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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又然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他站在门边上,用钥匙捣鼓了半天,也没打开门。酒喝多了,连钥匙孔也找不着了。歇了会,他掏出手机,开始打家里的电话。他在门外听着,电话响了有两分钟,小苗才嘟哝着接了。简又然说:“开门!”
小苗问:“怎么了?连门……”
电话挂了。
小苗披着衣起来开了门,门一开,简又然就倒到了小苗的身上。酒气加上烟气,直往小苗的鼻子里钻。小苗说:“怎么搞的?喝这么多。快进来,要命!”
简又然哼着,嘴上说:“我不多,只是头有些晕。晕……你知道吧,就是……就是……就是晕!”
小苗又好气又好笑,将简又然扶到沙发上,然后道:“都是老同学老熟人了,喝那么多干嘛?不要命了?”
“没办法。不是……不是没……没办法吗?谁……谁想喝?”简又然说着,胃里却一阵翻腾。接着,“哇”地一声,吐了起来。小苗掩着鼻子,一边给他拍着背,一边说:“都四十多的人了,连这点都把握不住。”
“谁把握不住?”简又然停了吐,含糊道:“不是……没……没办法嘛!没办法啊!”
小苗打了水,给简又然擦了把脸。等她换了水准备再让他洗脚时,他已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唉!”小苗叹了口气,想搬,也搬不动,只好拿了床被子,替简又然盖上。
半夜里,简又然大醒了。
第一个感觉就是冷,然后是渴。按按身上,盖着被子。而嘴唇,干着难受。他坐了起来,使劲地想着自己回家里的情形。可是大脑里却是一片空白了。科学家说酒醉后,人脑会出现真空和失忆现象,看来这就是。他只记得自己频频举杯,酒后大家又到茶楼去喝茶,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没有在那些同学和熟人面前出丑。他一定是撑着自个儿回到家的。喝酒就是这样,一旦酒进了肚子,大脑就像被紧了发条。只要一直坚持着,一直兴奋着,就不出会太大的事。怕就怕一松懈下来,人立马就成了一滩泥,再想扶起来就难了。因此,简又然无论是在省里,还是在湖东,每当感觉到自己酒有些超量时,他都会提前或者尽量早一点离开回去。一回到家,再怎么醉,也无妨了。
官场不醉,那是你没有真正地深入官场。官场醉而无形,那是你没有能真正地把握官场。酒就是官场的一支温度计,一支让人直视你内心的温度计啊!
简又然慢慢地撑起来,到餐厅倒了杯开水,一咕噜就喝了下去。他朝卧室看看,却并没有进去,还是回到了沙发上躺下,头脑却格外的清醒,窗外,似乎有月;又似乎没有。只是朦胧的光,也不知是天光,还是月光。而时间,在刚才他醉着的那一刻,已然停滞了。他掏出手机,早晨五点了。
天该亮了。
昨天下午,简又然从湖东赶回省城。在这之前,他已经约好了在省城的几位大学同学,还有省委组织部的两位处长。这两位处长虽然不是他的大学同学,但是接触得多,关系也是很铁的。大富豪的包厢虽然别人不太好订,但简又然行。这完全归功于他当宣传部办公室主任的身份。老吴就说:“现在的酒店,看的不是领导,而是办公室主任。逢年过节,他们送的也是办公室主任。因为他们懂得,领导只是出面的,地点总是办公室主任定的。”
湖东的三干会开完后,新一年的工作就算正式开始了。在底下,一年的工作不是按阳历的元月算起,而是依阴历的正月来算。这多少还显示出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年过了,旧的一年才算结束,新的一年才算开始。至于西方人所谓的元旦,在咱们中国,嘿,那毕竟还是舶来品,当不得真的。三干会上,该总结的总结,该奖励的奖励,该布置的布置。奖拿了,话说了,酒喝了,工作布置了,那就回去好好干吧。一年之计在于春,每年的三干会主报告上都少不了这句话。既然是在于春,春正萌动,时不我待啊!
简又然在三干会后,到有关乡镇和企业进行了视察。李明学书记最近突然有些沉默了。秦越鹏外逃后,湖东传言很多。甚至有人传着说,秦越鹏是在接到李明学书记的通知后,才决定临时出境外逃的。要是他真的一直想外逃,那就不必要等到考察的最后一天。无论从哪一点上分析,最后一天外逃,风险都是很大的。秦越鹏不是傻瓜,既然不是傻瓜,他怎么会……传言越来越多,连简又然这样挂职的副书记都听到了,你想想,湖东还有谁不知道?如果说真的有一个人不知道的话,那也许就是李明学。不过依李明学的智慧,他也是能猜测出来的。简又然有时也觉得有些蹊巧。怎么刚刚得知了省纪委要双规秦越鹏,当天晚上,秦越鹏就恰好出境外逃了?这天大的巧合,不能不让人有所联想。只是从简又然的立场来看,他是不愿意将这种联想与李明学联系起来的。一个党的县委书记,他必定是有极强的组织纪律性的。他不会,也不可能!
但是,简又然这样想,却不能保证湖东的干部和老百姓们也这样想。程辉就直接跟简又然说:“这事无风不起浪。简书记,要是换了我也会。秦越鹏回来了,谁最先倒霉?”
程辉这么一问,倒还真的让简又然大吃一惊。也许……
春光如茵,草长莺飞。时光,就像小品中所说:眼睛一睁,就过来了;眼睛一闭,就过去了。真的才一眨眼的功夫,两年的时光就要结束了。算起来,到十一月挂职结束,也只有七八个月了。春节期间,简又然到欧阳书记家去拜年,欧阳书记出差到北京了。书记夫人问了问他在湖东的情况,然后道:“快了啊!挂职是形式,关键是回来怎么安排啊!这事,又然哪,也得考虑考虑了。”
简又然说:“是啊,真快!这事还得请欧阳书记多关心。”
书记夫人笑道:“可能主要作用还是在部里。”
欧阳书记的夫人,原来在全国妇联工作。欧阳书记到江南省后,她也跟了过来,一直担任省妇联的常务副主席。应该说,在官场上,书记夫人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只不过因为欧阳书记的光环,才让她显得低调了。简又然以前每次来,书记夫人都要陪着他说说话。有时放假,简又然还让小苗过来,陪书记夫人逛街。不过,这一年多有点疏远了。毕竟自己在县里,时间也少。而且欧阳书记也太忙了。简又然还觉得,现在跟欧阳书记说话,再怎么样也比不得从前在部里时那么随便了。如果简又然一直把欧阳书记定位在宣传部长的印象中,那显然也是危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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