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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便陷入了沉思之中,却听见耳边传来祁辉一声轻微的笑声。
“你笑什么?”祁一林冷冷地对祁辉说道。
祁辉正色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祁一林微微一皱眉,郑重地将茶杯放在祁辉的手中,“不可肆意猜测本将军的想法!”祁辉虽回答了“是”,却还是忍不住低头笑起来。
祁辉是他的部下,却也是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平时二人相处时玩笑惯了,并不分主仆。
故祁一林并没有理会他,只是轻哼了一声,背着双手,望着遥挂天际的弯月发呆,他却是望月,眼前却出现了夕缘的脸庞,灵动的双眼,娇嫩的肌肤,以及紧抿的双唇,还有她那隐忍从容的性格,祁一林想着,嘴角不经意间上扬。
祁辉站在一旁,见他沉默着一个人傻笑着,随即微微咳一声,不顾祁一林一脸无语的表情,便退下了。
细想一下,方才白露一定吓得不轻,那块绣着‘祁’字的锦布为是祁一林所有,这也是在警示白露,在暗中帮助夕缘的人正是他。
然而夕缘经过一整天的劳累,早已疲惫不堪了,她梳洗后便躺在床上,虽是疲惫,却又无法入眠,盯着漆黑的房顶发呆。
那日自己所遇到的真的是祁一林吗?他生得那样好看,真的是佞臣吗?夜里寂静,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夕缘一时无法静下心来,如今她才回想起幼年在家时,父亲会同她说起朝堂见闻,说起祁一林的时候,父亲总是一脸赞许。
“祁少将军可真是年少有为,虽是祁老将军的独子,却一点也不逊色于他的父亲,十岁入伍,十一岁已是兵长,不过十年时间就成了定远将军,可堪称少年英勇,人中麒麟!”
夕缘回忆着,却带着疑惑,父亲如此赞许祁一林,可为何祁一林会成为朝廷暗中调查的乱臣贼子?父亲主管兵部,与他也算是同僚,可为何他要诬陷父亲为乱党?还有萧婉,不知现下她的处境怎么样?而自己又该如何接近祁一林,并且取得他的信任呢?
烦恼一个一个接踵而来,直压得夕缘踹不过气来,然而让她觉得更加疑惑的是,近日来,指端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大约是因为多日来的劳累吧,想到此处,她便合上眼,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天微微亮,屋外便传来嘈杂的声响,夕缘睁开眼,看到有微弱的光照射进屋子,屋外传来一个女子尖锐的声音,“你别拦着我,让她出来!”一听这声音,又是白露!
夕缘揉揉眼睛,起身开门,只见白露一脸怒气地正欲往房里冲,一旁的芸娘拼命拉着她,“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早已逃跑了呢!”见夕缘走出房间,白露便劈头盖脸地来了这么一句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莫名其妙。
“白露姐姐,有何贵干?”夕缘不由得蹙眉道。有时候世事就是如此出人意料,夕缘一心想要在将军府中低调行走,怎奈何偏偏惹到这个蛮横的白露。
白露瞥了她一眼,一脸怒气地说道:“南苑丢了几卷经书,那些经书皆是孤本,可是你拿的?”此话一出,后院一片哗然,夕缘只是平静地说道:“烦请白露姐姐说明,经书是什么时间丢失,在哪里丢失?”
“昨天入夜,在佛堂内室……”白露正说着,却似乎发觉了自己说错了话,急忙一跺脚,“我怎么知道在哪里丢失的,经常出入南苑佛堂的可不就只有你一人!”
“除我以外,真的没有人再出入佛堂吗?”夕缘又问道。白露转念一想,冷冷道:“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说经书是我偷的或者是夫人故意栽赃到你头上?”夕缘微微后退,低垂着头,说道:“丫头不敢!”
只见白露双手叉腰道:“没什么不敢的!”说着就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布,“还记得这是什么吗?”见白露手上拿着昨夜扔给自己的锦布,夕缘不以为然,就用这样的方式来诬陷她吗?
“怎么了?不敢说话了吧?这锦布就是偷窃者昨日在佛堂里落下的!”见夕缘沉默着,白露愈加得意地说道。
见她如此得意,夕缘想了想,丢下一句话,“还请白露姐姐稍等一会儿!”说罢,转身走回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