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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了。如果哪一天一觉醒来我见不到你,我会活不下去的。”谭少宇撇了撇嘴,“早知道你会这样,要不是我撞见那一幕,要不是吵了那一架,你还死撑着不承认呢!尚芳剑,不管我们俩遇到什么样的阻挠,都不能放弃对方。你是伊芙琳,我就是丹尼。”……不知不觉,我已经青衫湿透,我流着泪对着米薇喃喃地重复着那句话——“你是伊芙琳,我就是丹尼”。我叹息着,“米薇,你知道吗?不能在一个女孩那么小的时候就给她爱情,更不能给她誓言。闭上眼,她活在最美的梦境里,可她一旦醒了,她就完蛋了。”米薇就跟着笑,“真是个蠢妮子啊!我以为只有我那么蠢,没想到你比我还蠢1“后来呢?”米薇说,“尚芳剑和谭少宇就那么‘安分守己’地睡了?”后来……尚芳剑在被子里咯咯地笑,“谭少宇,你安分一点,别对我动手动脚。我可以告诉你我最大的秘密,一准儿让你吃惊。”谭少宇说:“能让我吃惊的事还真稀罕,给点提示行不行?”尚芳剑告诉他:“其实你们看到的那个男的,他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是领养我的那位富婆的司机,不过是按照她的指示每月给我送生活费罢了。”“就这么简单?”“对,就这么简单。”“我不信。”谭少宇说着不信,眼睛却闪烁着近乎虔诚的光,“这么简单的事,能被人传得那么邪乎?”尚芳剑狠狠在他肩膀上拧了一把,“是你们想象力太过丰富好不好?”“不过呢。”尚芳剑诡秘地笑笑,那个年纪特有的八卦涌了上来,“那个司机跟我没关系,却和领养我的阔太太有关系,我亲眼看见的!他和她在偷情。”“哪家的阔太太啊?够排场的,我没见到别的,就看见那辆车了,跟我家的一模一样,几十万呢。你告诉我她是谁,没准儿我爸妈能认识……”“我不告诉你。”“说说嘛,你不说,我只当你编了个故事,什么司机啊,偷情啊,都是你在偷梁换柱。”“你让我安生地睡一觉,睡醒了我告诉你。”“……”那一夜尚芳剑做了毕生最为美丽的梦。她梦见毛毛虫化茧成蝶,四野花开,她忘情飞舞。她在谭少宇的怀里,做了一个无忧无虑、快乐到极致的梦。
这场梦持续了七八个小时,她不知道,刚刚尝到幸福的滋味,那幸福便已达到顶点。梦醒时分,一切幻灭成灰。
酒力所致,这一觉,他们俩竟然相拥着睡到了上午十点!一阵急促的敲门,有人在喊少爷。谭少宇和尚芳剑同时惊醒。门外,脚步声和仆人的说话声同时响起。
“太太,少爷他……他还没起呢……”“把门打开。”一个女人的声音。
“少爷把门反锁了。”仆人说。
谭少宇立刻就明白了所以然,他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尚芳剑,抚了一下她的脸颊,“别紧张,不管发生什么,你只要不说话就好,没事的。”谭少宇下了床,把门打开。别墅的女主人就站在门外。
“妈。”谭少宇怯怯地喊了一声,“我昨晚喝了点酒,起晚了。”谭少宇明显感觉到妈妈的眼睛越过了他落在身后的那个女孩脸上,平静的眼神瞬息间变得凌厉。
更出乎谭少宇意料的是,来自他身后的呼吸声愈发急促而紧张。
“周……周阿姨?”谭少宇听见尚芳剑这样说。
送走了尚芳剑,谭少宇规规矩矩地坐在母亲面前接受审讯。
周静宜让下人沏了杯茶,茶杯在手里不经意地颤抖。她勉强喝了一口,强忍着火气问谭少宇:“你和那个女生,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谭少宇说:“您不是都看见了么,我带她来家里玩,后来太晚了,我懒得去送,就留宿了她一夜。”“留宿?”周静宜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你是说,你把她留在你的卧室里,和她在一张床上过的夜?”谭少宇双手一摊:“我的卧室里又没有第二张床,您说呢?”“胡闹1周静宜拍案而起,眼角眉梢的怒气愈发浓重。
周静宜指着儿子的鼻尖,“我自认为对你严于管教,可你就偏偏捅这样的娄子给我!你看看你自己,才多大年纪,就做这种……这种荒谬不堪的事!更何况你爸爸刚刚住下没几天,你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周静宜压低了声音,“万一他知道了,还怎么可能让你登堂入室,还怎么可能器重你这个儿子1谭少宇垂着头,咕哝着说:“他器重我,我是他儿子;他不器重我,我也是谭家的后代。您别动不动就拿这个吓唬我行不行?我看别人的孩子谁也没像我活得这么谨小慎微。”周静宜听了谭少宇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坐回到沙发上继续垂泪,“小宇,你和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另外妈也不是不准你恋爱,等你出了国,学业有成,你愿意找个什么样的都可以。甚至你可以像那些外国人一样,开那种荒唐的派对……”“那叫3P啦。”谭少宇笑眯眯地打断她。
周静宜惊愕地看了一眼儿子,咬了咬牙继续说:“不管什么,我都懒得管。
但是现在不行,这是你在我管教下的最后两个月。这么多年了,你爸爸就给我这么一个任务,我务必要完成。再说,你们学校追你的女孩那么多,那些个校花你都没瞧上,怎么就瞧上她了?你告诉妈你喜欢她什么?那个尚芳剑,她配得上你吗?”“怎么配不上啊?”谭少宇一听见妈妈诋毁自己心爱的女孩,一下子来了劲,“妈,实话跟您说吧,那么多女生围着我转,我除了腻歪压根就没动过心。
可她不一样,她是我们学校最优秀的学生,比您儿子还优秀呢!只有她配得上我1“哎,对了——”谭少宇问,“我刚才听她喊周阿姨,莫非你们认识?”周静宜含着的一口茶差点呛了,“咳咳,我怎么会认识她?”“怪了。”谭少宇自言自语道,“我好像从没跟她说过我妈姓周埃”周静宜适时地岔开话题:“去,给你爸爸送杯咖啡,让刘姐煮牙买加的那份,别拿成了哥伦比亚的。还有你和那个女生的事,只字不许提。”“当然了。”谭少宇一笑,“我没事儿说这个干吗呀。不过呢。“我还真的有事找爸爸商量。”“什么事?”“去美国读书的事。”谭少宇冲周静宜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我不打算去了。”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所以它一辈子都活在专情的自诩里,每一次都是海枯石烂,每一次都是至死不渝。
尚芳剑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谭少宇给她拦了辆出租车,又塞给她打车钱,尚芳剑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这个世界太大了,她不过只爱一个人,只欠一份债而已;这个世界又太小了,周静宜和他竟然是母子。和谭少宇抱在一起的那一夜,她明明已经忘记了所有自卑,然而与周静宜打照面的时候,那些卑微又带着尖酸的微笑连滚带爬地扑了回来。任尚芳剑再怎么迟钝,她也猜得出那些微妙的关系——他喊她妈妈,他是别墅的小主人,谭家的公子!周静宜那复杂的目光更是把尚芳剑所有的信念掐灭得一干二净,她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恬淡和怜悯,冷酷得就像在看一只蟑螂。
回去之后她洗了一个澡,混沌地睡了一觉。她知道,周静宜很快就会来找她。没人真的会让蟑螂招摇过市,让细菌落地生根。
这一觉尚芳剑睡了整整一个下午,醒来后觉得颈下又疼又痒,一照镜子才知道,谭少宇已经在她的脖子上种出一片草莓。尚芳剑穿了件高领的衬衣下楼去买饭,一眼就看见谭家的车停在楼下。
“一起吃晚饭吧。”周静宜摇下车窗,淡定地告诉她。
周静宜带她去吃西餐,西餐厅安静,便于讲话。但是尚芳剑觉得那种安静阻碍着她的思考,金属餐具的碰撞声可以轻易打断她的思维。就比如周静宜开场就问了她一句“你怎么知道谭少宇就是我儿子”的时候,尚芳剑徒睁着一对眼睛,不知道如何回答。
尚芳剑红着脸窘迫地说:“周阿姨……我……真的不知道谭少宇是您的儿子,不然的话,打死我也不敢喜欢上他……”她觉得她的如实作答无可厚非,可对面的周静宜握着茶杯的手却抖了一下。
她挑出了尚芳剑话里的另一处破绽:“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们家小宇?”尚芳剑忙不迭地改口修正:“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既不知道他是您儿子,也没有喜欢他……”周静宜笑了,“这就怪了,你不知道我是他妈妈,也不喜欢他,那你们怎么会走得那么近,甚至还睡在一张床上,莫不是我家小宇强迫了你?”“没有没有……”尚芳剑羞得眼泪汪汪。
周静宜叹了口气,“阿姨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但你要跟阿姨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在谈朋友?还有——昨晚你们都做了些什么?”说到这里,周静宜顿了顿,压低声音对她说,“我知道这种事情你不好启齿,但我是他妈妈,我有权利知道这些。如果你什么都不说,我就只能当做一切都发生了。”尚芳剑忍着眼泪没有掉下来,“周阿姨,我没和他谈朋友,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昨晚的事完全是场误会。”周静宜眼里的温情开始慢慢冷却,她站起身走过来,冷不防地拉下了尚芳剑的领子,那块暗红色的淤血明睁眼露地摆在那里,衬着她苍白的脸色。
尚芳剑立刻就哭了。
“我们本来就没做什么……他约我去别墅里看影碟……他说那是一个富豪公馆,他妈妈给富豪做保姆……他说看完了影碟就送我走,可是门已经锁了……我不知道那是你家,不知道谭少宇是你儿子,我不知道会是这样……”尚芳剑伏在桌上,哭得肩膀一颤一颤,可说到底,她也解释不清那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
在这一环节上,周静宜的目的算是达到了。此行之前,她已经从谭少宇口中得知了真相。可她就是要再问一遍,就是要尚芳剑亲口把那些羞于启齿的过程解释清楚。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怕的不是惩戒,是羞辱。
周静宜安慰她:“阿姨相信你,不责备你。你是个好孩子,都赖我把小宇给宠坏了。你知道,阿姨忙着打理生意,对他就放松了管教,这次他爸爸要送他去美国读书,大概下个月就走。什么时间回来,甚至回不回来都还是件未知的事情。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来,我不能不紧张。他一个男孩子我倒是不担心,阿姨最怕你受了委屈。方才听你说这是一场误会,那我就放心了。这一餐,就当阿姨替他向你赔不是了。”“哎对了,你就快高考了,身体一定要调养好。你现在的房间太潮,吃饭也不规律——这样吧,下周我会给你找个舒适的住处,再托一位阿姨照顾你两个月,你愿意吗?”尚芳剑擦了把眼泪,怔怔地看着周静宜,忽而笑了。她明白了周静宜的用意,为了让她和谭少宇断绝来往,找个佣人监视她。
“周阿姨,谢谢您的好意。其实您不必这么担心,我是个孤儿,我知道自己的斤两,我不会碍着您儿子的前程。您也看见了,我就是个最平凡最普通的丑姑娘,即便您高看我一眼,我也没那个本事。其实我住得蛮好,如果您实在不放心,我愿意听您的。您让我去哪儿住,去和谁一块住,都可以。我听话,我欠谭家的。”“这孩子,说这个干吗呀!什么欠不欠的,阿姨还不是一心为了你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这几天就搬。哎——东西都凉了,来,你吃埃”周静宜说这些话的时候,尚芳剑清晰地看见她眉宇之间的如释重负。
那一餐的最后,周静宜对尚芳剑说:“阿姨还想拜托你一件事——小宇不知道我就是你的资助人,反正他也快出国了,知道真相对他没什么意义,索性咱们就保个密。有什么困难的话,你直接找我。”尚芳剑点头,“我明白,我不说。”回到家,尚芳剑一头栽倒在床上,衣服都没脱掉。她发烧了,饮酒,惊吓,郁结,让她毫无征兆地烧到了三十九度。尚芳剑在冰冷的被子里蜷着身体,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窝里淌了下来。
一连两天,尚芳剑都没有去上课。周一午休时有人敲了尚芳剑的门,谭少宇拎着一兜水果站在门口。
“你什么身子骨啊?怎么又病了!该不是前晚上着了凉吧?怎么样好点了没?要不咱们去医院得了?”谭少宇一连串地发问,尚芳剑置若罔闻,跌跌撞撞又爬回到床上。
谭少宇举了举手里的口袋,“水蜜桃火龙果山竹……都是你爱吃的甜口儿。
你有水果刀没?我给你削个‘乔纳金’吧。”尚芳剑看着谭少宇坐在床边,好脾气地拿着水果刀雕刻似的一寸一寸削着果皮,认真的神情难于言表,她更难过了。谭少宇的举止很奇怪,她看他一眼,他就把头偏一个角度,她坐起来看他,他干脆连身子都扭了过去。尚芳剑抬起手,准确无误地触到了谭少宇左脸上的那块红肿。“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她问。
谭少宇放下刀和苹果,沮丧地捋了把头发把头偏向一边:“还能有谁?我家老爷子呗。我说不想出国。他让我阐述理由,我说我英语太烂。他问我拿铁咖啡怎么说,我说可能叫‘takeironcoffee’,他就赏了我一个脖儿拐。我就不明白,就他那臭脾气怎么可能把企业做大1“不过呢。”谭少宇幽幽一笑,“他应该知道有其父必有其子的道理,他怎么压制我就怎么反抗,美国我是肯定不会去的。有本事他就把我左边的耳朵也给打坏,我就不信人家耶鲁大学肯招个聋子1“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妈姓周?”谭少宇冷不防地问她。
“我不光知道你妈妈姓周,我还知道你爸爸姓谭。”“这不废话吗?”谭少宇讥笑。
“我是说,这个城市里,有谁不知道谭玖光和周静宜是最富有最具声望的一对夫妇?”尚芳剑说:“咱们学校的多媒体阶梯教室就是你家出资修建的,你妈妈来过咱们学校,校长和主任都要低眉顺眼地接待讨好,她的鼎鼎大名我怎么可能不知道1“有那么厉害吗?”谭少宇撇了撇嘴,嗤嗤地笑,“真是夸张了,我泡马子,还得借我老娘的光。对了,你不是说,睡醒了就告诉我点秘密的吗?”“什么秘密?”“装什么傻呀!我是想知道,到底哪家的富人资助了你,估计那位太太不是什么好鸟!如今你已经是我谭少宇的女朋友,没必要再寄人篱下。回头我跟我妈说,让她赞助你上大学,不不不,不是赞助你,是赞助我们,我们肯定会在同一所大学念书的。你先去,我明年就到!别以为清华大学的物理系我会考不上。不过呢,如果你舍得留一级陪在我身边,那就最好不过了……”“我……那个什么……”“你什么呀?说啊,那人是谁。”“没,没谁……”尚芳剑神色慌张,打死她也不敢说那个资助她并且和司机有着不轨勾当的太太是他谭少宇的亲妈呀0我是……和你说笑的,根本就没有个阔太太资助我……我也没看见阔太太跟司机偷情……那个司机……他也不是个司机……他是我爸爸的一个朋友……我……他……我昨晚喝多了,我都是瞎说的……”谭少宇抱着肩膀看着结结巴巴的尚芳剑,“尚芳剑,假亦真来真亦假,我真是搞不懂你哪句才是真话。你是不是天生就是个说谎天才?我告诉你,我最讨厌女人说谎1尚芳剑垂下头没敢接他的茬。她费力地撑起身子,翕动着嘴唇说:“我想问你一句话,谭少宇,你喜欢我不喜欢?”方才还一脸的义愤填膺,听了这句话谭少宇扑哧笑了。他又把苹果拿在手里,一边“雕刻”一边揶揄尚芳剑:“如果我说,我不喜欢呢?”“那正好,以后也别喜欢了。”谭少宇听着话里有话,看了她一眼,“那我要是说,已经喜欢上了呢?”尚芳剑的眼泪蓦地涌了出来,“那就从今天开始,别喜欢了,咱们趁早断了吧。咱们俩……门不当户不对……”谭少宇“噌”地从床上蹿起来:“尚芳剑你什么意思啊?前晚上还好好的,是不是发场烧把你烧晕了呀!趁早断了?为什么呀?就因为我爸是谭玖光我妈是周静宜?跟你说,别的女孩赶着巴结我家还来不及呢1“你走吧。”尚芳剑说,“谭家的少爷,我高攀不起。”谭少宇赌着气把那个苹果削好,放在桌子上,“这是谭家少爷给你削的苹果,平生第一次干这活儿,削得不好,你凑合吃吧。”说完站起身就要走,他以为尚芳剑能叫住他,结果,她的确是叫了他,不是挽留,而是下通牒。尚芳剑下定了决心说:“谭少宇,以后你别来家里找我了。忘了告诉你,我就快搬家了。和我一个远房姑姑一起篆…她挺刻板的,不让我和男生来往……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你不会不懂。还有,去美国念书,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谁要是放弃,谁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谭少宇没等她说完就狠狠把门摔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