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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迫不得已,雷森多用了几次肩炮,才把他们都搞定。
而一旦使用肩炮,外骨骼的电量就会急速消耗,现在还剩下不到一半电量。
雷森心忖,以后得注意点了,非必要时刻,他不会再动用外骨骼;毕竟,在城里还不知什么地方能给外骨骼充电,肩炮是他现在最大的火力倚仗,万一在关键时候用不上,指不定就得阴沟里翻船。
刚靠近聚居地,又听见里面传出嘈杂声。这次可比上次还慌乱的多,而且现在是深夜,按理来说游民们应该在睡觉才是。
雷森不由地起疑,连忙冲进聚居地。一进来,就听见毛里斯呼天抢地,正嚎啕大哭着,小橘猫上蹿下跳,不时用身体去蹭毛里斯,似乎想要安慰止住他的哭泣。
“怎么回事?”
听见雷森回来了,毛里斯立马连滚带爬地跑过去,到跟前时还绊了一下,顺势跪在了雷森面前。
“老!老大!你一定要帮我啊!”毛里斯涕泪横流,抱着雷森大腿哭求道:“求求你了!帮我找到他!他不见了!他不见了啊!”
“怎么了?你说清楚点,谁不见了?”
黄牙佬也跑过来,脸色凝重:“是……汤婆婆的孙子……”
雷森一惊,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
毛里斯只顾着哭,只能让黄牙佬解释发生了什么。雷森这才知道,有个陌生的老太出现在聚居地,还煮了一锅汤,游民们把汤分抢着喝完后,竟都有了困意,不自觉地都昏睡了过去。
等大家再醒来,煮汤的老太已不知去向,毛里斯也发现,那本该在自己怀中安睡的婴孩没了踪影。
那么小的孩子不可能自己跑了,不用说,肯定是老太把婴孩带走了。
雷森惊疑不定,这年头,竟然还有拐卖小孩的事?要知道,就算是奴隶贩子,目标也基本是女人或者有些力气的男子,至少还能卖出去做女奴或苦力。可是那么小的、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能做什么?
雷森又问黄牙佬道:“那个老太婆,有什么特征?”
“特征?”黄牙佬想了半天:“除了长得矮了点,背很驼以外,就没什么了。”
矮?驼背?雷森立刻联想到曾和自己激战的佝偻老妪。
竟然是她?
“唔!唔唔!”
这时候,角落里被绑着的嘉铭,用尽全力发出声音,终于引起雷森的注意。
意识到嘉铭很可能看到了什么,雷森赶紧过去,取下了他嘴里的木条。
“是……是那个老太婆……带走了那孩子……也……也是她……在那个晚上……带走了闫娜……”
说到这,嘉铭忽然又开始翻起白眼,身体阵阵抽搐。
雷森看出嘉铭这是又发作了,赶紧拿出一颗阿普唑仑给他喂了下去。嘉铭被强行喂了药,不久后眼神又变得涣散,成了呆若木鸡的状态。
看来,当时游骑兵营地被夜袭后、闫娜的失踪,和那佝偻老妪也脱不开关系。
但雷森却更为疑惑。佝偻老妪为什么这么做?她不是圣徒会的人吗?皇族军的夜袭和她绑走闫娜,是巧合?还是确有联系?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佝偻老妪,救回婴孩。
雷森过去把毛里斯拉起来:“别哭了!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吧?”
毛里斯抹了一把眼泪,懊恼地点头:“我记得!我也想起来了。老大,你受伤那天,那个跑掉的穿黑袍的人,肯定就是她。”
毛里斯也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刚看到老妪的时候,觉得有些熟悉了。雷森那晚激战的两个黑袍者,那个捡了一条命跑掉的,身形和佝偻老妪一模一样。
也正因如此,毛里斯更加自责,捶着自己脑袋又哭起来:“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早点想起来的话,就不会……”
“好了!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不是让问题解决你。”雷森喝止毛里斯的无能哀怨,认真道:“你马上去,发动所有你认识的人,全都出去找。她带着小孩,走到哪肯定都很显眼。那些废弃的房子和路边的帐篷,都去看一下。任何能待人的地方都别放过!”
“好!我这就去。”
毛里斯感觉有了方向,拄着拐杖冲出了聚居地。黄毛迟疑片刻,也追上毛里斯跟着离开,估计是去帮忙。
两人离去,雷森正思索着什么,身后忽然传来惊叫声。
“啊!”
胖子不知道是不是想念汤的味道,又去打开了锅盖,却被里面的东西吓得一下瘫坐在地。
雷森过去一看,锅里已经没有汤水,却多了两根手指!
人的手指!
雷森双眸微眯,两根手指?二指?
忽地,雷森意识到了什么,以更快的速度冲出了聚居地。
但他的方向,是城东。
那两根断指,让雷森想起了那个被称作二指的赌鬼,也让雷森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当时和二指在一起的时候,老妪很可能就在附近,并且发现了自己。她留下两根手指就是要告诉自己这点,带走婴孩,某种意义上,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挑衅。
扪心自问,那么小的孩子,雷森也不希望他会发生意外,老妪又极有可能是圣徒会的人;不管是为了救出婴孩,还是为了找到苏灵,雷森都要去把老妪逮出来。
但首先,要先去找到那两根断指的主人,赌鬼二指。
那两根断指还很新鲜,应该最近才被切下的,这就表示,在和自己分别后,二指肯定会老妪有所接触。
雷森全速奔跑,加上外骨骼的动力加持,这次只用了四十分钟就来到了城东,此时,天还没亮。
桥底下并没有发现二指的踪影,雷森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鬼使神差地,他又想到了一个地方。
很快,雷森来到一处看似已经废弃的仓库门前。这仓库,就是那活体实验基地出来的地方,雷森当时也是在这和二指分别的。
卷闸门不知被谁拉了下来,不过并没有到底,只虚掩着。雷森拿出手电筒,拉起卷闸门走了进去。
电筒光一打亮,就看见仓库中央有一人,坐在凳子上;准确的说,是被绑在凳子上的。那赫然是已死透了的二指。
此时的二指,四肢和脖子都被铁丝绑在凳子上,右手手指都没了,只剩光秃秃的手掌。他绝对想不到,自己右手最后的两根手指,竟然会出现在煮汤的锅里。
二指的尸体大张着嘴,最后的表情写满惊恐;他的上下眼皮都被割了,被迫地死不瞑目,左手五个手指的指甲盖,全都被生生扯下,夹杂着肉丝就扔在地上;不远处有个带血的长柄锤,二指的双脚掌和双膝,都被明显砸过,已烂成了肉泥。
显然,二指死前遭受过非人的折磨,老妪估计是从他嘴里,逼问出了雷森和毛里斯的住处,才能出现在游民聚居地。
雷森无奈,二指早被老妪折磨致死,自己对老妪的追踪,也几乎被宣告了死刑。
正懊恼间,雷森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响,像是某个开关被启动。
随后而来的,是倒计时似的电子音。
“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