了不速之客。那里是年轻人的天堂,是爱情的最后栖息地。他还去掺和什么呢?他只好退回来,从此不再到那里去了。但是,偶尔,早晨他也转到边上去看看。空气中还似乎散发着爱情的馨香。昨夜的呢喃低语,似乎还在湖水上荡漾。
杜光辉只是站在树林边上,看着湖,这大地的绿色的眸子,此刻静静的。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东方,新一天的太阳正在升起……
上午,杜光辉到办公室后,时立志过来了。
时立志看着杜光辉,“哈哈,真是……我说现在,也真是……怎么弄到了光辉书记的头上?哈,哈哈!”
杜光辉斜了时立志一眼,说:“管他呢。不就是……是吧?”
时立志把手上的杯子放到茶几上,拿出烟,一人一支,点上了火,说:“光辉啊,我就说桐山虽小,情况复杂。可不?连光辉这样的同志,也摊上了。没办法啊!就这素质,没办法啊!”
杜光辉摇摇头,将烟灰弹了弹。时立志走到门口,又退回来,问:“光辉书记啊,最近一达书记好像……情绪不错啊。听说要到市里了。”
“是吗?也好啊!”杜光辉道。
时立志慢慢地将话抹了过来,“不知道谁到桐山来啊?桐山不至于搞得两个一把手都空着吧?啊!”
杜光辉说:“上面的事,谁知道?市里应该有所考虑的。”
时立志点点头,端起杯子,转身往门外走,边走边道:“晦明莫辩,洞若观火……”
杜光辉听着,觉得这话也很有意思。正想着,朱龙兴冲冲地跑进来,“杜书记啊,你的方法凑效了。姓汪的一家同意签订协议。我已经让人去了。”
“啊,是吗?很好啊!办快点。”杜光辉也很高兴,站起来,问:“另一户呢?”
“还没动静。”朱龙侧着脸,问杜光辉:“杜书记啊,你怎么……一下子就把这姓汪的工作做通了?”
“不是我做通的,是他自己想通的。”杜光辉笑着说:“我只是找了他儿子谈了十分钟话。”
“杜书记就是有方法!”朱龙道:“难怪上次那么多干部都投了杜书记的票呢。”
杜光辉没有回答,朱龙说:“现在就孙福一家了。杜书记您看……”
“这样,你们请电视台去一下现场,报道一下姓汪的一家协议签订的过程。晚上就在新闻里播出。明天,不是协议签订的最后期限嘛,你们再派人到孙福那里去,告诉他:如果签,我们欢迎。如果不签,他的房子可以永久地保留在现在这个位置。我们不拆了。”
朱龙惊讶道:“这……不行吧?不拆?那以后……”
“不只是说给他听的嘛!目的是拆,手段是不拆。如果他同意签,立即签。如果不同意,一个月内,不再上门做工作。而且,公园其它拆迁工作正式开始。”杜光辉道:“一定不能手软。像孙福兄弟,得做点特殊工作。”
朱龙点点头,说:“这方法虽然有点……但我想应该管用。就按杜书记的意见办。”
朱龙走后,杜光辉坐下来,又对刚才的方案仔细地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行得通的。其实这方案,他已想了好几天了。外地介绍的拆迁经验中也有这一条,他只不过是稍稍借用了一下而已。
事情果真如杜光辉所料,孙福没有理踩朱龙他们,协议没签。朱龙向杜光辉汇报,杜光辉说不要再理他了。从现在起,口径一致:孙福这一家,不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