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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这件事你们放心,工程质量绝对不会下降,我杨斌拿脑袋做担保。”
“你的脑袋我们可不敢要啊。”吴彩霞笑着摇了摇手,她看到杨斌的办公室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小杨呀,怎么跑这过日子来了?陈英也不关心关心你。”
杨斌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解释:“不是,大伙都加班加点,我更不能例外,我得在这里盯着点。”
“小杨呀,不是我这个当大姐的说你,你家那个陈英是得管管了,车站上上下下风言风语的。大姐可不是个爱在背后搬弄是非的人。好了,你忙吧,大姐先走了。”吴彩霞说完,心满意足地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杨斌像吃了一只苍蝇。
4
王志康带领验收组一行人马,对凌水管辖区一个站一个站地进行验收。验收进行很顺利,平时经常板着脸说话的王志康,最近脸上也荡漾起了春天般的笑容。
王志康对杨启才的工作很满意,而且很得意自己做的这个决定。他对杨启才的任用,有着更为深远的打算。这次扒站工作,是对杨启才的工作能力的肯定,他打算委以重任。杨启才不知道局长的想法,自己心里老是忐忑不安,工作的事一天不落实,他就一天不踏实。
王志康这几天虽然感觉有些劳累,更多的是激动。如此大规模的工程,在铁路的发展史上是前所未有的。撤消分局,改革的步伐会越迈越大,铁路的市场会越来越广阔。
在验收休息期间,杨启才敲响了王志康的房门。
一进屋,王志康正在沙发上看报纸,见杨启才进来了,放下手里的报纸。
“来坐一会儿吧。”王志康指了一下旁边的沙发。
杨启才小心翼翼地坐在王志康身旁,并接过王志康送过来的烟。
王志康说:“你的工作效率很高啊,从验收的情况来看,你负责的凌水地区的扒站建线工程,在咱们整个北方局里是名列前茅的,回去要把经验总结一下,抓紧形成文字材料,回到局里,要向其他的办事处推广你的经验。”
“好,我回去马上就办。”杨启才犹豫着。
“找有我事吧?有什么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王局长爽朗地说。
“局长,你说我还能回凌水车站工作吗?”杨启才是想侧面了解一下自己的工作安排情况。
“你跟谭连民在一起工作这么长时间了,你觉得他怎么样?”王志康反问道。
“谭连民这人工作能力是可以肯定的,而且办事果断,干净利落,这是他的优点,是做领导干部的先决条件。”杨启才客观而公正地评价着自己的搭档。
“这些我不想听,我想听听他有哪些不适合的地方。”王局长盯着杨启才问。
杨启才没想到局长抓住谭连民的话题不放,这让他不好问自己的事情。他犹豫了一下,说:“谭连民工作上也有一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是这也很正常,毕竟车站上上下下,几千号人,不是那么容易管理的。”
“那你觉得提拨陈英合适不合适?”
“从能力上来说,陈英无论在业务方面还是管理方面,都能胜任这个职务,我知道这是你的意思,谁也不能说啥,只是她太年轻了。”
王志康没言语,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王局长,你看为了这次大提速,车站该扒的扒,该建的建,这工作基本上也接近尾声了,你看我是不是该回凌水车站了?”杨启才兜了半天圈子,又回到自己的事情上来。
王志康还是没有任何态度,只是淡然一笑。他这一笑,杨启才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看来这次回车站是没有什么指望了。其实杨启才误解了王志康的意思。
凌水车站中层以上的领导们开始了学习生活。周末,谭连民来到车站看了一圈,没什么事,叫司机来接自己,准备去运校听课。下楼的时候,碰到陈英。
谭连民叫上陈英一起坐车去了运校。
北京交通大学教授的课讲得精彩而生动,经常被学员们的掌声打断。从国内到国外,从过去到现在,教授在上面旁征博引,学员们在下面或思考,或伏案疾书,听得都很认真。谭连民更是听得全神贯注。
田小彤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里照顾父亲,今天要复检,她用轮椅推着父亲楼上楼下地跑了好几个来回,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护士看到她,笑着说:“田姐,怎么就你一个人呀,你家老谭星期天也不休息呀。”
听护士这么一说,田小彤才恍然大悟,打电话给谭连民,想找他好好谈谈,可手机关机。田小彤把父亲安顿好,怒气冲冲的直奔车站。
吴彩霞看到田小彤着急的样子,明知故问对她说:“嫂子,谭站长出去了,他跟陈英坐车一起走的。”
田小彤一听火冒三丈,去车队问调度,调度说站长去运输学校了。
田小彤来到运输学校的时候,正遇见谭连民和陈英并排走着,她气得转身就走。谭连民和陈英都看到了田小彤,陈英感到特别尴尬,脸一下子红了。谭连民急忙追上去:“是不是有急事啊?”
“当然有事了!爸爸还在医院里,今天复检,我一个人跑上跑下的,打你的手机还关机。谁知你们在这里!”
谭连民一听,感到很难过,因为那天田小彤说不知谁是他的岳父的气话,一直也没有回去探望岳父,他忙说:“这不是在听课嘛,手机关了,刚下课。”
陈英忙说:“嫂子,用不用找人到医院去帮忙。”
田小彤狠狠地瞪了陈英一眼,什么也没说怒气冲冲地走了,她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哭,可是不知不觉眼泪像断了线一样。
谭连民也下不来台,跟陈英硬挤出一个笑:“你嫂子就这脾气,听风就是雨。”
陈英叫来了司机,劝谭连民赶紧去医院帮忙。
5
田小彤打车没有回医院,而是去了办事处,径直走向黄士炜的办公室,王志康带队的验收组刚铡回来,他们都集中去了小会议室,准备总结验收报告。黄士炜回来取材料,在走廊里碰到了田小彤,见她脸色不对,急忙问:“出什么事了?”
“我跟你汇报点情况。”田小彤一边说一边抽泣着。
黄士炜把田小彤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小彤,到底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田小彤把事情的经过详述一遍,说:“他跟陈英的事已经满城风雨的了,如今居然出双入对了,我让主任给我做主,这样的干部能不能用!”
“小彤啊,这是你们家里的事啊。谭连民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你比我更清楚。他跟陈英是工作关系,他们凌水车站的中层以上领导干部去运输学校学习,这件事我知道,这也是为了提高干部队伍的整体素质。谭连民今天去学习,我这里有车站报上来学习计划。”黄士炜说着,从抽屉里拿出凌水车站关于中层以上领导干部培训学习的安排,扔给田小彤,黄主任语重心长地说:“你自己看看。他们上课必须关掉所有移动电话,这是谭连民自己规定的。而且你想想啊,他们要是真有事的话,也不会去运输学校谈情说爱。”
田小彤看了看黄主任扔过来的报告,翻了几页扔到了一边,她觉得黄主任说得有道理,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王志康见黄士炜迟迟没有回来,让杨启才去找。杨启才来到黄主任办公室,撞见一脸泪痕的田小彤。杨启才对黄士炜说:“主任,局长叫你过去。”
黄士炜站起身对杨启才说:“我马上就去。”
田小彤见到杨启才,难为情地打着招呼,对黄士炜说:“那我先回去了。”
杨启才看到田小彤的状态,能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黄士炜来到会议室,会议室里只有王志康一人了。
“刚才我简单地分配了一下工作,让他们分头写报告了,你怎么去了这么才的时间啊?”王志康没等黄士炜回答,递过来一支烟,自己也拿出了一支叼在嘴上,两人相互点着了烟,王志康深深地吸了一口说:“我杨启才去找你,对了,杨启才打算回凌水车站,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杨启才是块好材料,办事果段,干工作干净利落。无论是搞政工还是搞行政,都能独挡一面,他回凌水车站肯定没有问题。”黄士炜把自己对杨启才的看法毫无保留地对王局长讲了出来。
王志康吸着烟,沉默了一会儿。屋子里很安静,烟雾在袅袅地上升着。
“老黄啊,杨启才的工作能力的确很强,从这次施工的工作就可以看出来。那么多的中间站,说取消就取消,站舍说扒就扒,我知道这是一项很大的工程,工作难度非常大。杨启才干得干净利落,这充分证明了他是一名合格的干部,他做车站的管理工作一点问题也没有,这是无庸置疑的。”
“现在正是用人的之际,像他这样的人放在这里不是浪费资源吗?”黄士炜不解地问。
“我们撤消分局已经顺利地实现了,下一步就是撤并站段,取消重复建设,进行资源整合。这样可以把原有的管理机构进行精减,压缩干部编制,最大限度地释放生产力。那么,撤并站段需要什么样的管理人员呢?就需要象杨启才和谭连民这样的管理人员。”王志康详细地分析着当前改革的形式“撤并后的站段党政一把手,还将面临着更多的问题。我安排杨启才负责施工的工作是有特殊意图的,目的是让他在扒站舍的工作中,有机会来了解整个车务系统的情况,这样在改革合并站段时,才能够保证平稳的过渡。”
听了王志康的话,黄士炜恍然大悟,他感叹于王局长的长远打算。这不仅需要对全局的情况了如指掌,而且还要有独到的眼光和深远的考虑。王志康这样一个40多岁的干部,能走上路局的领导岗位,在工作中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这不是一种偶然。
6
谭连民在办公室里看材料,派出所的林所长找上门来。谭连民见林所长一身笔挺的警服,开玩笑地说:“林所长穿得这么精神,这是去参加什么宴会呀。”
林所长一脸焦急,“还有心思开死玩笑呢,老谭呀,出事了。”
谭连民一听“出事了”这三个字,心里就紧张。在铁路工作,整天讲安全,就害怕出事,无论是人身伤亡事故,还是行车事故,只要出事就是大事。他脸上的笑容也僵在那里,急忙问:“到底怎么了?”
“今天一大早,有货主来派出所报案,说昨天晚上运到我们凌水车站的货还好好的,今天准备卸车,结果发现货物被盗了。而且价值不低。”
“哦?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所长,你给我详细地说说?”谭连民心里清楚,这货物被盗不是件小事情,这件事会影响到铁路的信誉。
“货主运的是一车皮五粮液酒,昨天晚上到我们凌水车站。货主来这里看了,棚车的车门封着。因为太晚了,找不到车运不走,所以今天一大早找了车来卸货。可是到车站一看,车门开着,锁绑车门的钢筋也被剪断了,粗略地看了一下,车门正面,估计至少被人搬走了十箱酒。这十箱酒价值四五万元。虽然钱不多,可是影响不好啊。现在货主已经把这件事报了案,公安处的人正在勘察现场。”林所长跟谭连民讲着事情的经过。
“那你们有没有点什么头绪?”
“我接到报案后就出了现场,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我们分析是内盗。第一,货物到咱们车站只停留一晚的功夫,外面流窜作案的,不会知道这件事,即使知道有货物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不会轻意地来车站冒这个风险。第二,从被剪断的钢筋来看,使用的是专业工具,这种工具,一般的盗窃犯不会具备。第三,从现场初步勘察来看,犯罪分子应该是用汽车运走的货物,而且从车轮留下的痕迹看是小型车,应该是出租车。能从我们货场用出租车把货物拉出去的,应该是内部人。我从以上的情况初步来判断,应该是内盗。”林所长凭借他多年的从警经验,把整个案情分析得条理清晰,思路明确。谭连民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
“这样吧,林所长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你们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无论涉及到谁,一律按照法律追究刑事责任,我们这儿也一定严肃处理。货主那边,我一会就去联系一下,毕竟东西是在我们凌水车站丢的。”谭连民跟林所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过来就是把这件事情跟你通报一下,那你先忙吧,我去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有什么情况我们随时保持联系。”林所长说完起身走了。
谭连民心里着急,怎么越忙越添乱呢。谭连民抓起电话:“喂,吴副站长,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过了一会儿,吴彩霞来到谭连民办公室:“谭站长找我有事?”
“昨天晚上货场被盗了,你知道不知道?”谭连民生气地问。
“知道啊。怎么了?”吴彩霞一脸的不在乎。
“怎么了?你怎么不向我汇报?”
“咱们货场前些年也被盗过,这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何况公安处的人都在那破案呢。”吴彩霞不服气地说。
谭连民火冒三丈:“吴彩霞,你作为主管货运的副站长,怎么能这么不负责呢!林所长他们估计是内部人作案,你又怎么解释?”
吴彩霞也火了,瞪起了眼睛,声调也高了八度:“内部人作案又怎么了,又不是我干的,你冲我发什么火,你不就是瞧着我不顺眼吗!”
谭连民拍着桌子吼道:“吴彩霞,你别不讲理!货物出现内盗,第一个就要追究你的责任,这是管理上有漏洞!追究你的管理责任不应该吗?”
吴彩霞不服,摆出一副家庭妇女耍赖的架式:“现在案子又没破,你凭什么肯定就是内盗!你愿意处理我就处理吧,你是领导,你嘴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时谭连民桌上的电话不失时机地响了起来。谭连民顺手按了一下免提键,电话里传来了林所长的声音:“谭站长,我是老林啊,案子基本定了,是货场雇的几个临时工干的,看大门的说,昨天夜里他们几个人打了辆出租车,说回来有事,直接进了货场,过了二十分钟,又坐着车走了。这几个人我们初步问了一下,其中一个一吓唬就全都招了,我看可以定案了。”
林所长的话无疑给了吴彩霞一个响亮的大耳光。吴彩霞瞠目结舌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谭连民放下了电话,他并没有得理不饶人:“你先回去吧,我们下午开个党委扩大会议,研究对你这件事的处理意见。”
吴彩霞转身走出办公室,把门重重地关上,整个走廊里都听到了那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