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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吴彩霞和陈英的安排上存在着不同的意见吗,其实我们还应该发挥吴彩霞的能力,调动她的积极性,她的年龄毕竟大了,没几年的时间就要退下来了,而陈英还年轻,以后路长着呢,先让她做一个中层干部,多积累一些下面的经验,对她没有坏处。”
“咱们应该让年轻人上来,才会使我们的改革有连续性,才会保证铁路的可持续发展。杨书记,原来咱们在一个班子里,互相之间是非常了解的,你不说,那也不是书记你的性格。”谭连民用小品中赵本山的口吻说。
杨启才被逗笑了,笑过后,说:“你心里清楚,我对我走后你对陈英的安排有意见,那时正是分局撤消,人员安排不了,你却将我的退路给堵死了,这不是我们原来对付吴彩霞的办法吗,怎么你又把它使用到了我的身上了,我知道我自私,应该从大局出发,可是……”杨启才没有说下去,下面他用一声长叹代替了。
“杨大哥。”谭连民改了称呼,显得很亲切,“我知道你在跟我赌这口气,今天我跟你说实话,你代我受过,我怎么会那么没良心,还想把你顶出去呢,我确实跟王局长争取过,可是他却没有答应,领导的意图其实非常明显,就是要使用陈英这样有朝气的年轻人,我也是权宜之计,才那么使用了她。”
杨启才又笑了,谭连民看出这个笑意味深长,戏谑地说:“杨老大,你这个笑里可是藏着坏哪。”
“这一会儿,你就给我换好几个称号了,我跟你说,我可没有坏笑的意思,但你跟陈英是不是……啊?”
“陈英闹离婚,是有了不少的议论,这可与我无关,现在我在家里都有口难辩,搞得我跟妻子的关系都很紧张,说什么陈英要是没有目标,就那么轻易离婚?他妈的,好像人家看上了我这模样的了。”
“你这样怎么了?难道你不是咣咣的男子汉?”杨启才开起玩笑来。
“我现在是什么也硬不起来了。”
谭连民顺嘴一说,觉得有些走嘴,想收又收不回来了,当即遭至杨启才的奚落,“你这么大个岁数都硬不起来了,你现在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书记,我听出来了,你这是在骂我。就是我有那个花花肠子,也不能这么傻,在身边安排一个自己的情人,我还能工作得下去吗。”
“你是说兔子不吃窝边草。”
杨启才爽朗地笑了起来。两人这么一说一笑,很多的矛盾化解了。
凌水车站的施工现场,本来是热火朝天的,可是最近施工进度却明显慢了下来,杨斌为这件事急得团团转。不是因为别的,还是钱的问题,最近的资金已经周转不开了,地方的款到了,而且市财政下拨的车站建设的中期工程款迟迟没有到位,这使施工最后又不得不停了下来,杨斌很无奈。
谭连民也着急,他也在四处筹集资金。如果新建的凌水车站不能按时交工,那后果就跟陈英预想的一样,会有一系列的”后遗症”,所以他不能不急。
谭连民一脸焦急地找杨启才商量:“杨书记,我有事得跟你商量一下,咱们的凌水车站施工已经停了。现在钱还没到位呢,我四处化缘,弄了点钱,可是也不够啊。我跟财政局祁局长催了好几次了,可他也为难,我都急死了。”
杨启才看了谭连民的着急样,杨启才还负责工程施工的,如果工程不能按时交工,他自己也没办法交待。杨启才抱怨说:“现在各站段的工资还都有缺口呢,提什么都行,就是别提钱,一提钱脑袋疼。财政局是不是想要点好处呀?”
“这个倒好说,只要他们让咱们工程别停下来,别说两万,三万也行呀。祁局长是咱们的铁哥们,上次还多亏了他,这是下面的人具体办,他不便干预。”
“老弟,你糊涂了吧,这种事还有明说的呀。你要明白,这是不能见阳光的,他这是暗示你给下面的人表示表示呢,不是说县官不如现管吗。”
杨启才这么一说,谭连民他一拍自己的脑门儿,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现在就跟他们联系,不行请他们先吃顿饭,只要他们张口就行。”
杨启才也笑了,“你看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呀,有什么事别急,急也没用,你这是急昏了头了,怎么又提起吃饭的事,可别再蹈前辙。”
谭连民也笑了,两个人的矛盾就此全部化解了。
谭连民只是与财政局的具体负责员在一起吃顿饭,问题就解决了,其实人家并不是要你什么好处,只是觉得你认识了局长,没有把具体负责人当回事,祁一军刚当了局长,下面的并不买他的账,要知道这些“财神爷”,个个是手眼通天。
资金到位了,凌水车站的工地上又人头攒动起来,机器设备又轰鸣着运转起来了。施工单位昼夜兼程,要把耽误的时间赶回来,导致工程质量有所下降。
杨启才在凌水车站施工现场发现了这一问题,他去找杨斌。杨启才开门见山地对杨斌提出了自己发现的问题。杨斌说他也发现了,他已经告诉工人马上返工了。可是杨启才不同意返工,他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以后注意就行了。而杨斌的态度却很坚决。杨启才明白杨斌的意思,他也知道这个工程意味着什么,他对杨斌认真负责的态度,只能是无可奈何。
5
谭连民跟杨启才的矛盾虽然已经化解了,可是在关于新成立车务段的一些问题上毕竟还没有达成一致,这是谭连民的一块心病。上次去海边,谭连民觉得跟杨启才的关系已经非常融洽了,已经回到了他们以前做搭档时的状态,又找回了他们曾经的默契。于是谭连民趁热打铁,又来到杨启才的办公室,将自己的心里话全盘托出,“杨书记,咱们得赶快把班子成员定下来,这样咱们才能开展工作,路局给咱们这么短的时间,我们可得抓点紧了。”
杨启才看着谭连民那真诚的目光,他为自己对搭档的不信任而懊悔不已。
谭连民接着说:“陈英虽然还年轻,还欠缺工作经验。这次我想提拔陈英就是要锻炼她,增加她的经验积累,让她全面发挥能力,将来让她接班。”
“好吧。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任用年轻干部,你想在人事使用方面打破惯例,让年轻人有更大的发挥空间。”
杨启才跟谭连民意见达成了一致,这让谭连民心花怒放,这是他一直盼望的。
谭连民一时兴起,便口无遮拦,“从你被停止工作去办事处负责扒车站的施工工作,一直到现在又让咱俩在车务段做搭档,这是路局对你的有意而为之。”
“哦,你说来听听。”杨启才一直对自己到办事处的那段事情耿耿于怀,那是他最不开心的一段日子,不光是因为被撤职,还因为他跟自己多年的老搭档闹得不愉快。如今谭连民又提起那段事,这让杨启才有点感兴趣。
“我觉得王局长一开始让你去负责拆扒车站的工作,就是为了让你回来跟我继续搭档。”谭连民分析道:“让你去负责拆扒车站,那是为了让你对下面各车务段、各车站有个了解,是为推进合并站段后的车务系统的改革做的准备。”
杨启才听着频频点头,他问谭连民:“可是我在办事处的时候,跟王局长打听过他对我今后的工作安排,人家是顾左右而言他。”
“你怎么有点糊涂呀,领导怎么会轻意跟你说呢,这是对你的考验呀。”
杨启才恍然大悟,“你说的对,有首歌不是叫女孩的心思你别猜吗,我看这领导的心思你也别猜。”
他说完,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吴彩霞特意来到杨启才的办公室。
“老同学,当上车务段的书记就不理人家了,你的官威可不小哟。”吴彩霞有意让杨启才注意到自己。
杨启才正在看各站段上报的资产清查报告,听到吴彩霞的声音,他才从文件堆里探出头来,说:“是你呀,进来人也没注意,快坐吧。”
“站段合并完了,咱们凌水车务段的班子还没确定,你这个党委书记也给咱透露点内部消息呀。”这是吴彩霞来这的主要目的。
“什么内部消息呀,还在研究呢,还没有最后出台方案。车务段的班子成员要经过考核、选拔,最后竞聘上岗。”杨启才即不违反组织纪律,又不拨吴彩霞的面子,说得滴水不露又点到为止。
“我说老同学,你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快呀,才当几天书记,又开始跟我打官腔了。”吴彩霞不悦,“算了,我不说了,但到时候你可一定得帮我的忙呀。”
杨启才笑笑,没说什么,他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功利心很强。
“老同学,要不是谭连民在背后搞鬼,今天的凌水车务段的段长应该是你呀,怎么也轮不到他谭连民。”吴彩霞又揭起了旧伤疤。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的工作安排是组织上安排的,并不是谁在背后搞鬼。”杨启才沉下了脸,严肃地说:“吴彩霞,以后说话要负责任。不管最后干部怎么安排,最后由局党委会研究决定,原则就是要能者上庸者下。你也是做了多年的领导,这点原则还是有的吧。”
“真是官升脾气长,当了几天的书记,怎么说变就变了呢。”吴彩霞见杨启才的态度如此坚决,自知找了个没趣,丢下一句话说,悻悻地离开了。
6
铁路局通知谭连民与杨启才,将新组建的凌水车务段搬入原铁路分局后楼。
这期间原所在各单位领导班子成员及各个科室,都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要进行班子人员的考核和竞聘,还要进行资产清查。谭连民和杨启才商量要快速着手组建车务段领导班子,这样才能保证车务段能够正常高效地运转。
班子的竞争上岗的方案出台了,办法是要求几个班子成员对岗位自报自评,进行述职,然后对竞争同一岗位人员进行互评,最后各单位的50多个班子成员按岗位来投票,按照得票多少来确定岗位人选。如此一来,可以让每个竞聘的人都充分展示自己的才能,可以杜绝走后门找关系,算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班子的竞争上岗的办法,基本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在限定期限的第七天便张榜公布,并以公开通报形式下发到各站。
为了给竞聘增加点砝码,自然有不少领导打来电话找杨启才和谭连民两个人走关系。他们两个人事先已经有约定在先,无论谁来电话,都是口径一致,就是大家评选,决定权不在他们俩手里。如此一来,找关系的人也不好深说什么。
谭连民笑着对杨启才说:“杨书记,我这几天电话都要打爆了,经常是这个电话刚刚挂了,下一个电话就又打进来。”
杨启才也笑了,“我跟你也差不多,有不少都是以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领导,现在都主动给我打电话自报家门,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不还都是一个‘官’字儿给闹腾的嘛。”
“我上班那个时候工人干部也没有区别,社会紧着喊工人阶级必须领导一切,当时做技术工人感到无限光荣,现在时过境迁喽。”杨启才感叹着。
“现在什么事都要靠关系,这都成了惯例了,就说这次竞聘吧,你瞧瞧多少人来找咱们呀,可有一个人就没人替他说话。”谭连民想起了一个特殊的人。
“是陈英吧。我这里也没有一个人打电话替她找关系的。像这样没有背景的干部,还真的不多,我们用着省心。”
谭连民一个劲地点头,“就是就是。”
参加竞聘凌水车务段客运副段长岗位的共有7个人,陈英和吴彩霞都名列其中,这次竞聘,两个人真可谓是冤家路窄,又碰到了一起。在述职和竞岗演说结束后,7个人当中就有3个人自动放弃了竞岗,陈英和吴彩霞一直不相上下。
在互评和中层干部民意测验各个环节过后,各个岗位基本上剩下了2到3个不等的候选人,像纪委书记的岗位只有李春山一个人,很明显不用投票就可以直接当选。客运副段长一职,最后只有吴彩霞和陈英两个候选人。
谭连民看到大家都坐下来后,说:“那好,开会吧。通过两天来的竞岗环节后,大家进行了认真的酝酿,今天公布了每个岗位的候选人,希望大家要行使好自己的权力,投上庄严的一票。首先由杨书记做一下这次班子竞岗的动员。“
杨书记从选拔干部的标准上说起,从政治素质、思想觉悟、工作能力、业务水平等几个方面来衡量干部的标准,本着对同志负责的态度,进行公正的选举。
杨书记说话期间有意地环顾了整个会议室的干部,有踌躇满志的,有悲观失望的,有坐观渔火的,他接着说:“为了公正起见,我和谭段长不直接投票,而是负责监票,在选选票结果公示后,我们投下个人的选票,这不只是公正,也是体现我们两个人的公开和透明,我们把自己鲜明的立场公之于众,免得引起有些人的怀疑。”
他的这个提议,迎来了在场人员的热烈掌声。谭连民和杨启才开始发选票。
50多人的各单位班子成员对每个岗位进行了投票,随后开始唱票,是在一块黑板上写下每个岗位,下面是候选人的姓名,用正字来体现票数的多少。
其他的岗位几乎是一目了然,候选人之间票数相差很大,只有在客运副段长的岗位,陈英与吴彩霞的票数咬得很紧,最后两人仅差一票,吴彩霞领先。
谁的心里都清楚,吴彩霞私下里做了很多的工作,那些来自各站段的领导,大多都是老同志,与吴彩霞比较熟悉,难免有人情票和拉来的选票。而陈英则不然,选陈英的人大多是从她的述职报告,尤其是她的竞岗演讲上了解她这个人的能力和水平的,这样的结果就不足为奇了。最后剩下谭连民和杨启才两人投的票,人们已经不关心其他岗位上两个人的意见,所有的焦点集中在了陈英和吴彩霞的选票上,他们手里掌握着客运副段长至关重要的两票。
杨启才与谭连民两人谦让了一下,谭连民站起来,对着陈英意味深长地一笑,大步流星地走到小黑板前,拿起笔来毫不犹豫地投给了陈英。
这样一来,难题很明显地留给了杨启才,会场内雅雀无声,空气一时间都让人窒息喘不上气来,杨启才这一票将决定两个人的命运。吴彩霞把期待的目光投给了杨启才,杨启才并没有回敬给她,他走到了黑板前,大家都注视着杨启才拿笔的手将投向哪里。他只是片刻地迟疑,坚定地在陈英名字的下面划上了一道横。
大家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
杨启才也把票投给了陈英,既在一些人的意料之中,又在另外一些人的意料之外,这样才会引发大家热烈的反响。
吴彩霞颓丧地离开了会议室。
凌水车务段挂牌仪式是在向铁路局报送凌水车务段班子成员的第二天举行。原分局后楼张灯结彩,两块用鲜红的彩绸包裹下的凌水车务段党政巨幅牌匾。
杨启才主持了挂牌仪式,谭连民代表新组建的凌水车务段全体员工发言,他说成立凌水车务段,是铁路改革发展的需要,是铁路跨越式发展的需要,是铁路再次大提速的需要。发言结束后,由黄主任与谭连民杨启才一起揭牌剪彩。
霎时间,鞭炮齐鸣,锣鼓喧天,预示着凌水铁路的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谭连民和杨启才陪同黄士炜来到车务段的宽敞小会议室,黄士炜感慨万千,“我在分局当局长时,特意装修的第二会议室,主要是为了开机关各部室头头会议的,前楼的小会议室太小了,只能开常委会或党政联席会。这回好了,归你们了,你们这是不劳而获呀。”
谭连民说:“黄主任,你这是有先见之明,为我们栽树,让我们乘凉。”
“乘什么凉,你这是风凉,你看看这些站段,只要一上会,大小站段长一起哭穷。铁路局决策英明,没有给下面透露半点风声,撤分局合站段,冻结财务账户,进行资产清查。现在家底都抖出来了,全都富得冒油。”黄士炜忿忿地说。
杨启才接过话去,说:“黄主任,这更说明合并站段的必要性,过去多家管理,现在合为一家,不仅长远的意义,还有节省经费,资源整合的现实意义。”
黄士炜一摆手,不耐烦地说:“现实意义我已经看到了,就是你们这后院里六个站段摆放的车辆,我粗略地数了数,小车加上面包车,就有三十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