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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布帛是带了来输给林七郎的吧?”大家哄笑起来。
“你们不懂,十赌九输,我已经连输了九把了,这次林七要是来,一定轮到我赢了。”孙四郎振振有词道,只是这莫名其妙的逻辑让大家都无语了。
正在众人闲话开心等着看热闹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骚动,有好事者叫道,“林七来了,林七来了。”
说着一个样貌不过十三四岁的小郎走了进来,他虽然个头很矮,但长相却还清秀,眉目分明,走起路来带着一股气势,身后带了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小童,也是挺直了腰板,直让人不容小觑。
“孙四,听说你在葫芦肆造谣说我不敢来了,我林润发应下的事情,岂有不敢来之理!”
“你,来就来,谁怕谁!”那赵四哪里受得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儿的挑衅,倒也不想输了气势,众人随即让出了一张桌子,两人便坐了上去,赌坊的人随即准备好樗蒲的用具。
这时有人见林七身无长物,便又起哄道,“孙四郎,你瞧人家来跟你赌,什么都不用带,倒是你带足了银帛。”
孙庆又被激怒了,正待要发作,那林七郎倒也不紧不慢,转头对身后的小童说道,“阿元,把我们东西拿出来。”
那小童从怀内拿出一个很普通的小木盒,打开之后只见锦缎上放着一颗小小的夜明珠,那夜明珠虽然个头不大,但是色泽均匀,光彩柔和,只粗粗一看,便觉得是佳品,但带着一颗夜明珠来作赌注,显见的也是仗着孙庆赢不了。
孙庆却被那夜明珠吸引了,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赢到那颗明珠,倒没有什么意见。
两人坐下便开始掷卢,孙庆先掷,又是摇又是晃,嘴里还不停地叫着,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不过一把扔出去,竟然还真掷出了一个四黑一白的雉彩,居然还真应了他那句连输九把要转势了的话,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赶紧又把头转过去看林七,虽然一把输赢算不到结局,但赌运这种东西,上来一旦开不好头,似乎就很难转了。
然而那林七面不改色,接过五木桶,拿在手中略一沉吟,便摇了摇撒了开去,五块木板在桌上撒开,众人随即发出一阵更大的惊呼,旁边原本没有凑热闹的人也都被吸引了过来,只见五块木板散落在桌上,不偏不倚清一色的全黑。
孙庆惊呆了连呼不可能,赌坊的人倒也公正,因着孙庆要求,便上去检查了一下,五片樗木仍是赌坊常用的赌具,并没有任何掉包的迹象。
常在赌坊的人,见识过林七的手法,但这样一上来便押着对方扔出一个卢来的,还是第一次,这下便更不敢小瞧这个身高还没到五尺的小儿了。
而那孙庆憋红了脸,但连连几把都只是杂采,外行人玩樗蒲都以为一定要执概率小的贵采,其实杂采中也有可以走步数多的,个中高手并不太在乎摇出多少贵采来,而是着眼于每一次的走位。
林七仍是稳扎稳打,虽然再没有扔出卢来,但不一会儿还是连赢了三局,明眼人都看出孙庆实在不是林七的对手,可是那孙庆已经输红了眼睛,更不肯下场了。
这时候林七却停了下来,扭头对身后侍立的小童说,“阿元,点点我们赢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