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野孩子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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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大汗的夫妻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西扎说话。

    “格桑，我们还是尽快回家吧，太晚了牲畜赶不回家，会带来好多麻烦。荒郊野外，野狼成群，孩子我们先带回家，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他的家人。再说了，即使他们家人找来了，发现孩子没有了，肯定也会向有人居住的地方去寻找。总不至于呆在这渺无人烟的地方，咱们俩带着这么多牦牛和羊群守在野外傻等吧？”

    桑格：听了西扎的话，感觉很有道理，他点点头说：“要不这样，你抱着孩子骑着马在前面领着头，我在后面驱赶牦牛和羊群，以防牲畜掉队。”扎西点点头，赶着马，紧紧地抱着孩子和格桑一起“吆喝吆喝吆喝”的双双赶着牦牛和羊群，策马回奔远在四十多里的巴西卡。

    早晨小夫妻俩，赶着牦牛去草原上放牧，晚上确抱着一个小孩子带回家，格桑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也不问事情有蹊跷，只是一个劲的笑呵呵。格桑妈妈安杰玛，接过西扎怀里的孩子，像捧宝呗似的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根本不去问桑格和西扎这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只顾逗着小孩玩，笑得合不拢嘴。对他们老人来说，这是上苍的安排，佛祖的恩赐。只要带回来的不是个怪物，那就是象征着吉祥如意！

    善良的民族，热情的人们。即使是得到一头小牦牛，足够能使他们全家人乐不可支，更何况是得到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小男孩。于是，爷爷奶奶连晚要求桑格去西扎娘家，邀请西扎的阿爸扎哈尔阿妈格鲁年，以及哥哥扎尕嫂子梅尼耶，一起过来杀羊摆酒，为来到他们家的小生命祈福庆贺。

    亲家扎哈尔亲家母格鲁年，带上杀好的一只羊，以及上好的青稞酒，携同儿子扎朶、儿媳妇梅尼耶即刻上马，随西扎直奔巴西卡。一阵寒暄过后，亲朋好友老老少少围坐在土坑上，倒酒切肉啾着馕，男人大碗撙满青稞酒、女人马奶倒上不滞后。一曲祝酒歌，跳上歌庄舞，响彻整个小土屋。桑格父亲格哈德，祝酒之前先介绍。

    格哈德：“诸位亲家，今天是我们家桑格和西扎，神山脚下领回小男娃，既是天神降福我等理应庆祝。所以，恭请诸位来寒舍一聚，共享快乐！来，男人们，先干掉这杯青稞酒。祝福小活佛犹如雪上之巅永不凋零，犹如一轮红日朝起晚落生生不息。”桑格母亲安杰玛，抱着小男孩在每个人面前走一朝。众人纷纷伸出中指蘸上青稞酒，典于小男孩囟门以示佛祖保佑。

    安杰玛：笑哈哈，行礼感谢众亲家：“多谢亲家，多谢亲家，依我看既然他来自雪域高原，是佛祖的恩赐，我们以后就称它为朱古吧！汉人称之为活佛，藏人称之为朱古，音不同却意相近，众亲家意下如何啊？”她笑着问大家。

    扎哈尔：“嗯，既然是来自雪山脚下，那就是上苍的安排，称之为活佛再好不过了！亲家母这个名字起的好，有水准。”说完，哈哈哈大笑一阵之后，举碗喝酒。

    格鲁年：“亲家母，这名字好，以后就叫他朱古吧！不过，不要忘了去登记一下户口。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明天天亮就叫桑格骑马去办理。”她来到安杰玛身边，接过小朱古仔细端详一番。

    在一个佛教广为流传的民族，在一个崇尚神灵的民族，在荒无人烟的大草原上，捡到一个活生生的生灵，那肯定是神的旨意，活佛的化身。根据这种情况，两家人视孩子为掌上明珠、活佛再现，并为之取名为朱古，即藏语中的活佛意思，是再合适不过。

    全家人喜气洋洋，异常热烈的气氛中，接受现代文名教育的桑格和西扎夫妻俩，没有像家人们一样，沉浸在捡到孩子的欢乐中。他们夫妻俩在不停的询问着自己：在那喜马拉雅山脉环绕的一片大草原上，除了当地牧民游牧以外，几乎没有人能到达这里。那么，这孩子到底是谁家扔在哪里的呢？他们又为什么要扔掉这个孩子？

    还有：那孩子是什么时候扔在哪里的？光溜溜的地，是怎样躲过禽兽的攻击、以及恶劣气候对他身心造成的伤害，直到他们的藏獒发现了他，还在像鱼儿一样活蹦鲜跳的他，到底来自哪里？想到这里，桑格和西扎并没有打搅长辈们的兴高采烈。只是他们夫妻俩悄悄离开现场，来到属于他们自己的房间，两个人开始一个问一个答。

    西扎：“我说格桑格，你说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我们暂且承认他们家人，是大白天将他放在那里，连我们年轻力壮都穿着长袍大褂，他确浑身上下光不溜秋，身上不红不紫，既不伤风也没感冒，真的堪称奇迹啊！即使是我们俩，不用说光身子，就是给你一件衣服，也会在夜晚冻得你生场大病不可。可这小家伙竟然什么事都没有，平平安安的被我们带到家，你说这是不是有点让人不敢相信？”西扎望着桑格问道。

    桑格：他自己也在犯同样的嘀咕：“是的呀，不用说是个几个月大的孩子，就是我一丝不挂在那大草原上待一会，一准浑身发僵。你说这孩子是不是来得有点怪怪的？”他望着西扎，见她也在思考中，紧接着继续问道：“唉！我说扎西，要不明天我们俩去试试看，你看着我脱光了在那呆一会，尝尝脱光了在那野外是一种什么滋味。就当是体验一下猿古时代的类人猿生活嘛！”他笑着问西扎。

    西扎笑得肚子痛：“行啊！你整块树叶挡住你的裆部，然后，手里拿块石头，带我去赶一群野狼过来和你争斗，显示一下你们男人的血性，哈哈那才穿越和刺激。如果是那样，你即使被野狼围攻，它们大卸你八块，毕竟你在我心目中，还是英雄。这个主意不错。”西扎说的轻描淡写。

    桑格：也笑了：“西扎，没想到你这么狠心。言归正传，这孩子的确让人不可思议。我们假设是夜里有人把孩子放在那里，那么现在的巴西卡夜间平均气温应该在10度左右，几个月大的孩子不用说是光着也会冻僵。再说那野狼和老雕，也绝对不可能放下这孩子。我们再假设是早晨，有人把他放在那里，也不过是十五度左右的气温，对一个孩子来说，穿着衣服侥幸能活。我们再假设是有人在中午时刻，将他放在这里，现如今的气温，也不过是二十几度左右，如果是大人这个时间在这里，还可以说非常舒适。但对一个孩子来说，是肯定要着凉的。最适合小孩子的温度，应该是在25度左右。我是指在小孩子光着身子的情况下。”他一套一套的板着手指告诉西扎。

    西扎：想一想，笑着对桑格说：“唉，要不，我们俩明天再去捡到小朱古的地方看一看：一，打听一下有没有人找这孩子；二，看一看他的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三，去医院给这孩子做一次体检。然后，我们俩再决定是否收养这孩子。你看，我提出来这三点怎么样？”

    桑格：点点头说：“嗯，西扎，你的注意不错，明天我们俩就着手去实施。不过，得瞒着老人，阿爸阿妈也不例外。等事情有了结果，我们再告诉他们也不迟。”桑格嘱咐西扎。

    西扎：望了一下桑格说：“还带着羊群去吗？如果是那样，明天我们得跑更远的路。”西扎提醒桑格说。之间桑格点点头，陷入沉思。

    桑格：“我看这样，你带着藏獒去放牧，我说的意思就是在我去找小朱古的地方附近。我去寻找我们需要知道的那些于孩子有关一切，然后，我去找你一起回家，两不耽搁。否则，重新带着牛群羊群隔日返回草原，是牧民之大忌。它们把草根都啃掉，来年就长不出新草。”桑格等待西扎回话。

    西扎：“那好吧，早点睡，甭管他们了，爱喝多久就喝多久吧。每次聚会，总得有人伶仃大醉，反正，我讨厌他们这样。”说完，西扎收拾一下床铺，准备入睡。为了把小朱古的来历，搞个水落石出，夫妻俩决定明天天亮，就带着他们的藏獒，来个故地重游。主要就是看看，在捡到孩子的地方，哪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能带给他们一些什么样启事，以最快的方式，联系到小朱古的家人，是桑格和西扎的最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