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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问题,永远是官场上不老的话题。李长副书记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杜光辉自然是明白的了。
时立志坐在杜光辉的对面,脸上还是绷紧着的。杜光辉又想起程书记说的,时立志给大部分干部所发的信息。按照杜光辉的脾气,他真的想问问时书记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想把杜光辉推上去呢?还是想借杜光辉来压下岳池呢?这事情看起来简单,其实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可见时立志这个人,为人的缜密。把任何事都做得轰轰烈烈,那不是官场人物的本事;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波澜不惊,却又心想事成,那才是玩手段的高手。真人不露面,高手从不见功夫。官场上的最圆通的人,也许就是笑到最后的人。
唉!杜光辉在心里叹了声。
林一达进来了,习惯性地看了下会场,然后宣布开会。
会议中间,杜光辉接到程飞虹的电话,问他可知道莫亚兰到哪里去了?杜光辉一惊,问怎么了,莫亚兰不见了?
程飞虹说:“是啊,我刚才过去看看她。想问她春节怎么过,却被邻居告知,莫亚兰已经于昨天离开了。到了哪儿,他们也不知道。”
“她能到哪儿?”杜光辉问:“打她电话了吗?”
“打了。关机。”程飞虹道:“你再跟她联系吧,有情况及时告诉我们。”
本来,莫亚兰生病的事,除了杜光辉,其它同学都不太清楚。但是,从海南回来以后,莫亚兰突然一改往日的做法,主动与在省城的几个大学同学联系。这一下,她的病情也公开了。同学们就暗底里决定,轮流来看望和陪着她。这事必须做得光滑,否则会让莫亚兰感到难受。上次杜光辉回省城去看她,她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说从海南回来后,身体好多了。更重要的是心情好多了。人生苦短,还真的需要珍惜。说这话时,杜光辉正握着她的手。他感到,她的手上开始有温暖的体温了,不再像以前那么冰凉。
可是现在?
莫亚兰真的离开省城了?还是搬到了另外的地方?就杜光辉所知,她在省城也没有其它可去的地方了。老家那边,她不可能回去的。那么,她是在有意地避开大家?还是确实想暂时找一个地方好好清净?
站在走廊上,杜光辉点了支烟。烟一入喉咙,马上呛得他咳嗽了几声。他正要把烟灭了,时立志出来了。时立志道:“杜书记怎么了?感冒了吧?”
“是吧,好像是有一点。”时立志这么一说,杜光辉还真的感到头有点疼了。其实昨天昨上他就有感觉,人木木的,身上发冷。
时立志蹲下身,看花盆里的花。那是兰草花,正开着。细小的,像蝴蝶。这花的香是淡淡的,一阵一阵的。你想闻时,也许没有。你一回头,它可能正在你的鼻子前面飘过。
“这是兰。”时立志说。
“难道?”杜光辉笑了下。
“杜书记不知道吧?除了这兰,还有一种叫蕙,都是兰草花。可是兰是多年生的,香也浓;而蕙则是一年生,第二年不会再开花,香气也淡些。”
“还有这讲究?我可真的不知道。”
时立志站起来,看了眼杜光辉,脸色比平时要开朗些了,说:“杜书记就准备在桐山了吧?”
“啊,这……不会的。我已经给组织上说了。”
“那……唉!我以为杜书记会留在桐山的。上次民主推荐,我还给一些同志说,光辉书记留在桐山,是桐山的福气啊!可是……不过也正常哪,回省城总比桐山好嘛,何况光辉书记也已经是正处了。呆在这图个啥?”
“哈哈,那得谢谢立志书记了。”杜光辉将烟蒂放到旁边的垃圾筒里,说:“进去吧,不能老站在外面的。”
时立志点点头,道:“光辉书记不愿意留,那有人正……”
杜光辉没有接话,而是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刚坐下,就见岳池正盯着他看。会议正研究有关奖励的事。杜光辉一般对这些是不发表意见的。特别是矿难事件以后,他在联席会上,更是很少再说话。无论如何,你是一个挂职的副书记。说多了,就是对地方事务的一种干涉;当然也不能不说,一点不说,是对地方工作失去了热情。
相关单位,不断地被点名进来汇报。每个议题汇报完了之后,先是分管领导作些陈述,然后是其它领导一一发言。最后才是林一达作决定性的总结。每个议题都这样,程式化,又费时间。但是,中国的官场上,大部分时间其实就是耗在会议上面。无会不官,官场学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会议学。记得去年,杜光辉刚来,开着这么冗长的会议,他实在佩服其它同志,都能呆住,而且对每个议题都能说出一套套的意见。那一次会议,他几乎是听会。而今年,情况不同了。他已经呆了一年多了,对桐山整个发展情况,应该说是基本了解了。所以,每个议题,他也得说几句。尽管原则,但必须说。他不说,李长副书记后面的话就不好说。李长不说,林一达就更不好总结。规则既然有了,你不遵守,那就是对规则的破坏。
十二点,关于农业生产的考评奖励开始汇报。有人的肚子开始叫唤了,平时,十二点,大部分人都已经坐在桌子边上了。县城里上下班时间跟省城不一样。省城是实打实地捱着,不到十二点不走人。而县城里,不论哪个机关,雷打不动,十一点下班。虽然作息时间表上明明是十二点下班,可一到十一点十分,在办公室里你就是拿枪也打不着人了。来办事的,本地人知道这规矩,也认了。外地人只好自认倒霉,等着下午再来。农业局刘局长汇报完,分管农业的郜县长先发言,解释了有关奖励的考评与政策。杜光辉这回主动地说话了,“我觉得这个考评本身是很有力度的。原则上我是同意的。但是,对茶叶这一块的考评分量太轻。建议农业局再进行调整。整个农业生产奖励基金二十万元,最少要拿出十万元用于茶叶奖励。桐山是个茶叶大县,像窝儿山那边,茶叶生产已经形成了气候。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就要全力以赴地扶持。”
李长点点头,说:“光辉书记这个建议很好。桐山农业的大头就在茶叶,重奖茶叶发展,是符合桐山农业经济发展的特点的。”
林一达皱了下眉,望着李长,转动了下杯子,问:“其它同志还有没有意见?没有了是吧,那好。就按刚才光辉书记的意见进行修改。拿出十万,专门设立茶叶开发奖励基金。这项工作由光辉书记牵头,郜兵同志具体负责。”
中午,所有人就在招待所餐厅,吃了工作餐。大家吃的时候,服务员站在边上偷偷地笑。她们从来没见过这些县领导们如此吃法。因为林一达宣布了中餐时间是半个小时,因此很多人就端着饭碗,站在桌子边,边谈边吃。岳池站在杜光辉边上,问:“光辉书记跟强总那边,基本定了吧?”
“应该是。不过他们还有个董事会。”杜光辉塞了块肉到嘴里,话说着就有些方了。
岳池道:“还有董事会?挺正规的嘛!”
“当然。强总是个文化人。我觉得像他这样的矿老板,我们桐山要多多引进才好。那可是新鲜血液啊!”
吃完饭,杜光辉打莫亚兰的手机,里面付出已关机的提示。
拿着手机,走出餐厅,外面阳光正好。杜光辉给莫亚兰发了条短信:“亚兰,我很着急。知道吗?请回话。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