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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李建成沉默不语,面色渐渐平静下来,背手而立,望着院内:“我还不想因私利而伤手足之情,只要各司其职,各安其位......”
“世子心善,可是人家未必领情。”
见李建成牙关紧咬,沉默不言,郑氏再进言:“就依今日朝堂之事,明显他们就没把世子放在眼里。如今隋帝已死,朝臣都在拥戴父王为帝,一旦父王称帝,这太子之位必是世子殿下的,切要防着这些居心叵测,早有觊觎之心的人。”
言语句句正中李建成的心坎,惹得他不禁一问:“夫人有何良策?”
“良策不敢,但也能算的上是一剂灵药。”郑氏狡黠一笑:“男人有男人的办法,女人也有女人的办法。一旦秦国公后院起火,世子在前廷自然无忧。”
李建成无奈一叹:“夫人适可而止,只要我兄弟二人各安其位,我无意伤害二郎。再说了,凡事需从长计议。”
“是,妾深谙其理”心机深重的郑氏早有计谋。
旧历五月,西京已显得暑热难耐。若不是昨夜骤雨忽来,唤来了阵阵凉意,今日必是坐立不安,闷热炙人。
西京大兴殿内,年仅十三岁的隋帝杨侑不知所措地端坐于龙床之上。群臣聚集,鸦雀无声中却各个面露窃喜。
大丞相李渊立在殿侧,因隋帝杨广之死而痛哭流涕,眼中布满血丝,面色疲惫。
宣诏官当廷宣读隋帝杨侑旨意,终将皇位让位于大丞相李渊,李渊屡次不受。
朝堂之上,裴寂跪拜请奏:“大丞相乃天命所授,居功甚伟,民心共拥。当以天下苍生为重!”
“大丞相累任朝廷要职,又为世代重臣之后,平定关中,安定天下,世人共知。我等旧部新人皆愿拥护大丞相!”刘文静一语既出,群臣皆应,同声拥护。
西京朝堂沉寂了多年,这一日却忽然唤回了生气。
月夜如水,秦国公府园中长亭下,佳人倩影凭栏而立,静静仰望着那清冷月光,连日来的街尾巷议、人心浮动,在这静谧月色下似乎淡去纷繁,慢慢沉淀了下来。
微凉夜风里,背后一件绵绸披风围上了肩头,无絮回头一看正是李世民。
“深夜寒凉,无絮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还不回屋去?”
无絮一脸惊喜:“二郎怎么回来了?”
“这几日宫内军务繁忙,我虽时时托无忌传信,心中总也放心不下,今夜趁有闲暇,回来看看。”
“二郎自可以处理军务,无需挂念我”无絮瞧着李世民,又不禁轻声一问:“宫中之事,如何了?”
李世民扶栏而立,望着长夜漫空,长舒一口气,久久才道:“这天下要改弦更张了。”
无絮顺着李世民凝眉远眺的方向望去,浩渺夜空,众星拱月,一颗流星忽然横过夜空,消逝而去。
公元六一八年五月二十日,李渊在大兴殿举行登基大典,登基称帝,国号为唐,改年号武德,推演五行为土,大赦天下。登基当日,改大兴城为长安,大兴殿为太极殿。封李建成为皇太子,李世民为尚书令,封秦王,封李元吉为齐王,继续镇守太原。命裴寂为右仆射、知政事,刘文静为纳言,而其他唐军旧部也都获封新职,加官进爵。
一夜间,大兴变长安。
大隋,三十七载春秋,乱世风雨,飘摇动荡,终在今朝换了模样。百废待兴的长安,甚至关中天下,就将被这个大唐换上新装。
长夜灯明,秦王/府第如今也依令阔府增宅,变了许多。
“殿下”无絮手持一碗清水,递了过来。
灯下正手持书卷,凝神默读的李世民一看无絮,赶紧放下书卷,将水碗搁置一旁,拉无絮坐在身侧,郑重其言:“无絮刚才喊我什么?”
“殿......”
“你我之间,什么时候也需要用封号官职相称了?”
“只是,如今......”
“不管如今怎样,还是将来如何,你我之间,只有无絮和二郎!”
李世民神色肃然,忽而又嘴角一扬,笑道:“秦王/府邸,夫人面前,我可是自在最好”说罢低眼瞧着无絮,直到无絮再喊一声“是,二郎”,这才肯罢休。
“无絮,你瞧瞧这个”李世民笑着从书卷中拿出了一封书信,递到无絮手上。
无絮疑惑地打开一看,顿时惊问:“这,这是舅父的亲笔书信?”
“正是!”
无絮喜出望外地捧着书信,短短不过数十字,却在她手中翻来覆去,几遍默读。
“无絮,都要把舅父的书信看穿了!”李世民在旁不禁笑了起来。
“二郎何时与舅父互通来往的?”
“也不算互通来往,只是我此前曾派去几人探寻明公舅父处境,你也知道,如今天下大乱,长江南北早有割据,我也是直到今日才得一书信”李世民说着轻声一叹:“我今日又授命雍州牧,左右武侯大将军之职,看来父皇有意要东征、南下了。”
“二郎又有征战兵事?”
“征战兵事是理所当然,无絮不必担心,父皇尚未下令,征战事宜也未决议。我想说的是舅父之事。如今,我大唐新立,南方各势也均有变动,明公尚在交趾,一时难以脱身北还。我已派人与舅父暗通传信,让他未雨绸缪,将来我唐军南平萧铣等势力后,舅父便可再归长安。”
无絮静静地听着,忽然间泪眼摩挲,清泪俱下。
“无絮”李世民赶紧轻手拭去那泪水,安慰声中略带自责:“我,我只是想告诉无絮舅父近事,并非……”
“二郎,我这是欢喜心悦啊”无絮泪中含笑:“舅父待我兄妹二人视若己出,若能再归长安,家人必是欣喜万分。有二郎挂念此事,我心甚慰。”
李世民轻轻将无絮搂在肩头:“无絮所忧所思,亦是我之愁思啊。只是”说话间,低头抚着无絮的脸:“夫人泪在眼中,夫君疼在心上。”
二人静静凝望,无絮深情菀笑:“能有夫君如此,妾平生别无他求。”
红烛影动,伉俪相依。长安明月,情暖人心。
自李渊称帝一事传到突厥后,大叶护阿史那巫越速呈始毕可汗,与唐修好,稳固南境,对牵制大唐与西北薛举及其他各方势力,有利无害。始毕可汗思虑再三,决定派特勤阿史那康鞘利为特使,南下大唐,朝见李渊。
唐帝新立,前朝依制朝拜,后廷也遵礼行事。新帝即位不久,正是内宫命妇依礼拜见皇帝新妃之时。
永巷红墙内,一队队宫人步履匆匆,默然行过。
新朝刚立,事事繁琐,前朝后廷,均是一派忙碌之景。只是,这永巷相隔的内廷外朝,迥然不同。夯土板造的高大宫墙下,幽然森严感不禁让初来者毛骨悚然。
“今日外面实在闷热,王妃真该乘肩舆来。”
“礼拜之事,要循礼而行。再说了,我哪有那么多讲究?!”无絮擦着汗,脚步越发加快。出了宜秋门,便是后宫尹德妃的居所千秋殿。
一入千秋殿院门,院内森严之感迎面扑来,殿外候着几列宫人,应是侍奉内命妇而来的侍从们。
无絮暗自屏气敛息,侯至殿门外。
“秦王妃求见!”随着丫鬟的一声通报,无絮入得内殿,只见殿内众妃既至,高髻宝饰,纱罗襦裙,争芳斗艳,美人如画。
端坐正中的是一位面若桃花、肌如冰雪、体态丰腴的女人,此人正是新帝宠妃尹德妃,一条短鼻白毛犬,懒卧旁侧。
闻听秦王妃到,正与太子妃郑氏相聊甚欢的尹德妃与众人抬头一望。
殿内,嬉笑娇声顿时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