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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将来也是。
因为这个突发的情况，李昊没有按原计划潜入地下一层的餐厅，他和来兮有意识地站在了一边，和那个老陈几个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那个老陈在听到同伴的叫喊以后很慌乱，他回头看看李昊，动了动嘴想说点什么，又忍住了。思考了片刻，老陈对那个男人说：“回我们的地方去。”
他们显然是藏匿在这栋大厦的某个角落，对于陌生人群的到访，他选择的是躲避。
但是已经迟了，李昊的听觉非常敏锐，他能听到地下一层有不明生物的动静，也能听到大厦两端分别有人快速冲进来的脚步声。老陈那几个人刚走到楼梯口，左侧的门外就有一群人跑了进来，看到里面有人，更是加快了脚步，其中一个人喊道：“嗨！别跑！”
听那乖乖的强调，李昊就知道，那个喊话的人是个歪果仁，而且马上他就发现，不光是那个喊话的人，其他跑进来的人也都是歪果仁。这些歪果仁穿着各式的衣服，有迷彩军装，有西装，有好像中世纪的铠甲，也有寻常的牛仔裤休闲装，男男女女，少说也有20多个人。
李昊想说，这其实也没有多少人好不好？
老陈那伙人这时没有继续跑了，李昊看到老陈的脸色变幻不定，估计是在评估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意，只是让那两个女人先走了。很明显他对这些歪果仁并不信任，他们4个男人留下来，一来是观察这些歪果仁的来意，二来也避免对方直接跟着他们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为他们的同伴争取时间。
这让李昊对这个老陈多了几分好感，但从老陈的举动来看，又可以进一步推测，他们剩下的同伴更加弱小。
李昊听到的声音是从两边来的，除了左侧进来的20多个歪果仁之外，右侧也进来了大约30个人，是不是国人不清楚，反正他们的头发也是五颜六色的。当然了，随着这伙人走近，李昊不但确定他们就是国人，而且还都是江湖中人……好吧，直白一点说，都是些小混混，而且是年级十七八，头特别铁，各路江湖大佬都很怵的那种。
他和来兮往后退了几步，不过也没地方退了，他们身后就是墙壁，后退几步，反而更加明显。也不知道这两边是不是在约架，这对他们这些路人来说估计不怎么友好。不过见识过净土教和先行者那种主战坦克都开出来了的战斗，这样几十号人的约架就显得很小儿科了。
左边进来的歪果仁和右边进来的小混混，很快就面对面了。
右边的小混混首先发话，一个身材很匀称，长得也很帅，年龄大概20出头，披着一头长发的青年，手里提着一把武士刀，指着对面的歪果仁，很酷地说：“我不想废话，滚回你们自己的国家去。”
那些歪果仁一听这话，脸色都显得很不好看，他们来到这个城市时间长短不一，国语水平参差不齐，不过听人说话基本上都是能听懂的。其中一个扎着一条辫子的年轻女孩就走出来，义正言辞地说：“你这是狭隘的民族主义，偏激而又可笑，这场灾难是整个人类的灾难，哪里还分什么国家？再说，我们现在连找到一点吃的都很费力，你让我们怎么回到我们的国家去？”
这个辫子女孩普通话讲得极好，虽然强调还是能听出是歪果仁，但是用词准确，说的话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她的头发是金红色的，很是漂亮，但长相不算出众，穿着一件健身背心，一条紧身的运动短裤，手里拿着个棒球棒，就像是直接从健身房里跑出来的。但那一身衣服，显然也是很久都没有换过了。
长发青年身边的一个黄毛小混混哟嚯了一声，说：“这小洋妞说话倒说得很流利嘛……别废话，这大厦现在是我们天龙帮的地盘，要想在这里找吃的，就得听我们的安排！”
李昊和来兮对视一眼，顿时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台词要不要这么土的？
这时，歪果仁那边一个身高差不多得有两米的黑人男子走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钢条，用很有磁性的男低音说：“我是国际纵队的队长凯恩斯，刚才娜塔莉亚说得很清楚了，这场灾难是无国界的，我们也只是为了活下去，如果你们一定要以我们为敌的话，即便你们人更多一些，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的。”他的音质很好，但是普通话说得就比之前个辫子女孩，也就是娜塔莉亚差多了，不过不要紧，能听懂就行。
国际纵队，李昊心想，他们这队伍的名称倒是挺贴切的。
这时一个40来岁的白人胡子大叔附和着凯恩斯的话，对这边的小混混说：“达瓦里希，我们是达瓦里希，我们可以并肩作战，一起活下去。”
“叽叽歪歪的！”那个黄毛小混混显然很没耐心，说：“话我已经说完了，要么加入我们，无条件听我们的话，要么就开打，别说那些没用的废话！”
凯恩斯耸了耸肩，用英语喊了一句，那些歪果仁也各自握紧了武器，准备开干了。
李昊弱弱地举一下手，说：“各位，难道不是应该先把地下一层的变异体解决了，再讨论这些问题更合适吗？”
那个黄毛小混混转头看向李昊，问：“你他妈又算哪根葱？”
李昊摇摇头，说：“路过的，路过的……但是难道你们都没有听到，地下的东西就要跑出来了吗？”
这两边的人看起来都还算身强力壮，如果要扩大队伍的话，这都是不错的资源。
其实李昊自己手里的人比人家两边都少到不知哪去了，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自信要收编人家。可为什么，他竟真的觉得这是个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