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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自家东西,怎么能算是偷呢!”
五老爷不敢看两位异母兄长,垂着头、拢着手不言语。
时下已经不是责备谁的时候,是成义伯府丢不起这个脸!
不孝子孙竟偷了家中长辈的物件去当铺当卖,说出去成义伯府的脸面都无光!更何况,蔡诚川去当铺当御贡之物时被衙役抓个正着儿,他这罪可不是当不当贼的问题,而是触犯了国之律法!
“哦,对了!”那个衙役像是想起什么来,朝成义伯府三位老爷拱手道,“被那个贼……被贵府三爷拿去当铺准备当掉的瓷瓶已经摔碎了,府尹大人请人辨认过了的确是御贡之物,还是已经封窑的周窑瓷瓶。”
“什么?摔碎了?”成义伯顿觉得头昏眼花、金星闪烁!
“父亲!”世子蔡诚峰扶住成义伯的手肘,惊慌地唤道,“父亲,您怎么了?”
“伯爷!”大太太扑过来,见丈夫面色胀红、双眼微闭的样子,不禁就吓了一跳,“诚峰,快将你父亲扶回房中,叫大夫!”
二老爷见状,叫儿子蔡诚山过去帮忙,将成义伯连搀带扶地送回了自己的院子。
成义伯一走,这主事的人就没了!老陈氏和五太太急得不得了!
“二郎,不如你亲自去京安府将川哥儿接回来!”老陈氏对二老爷道,“牢房那种地方又脏又臭,川哥儿怎么受得了啊!”
“是啊,老爷!您快拿个主意啊!快把我们诚川救出来!”五太太抓着五老爷的衣袖哭求道。
二老爷命下人将衙役送走,才拱手对老陈氏道:“儿子定会与京安府府尹沟通,但川哥儿此次实在是犯下了大错!不但偷瓶私当,还将御贡之物摔碎了!若圣上知道、并发了怒,川哥儿怕是要被降个死罪的。所以,儿子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将人救出来。”
“呸!我的川哥儿若是有个好歹,你们两房也别想好过!”老陈氏被二老爷的话气得要吐血,也不维持什么“慈母”的姿态,指着二老爷骂道,“我知道你们就是不想五房好!现下可逮到机会了,便想撒手不管我的川哥儿!行!你们不管,我这把老骨头管!我也去京安府大牢里陪着我的乖孙去!圣上要降罪就连我一起治了罪、推去午门砍了脑袋吧!”
说着,老陈氏便从榻上站了起来,扯了头上的饰物扔到地上、又去扯身上华服锦衣!一副除钗素服去请罪的架式!
扑嗵!二老爷撩袍跪下,额头咚咚地磕在地上,“母亲息怒!母亲息怒!”
二老爷一跪,二太太、五老爷和几个小辈都跪了下来,齐声劝着老陈氏息怒。
“我地心肝儿啊!”老陈氏在仆婢的阻拦下跌坐回榻上,捶着胸口嚎啕大哭,“祖母的乖孙川哥儿啊!若你有什么事,祖母也不想活了!”
“老太太啊!”五太太扑到老陈氏脚边跟着一起哭。
成义伯府的延寿居里乱成一片,传出阵阵哭嚎声。
蔡二老爷的额头已经磕出血来,无论老陈氏哭嚎什么,他只垂首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苏薇柔没跟蔡家人似的跪下,她一直在老陈氏身旁服侍着。听说蔡诚川被京安府抓去,她竟隐隐有些开心!她实在是太讨厌蔡诚川看自己时那猥琐的眼神了!
见场面如此混乱,苏薇柔眼珠一转想出个主意。
她慢慢靠近老陈氏,一边拍抚着老陈氏的胸口一边在外祖母的耳边低声道:“外祖母,若是大舅舅和二舅舅不肯帮忙救三表哥,还有一个人能帮得上忙啊。”
“是谁?谁能帮上忙?”老陈氏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抓住苏薇柔的手腕,厉声问,“薇柔,你快说,还有谁能救川哥儿?”
“外祖母……”苏薇柔被老陈氏抓得手腕生疼,不停吸着气缓解,“外祖母您快放手,疼啊!”
老陈氏哪肯放,反而一把将苏薇柔扯到面前,伸出另一只手掐住外孙女小巧的下巴,恶狠狠地道:“你这小蹄子还故弄玄虚,还不快说!”
苏薇柔被老陈氏癫狂的模样吓到,大声地道:“我是说……是说可以请二表嫂出面保三表哥!她不是县主吗!”
苏薇柔这一声喊完,屋内马上就安静了!
蔡二老爷和二太太怒瞪着这位表姑娘。她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指手划脚!
“对!对!快去把谢氏叫回来!”老陈氏又挣扎着站起来,抖着手指指向二太太,“把谢氏叫来,让她快去把川哥儿救回来!那对瓷瓶是她送的,只要她不计较了,圣上怎么会管这种小事!”
二太太上午刚去过谢驸马府,这个时候还要低三下四的去求人家,她这个脸还要不要了!
“快去!”老陈氏拍着榻沿怒吼。
**
谢芙雅带着驸马府的侍卫出城门后便快马加鞭,但到达行宫时天色也已经渐黑了。
行宫外有士兵把守,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入内的!
谢芙雅骑在马上,举起安阳公主令给士兵看。
“我乃安阳公主之女、圣上钦封的敬义县主谢芙雅!”谢芙雅扬声道,“今得知我的兄长谢倬在督工之时被工匠打伤,现特来探望!”
守着行宫的士兵中眼神好的人看清了那枚安阳公主令牌,告诉同伴来人的确是安阳公主的人。而且他们也知道下午在行宫里发生了两批工匠械.斗的事儿,现在谢驸马府上来人倒也说得过去。
“请县主稍候,我等去向上官禀报一声!”一名士兵朝谢芙雅拱手作答,然后让一位同伴去禀报上官。
谢芙雅握紧马鞭,举目往行宫里看去,仿佛这一看便能看到谢倬一样。
等了约半盏茶的时辰,去询问的士兵回来了,“县主,我们大人说您可以进去探望谢督工,但您带的人不可入内!”
啪!谢芙雅空挥了一鞭子发出脆响!
“为何我的人不能进?难不成想让我也像哥哥一样受伤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