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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你给我站住!”段志玄上前就要阻挠,被殿内的李世民止道:“让他进来。”
见贺拔云章手中拎着酒囊,神色悠哉,李世民无暇顾及,只随口一问:“有什么话快说。”
“我原以为秦王刚打下洛阳,平定中原,应该满心欢喜才是,怎么这般满面愁容?哪个不开眼的惹了秦王?”
李世民白了他一眼:“你到底来干什么?!”
“自然有要事,莫不然你以为我来找你谈心不成?”贺拔云章一转手中竹笛,眼珠子早盯在了殿内旁侧的主帅甲衣处,登时眼睛一亮:“我找的就是它!”说着满心欢喜就要径直走去。
段志玄上前一把拉住了他:“休得放肆!”
“你这人真是啰里啰嗦,快,快去将那巨阙弓拿来!”贺拔云章不耐烦道。
李世民一听,这才转过头来,看着贺拔云章:“你识得巨阙弓?”
“笑话,巨阙弓与剑皆是累世名器,我有巨阙剑,焉能不知巨阙弓?”
李世民重又上下打量着贺拔云章,见其神色郑重,不像是说笑,遂命一脸不情愿的段志玄将巨阙长弓拿了来。贺拔云章抚着长弓爱不释手,不时开弓作势:“巨阙弓剑起于上古,后经历代能工巧匠,弓剑名师的锤炼,早成稀世之物。我若得巨阙长弓,此生无憾。”
段志玄以前只见这贺拔云章无视尊卑,今日此见,哪里是不懂礼数,简直就是口无遮拦,于是,心火顿起的段志玄上前一把夺回巨阙弓:“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撞门框上了,秦王殿下的随身长弓你也敢觊觎?还堂而皇之的说出来,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贺拔云章不屑一笑,懒得作答,转而看着李世民:“我欲得此巨阙弓,秦王又何必不想得那巨阙剑?”方才李世民的反应,早让他看在眼里,男儿好汉谁不想要那良弓名剑,更何况是李世民这种立身于沙场多年的将帅。
“我少时从一游僧处得此长弓,后听说了世有巨阙剑相配,本以为只是虚妄传言,没想到还真有此剑。既有此传世名物,自然求之不得。”
贺拔云章瞧了一眼怀中的巨阙弓,又看了看李世民,面有憾色地啧啧道:“可惜了,这一弓一剑怕是此世难合了。”
李世民听闻此言,自然明白了话中之意,若是平日,他定要仔细询问那宝剑之事,甚至或许会说服贺拔拿来一看。可今日心内烦乱,即便世间绝好的名剑宝驹放在眼前,只怕他也无心看上一眼。
贺拔云章早备好了一番拒辞只等李世民开口求问宝剑之事,他也好示以傲气之姿,趁机刁难一下李世民,驱散些许心内久久郁积难消的怨念。谁知李世民丝毫没接话茬,方才的对话似是随口应付,根本没放在心上,如今只一门心思地望着门外,左右踱步。
“殿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长孙无忌的声音像忽然敲起的钟声,唤醒了心烦意乱的李世民。
“无忌,如何?”李世民急问道,引得同在殿内的贺拔云章也不禁转过身来。
“殿下,探马回报,无絮尚未回长安。还有......”长孙无忌话未出口便被身后同来的房玄龄一把拉住,长孙无忌回头一看,正见房玄龄朝贺拔云章望了几眼。
贺拔云章一把将巨阙弓塞回到了段志玄手中,伸了个懒腰,旁若无人地边扬着酒囊喝酒,边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殿外。
李世民顾不得他人,赶紧追问长孙无忌二人:“还打听到了什么?”
房玄龄道:“殿下,我方才特意留心寻问了平阳公主是否回京一事,按例,此月公主须要回京述职。可回报的人说,未见公主回京。”
李世民闻其言,原本眉头紧蹙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心神不宁。
长孙无忌犹疑道:“殿下......会不会是公主因公事留无絮在晋阳,莫非边境出了什么事,突厥犯边?”
房玄龄却摇了摇头:“边境多年来常遭突厥抢掠,早已是家常便饭。公主不会因此留王妃住下。若是突厥重兵来犯,必会上报朝廷,可是也并未听说此事。”
“那会因为什么将无絮与母亲留在晋阳?......”
“莫非是因老夫人?......”
两人左右猜疑着,李世民忽然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让三人都静了下来。
“我要亲赴晋阳!”李世民抬眼看着殿外的眼神越发凝重。
“殿下乃一军主帅,如今又有陛下处置中原事务的诏令在先,怎能擅离职守,独往晋阳?依我看,晋阳有公主在,王妃和老夫人必定无恙。”房玄龄劝阻道。
“殿下不如派我去晋阳吧,此乃殿下家事,亦是我的家事。”长孙无忌是最合适的人选了,于情于理无可辩驳。
可是,李世民却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我知长姐性情,若为公事,必会报知朝廷,若为私事,也必会知会于我。而今,只语不言,必是出了岔子。”言至此,李世民越发不安,手中拳指攥得越发紧了。
李世民话音刚落,就有兵卒传报封德彝求见。只见,风尘仆仆的封德彝携着一卷皇帝圣旨进得殿中道:“殿下,陛下传旨,命殿下亲往蒲州见驾。”
“蒲州?”李世民不禁脱口而出,紧锁的眉头丝毫未解。
无絮自被禁足于郡衙之内,很快便打听到了母亲的下落,府内人称郡守派人亲自送高老夫人去了晋阳平阳公主的府内休养。无絮这才放下心来,殊不知心机颇重的刘世龙此举既是向平阳公主邀功,又避免了当时身患恶疾的高氏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了差错,殃及其身,可谓一举两得。
不过,提起母亲,无絮最近常有模糊影子萦绕心头,只是,身边未有一个旧识熟人,过往的人与事常常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半点头绪。为了保全自己,已无可证身份之物,又尽忘前事的她只能继续假扮男装,伪装下去。
如今既有盗马贼之事迫在眉睫,容不得她细细思量自己的事,辨出那木一行人的此行目的才更让她心急。自请禁足于后院的禁室,是无絮自己的主意,原本为了避开郡府来往之人,如今这向来关押重犯,且清静阴森的地方反倒因那木勒与刘世龙传问消息而变得热闹起来。
楼烦城里,画有马贼画像的告示一经张贴后,城中人为拿赏钱,循着告示上的画像纷纷议起了盗贼之事,投以线索。不出一日,无絮便根据左拼右凑的蛛丝马迹找出了盗马贼的出没之地。只是,众人多为重金赏钱,却鲜有人发觉悬赏告示上,寥寥数语的一行字:郡衙所擒盗马贼,即日牢中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