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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竟然好了起来。
有的人买大门上一副,还要买堂屋和院子里一副,这加起来就是一两块钱,不管是不是金色的,都不会超过两块钱,就能将房前屋后包圆了。
她写了不下二百副,今天又是他们这个地方最后一个会。
姐俩从早上八点,一直卖到天快黑,一共卖了百十副,赚了七八十块钱。
剩下的那些,第二天又跑到村口继续卖,一天不说多,卖个一二十副。
按理说她的字用这样的方式卖掉有些亏,但只有你写的好了,才会有人愿意买不是?
春联上的字,不仅好看,还会因为红纸,而让人觉得吉利喜庆。
眼瞅着爸妈都快回来了,为了将春联快点卖掉,汪婷甚至还带着妹妹在村子里挨家挨户的推销。
她也会觉得不好意思,但脸皮不厚的话,就挣不到钱。
当然,她也不傻,没有在自己村子,怕碰见熟人,而是带着妹妹去周边的几个村子推销。
别说,这方法竟然出奇的好,字写的好,又用的喜庆的墨汁,二百副字卖完之后,又补写了一百多副字,光是这一个星期卖春联,她竟然赚了近二百块钱,抛开成本的话,也能达到一百五十块。
妹妹跟着她走街串巷,从一开始的害怕胆怯,到现在的愿意跟着去,虽然不说话,却也能偶尔报出价格,比刚开始的状态不知道好了多少。
爸爸妈妈腊月二十三的时候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带着大包小包的,给爷爷奶奶,外爷外婆都买了礼物,还给她们俩带了新棉鞋,这棉鞋是妈妈自己做的,南方的冬天不需要棉鞋,买不着只能做。
辛苦了一整年,回来除了去外婆家一天,之后的时间就和爸爸马不停蹄的收拾厨房,搬粮食磨面粉,发面,榨油,因为要准备过年的年货。
大家都分开过了,过年回来自然要收拾自家的厨房。
爸爸还去买了不少的猪板油,炼了一大盆,过年的食材也是靠这些油炸出来的。
这年代过年,不需要有多精湛的厨艺,做出来的食物都觉得倍儿好吃。
因为食物匮乏,稍微沾点油腥,那都是好吃的不能行。
房子在爸妈回来之前,已经保持了洁净程度,不过过年要扫房子,妈妈还是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
她们俩帮不上忙的时候,妈妈就给她们拖下来一大盆的玉米,让她们俩坐在灶火剥玉米粒。
爸爸每天忙的很,不是帮爷爷奶奶修房子,修坏掉的家具,就是给他们端茶递水洗衣服送饭,这些平时按理说那么多儿子媳妇,谁不应该干点儿?
可是不,人家谁都不找,就等着她爸妈回来干呢!
每当看着爸妈寒冬腊月里冻手给二老洗衣服,就觉得心里面不舒服。
这些衣服因为天太冷,连灰都搓不下来,明明10月、11月天好的时候,都可以拿出来清洗的,偏偏不洗,非要等过年这几天洗,洗是洗了,能干?
除了洗衣服,还要给二老洗澡,爸妈一人带一个去澡堂子,看他们疲惫的奔波,她觉得不仅是心疼,精神上更不满意,但偏偏你做晚辈的还不能说什么,因为这是父母应尽的义务。
因为父母的忙碌,从回来到大年三十儿,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年夜饭,他们都没顾得上和姐妹俩好好说说话,询问这一年的情况。
大年初一挨家挨户拜年,初二跟着妈妈去外爷家,又是折腾一整天。
初三还要去七大姑八大姨家里去……
一直忙活到初五,可算是不用再出去串门了。
这个春节压岁钱加起来也没有两块钱,不赚啥钱,他们家俩孩子,一般别人给多少,爸妈就给多少,当然也有爸妈给了,人家不给的情况,这种人的理由很简单,没看到孩子,等真的看到了,又说年过罢了,反正无赖哪个年代都有。
还有一种情况,你家仨孩子,你给我们家两毛钱,爸妈回他们就要三毛钱。
虽说过年不需要算的那么细发,但是这就是个比拼人品和信誉的时候,多半是不挣钱还赔钱的。
母亲不算个好脾气,但碰上这样的情况,也只能自认倒霉。
不过今年二姨家的表弟对妈妈说了一句话,她挺反感的。
妈妈当时跟他开玩笑,拜年磕个头就给压岁钱,表弟比妹妹小两岁,六七岁的样子。
听了妈妈的话就顺嘴回了句:“那是不是你给我磕个头,我还得给你压岁钱?”
二姨当时就骂了他一句:“你是个憨子?那是恁姨呢,你怎么能那么说?哪儿有长辈跟晚辈说这话的?你见哪个长辈给晚辈磕头的?”
表弟虽然被教训了,可一脸的不在乎,妈妈当时表情尴尬,她却能感受到她的难堪。
二姨家的帽子和毛巾被已经形成了规模,想去外地包个摊位,然后让我妈妈在外面卖货,他们在家连织带发货,想让我爸和我妈去省会打拼。
今年放寒假她和妹妹一早就躲到外婆家了,所以叔叔想找童工也没找到。
再说她写对联这事儿,她没吐露,也没人知道,但是不少人知道她在卖春联。
她没有说这是自己写的,就说是二姨找的关系写的,让她帮忙卖,然后赚个差价什么的。
所以这件事在家里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家里的亲戚她也没主动送。
但如今住的这个院子大门,他们屋子,爷爷的堂屋,她却是主动贴上了春联。
俩叔叔的屋子她没贴,倒也不是她格局小,而是因为这对子不便宜,她如果表现的太大方,他们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给的,毕竟从父母回家一来,看到的只有她们俩天天忙成狗,而人家都是自扫门前雪的样子,就死连养老费,也不见得会不会给。
婶婶在她贴完春联之后,还开玩笑的问她,为什么不给他们也贴一下?
“这春联一副六毛呢,我买一副才赚一毛钱的差价,咱家大门,还有我们两房的这春联,已经不少钱了,我没多余的钱拿出来给你们买了。”这话一说,婶婶讪讪地走了,再也不提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