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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记忆中，出现过这般在白天却有了无尽黑暗到来的情况。可最终，他摇了摇头，放弃搜寻。
也在他话语刚传出的一刻，那黑面具男子立即嗤声一笑，语气低沉道，“变天？天仍是这天，又何来变之一说？”
“恐怕下一刻，这天就不是这天了，那么自然就会变天。”牝魅摇头道。
“就算变了又如何，只要老鹏王的传承不断，又与我何关？”妄册语气带着三分讥讽，七分断然，且在其道出此话后。那藏在面具之下的嘴角边，随之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族长让你来这中原，可真是个错误的决定。”牝魅叹息一声。“而且还是要让你前来夺取那仙源之气，那就更是错上加错。”
“哼！”
妄册立刻冷哼一声，不屑道，“族长的心思。又岂是你可以揣测的。要是你能知道族长要做什么，那么就不会随那七公主出来了。”
听得此言，牝魅缓缓垂头。沉默。许久后，方才抬起头，看向那成为废土的凤韶山，枯老的脸庞上随即涌现一抹苦涩的笑意，摇了摇头，叹声道，“你不懂”
“哈哈。我不懂？的确，我是不懂”黑面具男子忽地仰首大笑，而后猛地叱喝道，声音中竟带着些威严，“但你又能懂得哪里去？”
“你不懂族长的心思。是因为你锋芒太锐了，要学会收敛。”
牝魅说这话时，那浑浊的双目赫然是有着道道神光闪烁，如洞悉世事般的睿智，非常高深莫测。
但眨眼后，那般的光芒就是消失不见，恢复了浑浊。
可落入妄册耳中，却让他那笑声更为肆意，至最后竟是化作了近乎癫疯的狂笑声，回荡开来，在整座山峰余音不绝，“哈哈哈，锋芒太锐？收敛？我能走到今天，靠的就是锋芒，如今你要我收敛，不是笑话吗？”
“那你今日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何？”牝魅缓缓转过头，直接看向妄册，随即声音低沉道。
“自然是为了那老鹏王的传承不断，能延续下去，你说除了这，我又能为什么？”
“不！”
牝魅直接否定道，而后摇摇头，“你不是为了那传承，你是为了你自己！”
此话一出，若那妄册的面具脱落下来，那么必然可以看见后者此刻神色的急剧变化，连那一直平静的呼吸都是有些急促起来，显然是心中的某些事情，被那牝魅所看穿。
随即黑面具男子怒视着牝魅，喝声道，“牝魅，你说话注意点分寸，尤其是这等大事！”
“大事吗？我记得百年前，你也曾离开过南疆，踏足中原，进去那‘凤韶大殿’，想要获得七彩鹏王的传承”
牝魅微微一笑，神色有了追忆，继续道，“只可惜，最后你功亏一篑，无法获得那传承，却是阴差阳错成为了那七彩圣鹏王的使者，继续完成那传承仪式。
因此，今日的你才会出现在此。虽说是帮助圣鹏王完成那传承仪式，但你何曾不知道，那传承是谁也无法获得。因而你的目的，就是想要挑起这中原修士的厮杀，然后从中获利，更说不定可以借机得到传承！
恰逢此次传说，那仙源之气出世，更加中了你的下怀。故而此次进入那凤韶大殿的修士越多，那么你得到那传承的机会，也就越大！！”
随着这般话语传出，到最后一个字落下时，透过黑面具，可以清晰看到，那妄册的神色已然是变为了极度的震惊与骇然！
更在他的脑海中，轰鸣之声不断，回旋而起，让得心神都是狠狠地震荡着！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不可能！你绝不可能会知道！！”
妄册喃喃声中，蓦地向后连退三步，随即抬头看向牝魅，目光中多出几分惊骇与不可思议。
他无法相信。
隐藏在自己内心中最为隐秘的事情，居然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而且，还能将自己在这凤韶山的计划都说得一清二楚，简直就是自己内心的独白。
这又如何能让妄册不感到惊骇与无法置信？！
且在他这般震惊中。
牝魅枯老的脸庞上忽地涌现出一抹笑意，浑浊的双目更是闪烁出近乎狡黠的光芒，随即抬起头望着凤韶山，轻声一笑，“我会知道，因为曾经的我，跟随过你进去那凤韶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