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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能想到那些脚印,也是符全合用两踩合一步的绝技做出来的?
正是栽赃蓝家老大时是使自己的脚印变窄,在这里是变短,方法都有是一样的。符全合他自己说这是他的偷技“旧地取材”,其实这中间来包含了不少别的东西。
说到取柴,那些年不仅缺吃少穿,还缺烧的!未成年的少年娃除了读书外,有一小半的时间是扯猪草、拾遗、拾粪等,有大半的时间是在拾柴。
多数人家的孩子拾回的茅草、枯叶,符全合家却里却是大柴不断,他家的灶火烧得比集体养猪场的火还要旺。
跟拣落地的果子不算偷一样,检枯枝干柴也是不禁止的。符全合就钻了这中间的空子,他人为地把鲜活的枝丫变成干柴再拣回家。他常常爬到大树的高枝去,把个别树枝或是剥一小节皮,或是用滚水烫,几天之后,就变成干柴了。符全合他自己说这是他的偷技“柴高扒壶”,因为他的滚水是用军用乌龟壶装着带上树的。
这个家伙每天拣一些干柴,也要每天都弄上一扒皮淋水的过恶事,所以他才能天天都有干柴可拣。
他少年时间缺德事,不说了。
俗语说,没有哪个偷娃子是靠偷偷摸摸发了家的,符全合并不是惯偷,偷来偷去,也不过是混个温饱,并不能发家致富。
到了成年后,他可能已经乐在其中,把偷东西变成了偷乐子了。小时候还可以说是他爱调皮,长大后都不改,那就是恶作剧了。
以前说过了,建国以后,大地主我爷爷种下的那些果树,被毁得十不存一,好在存活下来的梨子树,还有近两千棵,成够形成规模,是远近闻名的大果园。
每到梨子快要成熟时,马家沟的马大爷就到我们队来承包梨儿,整天整夜地守在那里,吃住都不离开,所以他不会犯上徐关胜那样的错误。他是独自看守,边守边卖。
由于我爷爷种有近二十个品种的的梨树,成熟期就很长,从六月间稻谷扬花到十一月间小春种完下霜冻,差不多有小半年,我们队上都是梨香不断。由于全包给了马大爷,马大爷是出了名的马脸一拉谁也不认的那种老顽固,谁想吃个梨子都得掏钱。那么长时间的诱惑,可馋坏了我们队的老老少少,特别是符全合,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马大爷不是很明白我们队的深浅,我们队不仅有会邪法的放牛匠金大爷,还有偷出个样儿来乐开怀的符全合呀!
秋凉时节,是梨园中数量最多,色泽、香味最诱人的黄金梨儿糖梨儿和冬秋棒梨儿等品种同时熟透了的时候。那些圆鼓鼓闪亮亮金灿灿香喷喷的耀眼可爱家伙,谁都想抱着啃上几口。
听符全合说偷字就是两个人一起,每个月干两票,一次小打小闹,一次干票大的。
符全合已经长成小伙子了,由他出头,约了几个同好一起打上了马大爷和那些梨子的主意。
一个月夜,他们一伙人在马大爷棚子里的床附近分散开来,成了两拨,由两个特别嘴甜的‘油嘴’把马大爷哄到堰埂上,上好的叶子烟敬上,贴心的龙门阵摆个没完没了。
另一边,符全合那些同伴连上树都省了,就把凉床前摆好的几担挑梨儿尽数抬走了。等马大爷回来发现后,他也不能咬定就是那两位的同伙偷了的,只有骂了一个通宵又一个白天来出气。
连续几天,他们都借口来帮马大爷分析案情、安慰他、防着他气极了寻短见等等理由,“好心”地把马大爷累得精疲力竭。
那一晚他们又是分了两人跟马大爷闲扯,到了后半夜才假装散去。才入睡不久,马大爷睡得就像死猪一样。
符全合他们出了四个人,把棚子里马大爷睡觉的大床抬起来转了半个圈再放下,将下床的那个唯一的出口对准了大田那边。
马大爷的棚子就搭在巫家大田那宽阔的田埂上,那时候水稻已经收割有月余了,巫家大田是蓄水过冬的,已经关了有一米多深的水了,就是这个田边也有两尺深。这还不止,符全合还拖了两笼早就已经干透了的,马大爷用来拦梨树的箣芭(也就是荆棘)安放在那田边。
一切就绪,符全合一伙人刷刷刷地各自爬上早就选中的梨树,拣最大个的摘。他们干农活的不行,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却个个拿手,没有一个笨的,哪需要两个小时,他们就满载而归。(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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