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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启帝都,除了龙门郡,帝宫,最有名的就是章建路了,只因这章建路与帝宫比邻而居,住的都是些真正的名门权贵,大多是从高祖时期就赫赫有名的家族。而章建路最为出名的则是因为有宁国公府,宁国公府则如同一块丰碑镇守在东启国。
青葱玉狮马跑得极快,年轻的少年公子封言心急如焚地策马狂奔,待过了龙门大街,就将马丢给宁家的外事门人,登上宁家的银乌船,面色压抑而冰冷。
盐城一行耗去了他整整一个月。若不是自幼在小姐身边耳熏目染,这次恐怕没那么容易回来。纵然如此,此次宁家也损失不小,对方果然心智成妖,只可惜还是被他勘破了乾坤。
盐城,他从未放在眼里。他跟随少主五年,身为宁家核心人物,他自是知晓这个隐在东启帝都的家族是多么庞大而深不可测。
只是如今他却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怒火。帝都芙蕖宴,宁家小姐皆要出席的芙蕖宴,封言咬牙切齿了。什么芙蕖宴,这是赤裸裸的选妃宴。帝都适龄的三位皇子可都是妃位空悬,只等着宁家女儿入选了。得宁家女,如得帝位。
如今宁家千金出席帝后的芙蕖宴,无疑是宁家点头与皇室结亲了。皇室此时怕是又惊又喜,以为氏族开始想要更多的权势,攀附帝宫了。
唯有他知道,宁家要动了,抛下橄榄枝后,要动了。封言看着越来越近的宁国公府,目色越加冰冷。宁家为了迷惑皇室,出席芙蕖宴,总要嫁去一个或数位千金的,旁系的千金不够分量,嫡系的小姐可是有两位呢。
宁家公主宁洛颜豆蔻年华,艳名四国皆知,身份地位不逊帝宫公主。宁家上上下下对这位小姐极其宠爱,他自幼在宁家长大,十分清楚。无论是家主夫人还是少主对宁洛颜都十分宠爱,恨不得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拿来给她。宁家怎么会牺牲这位千金小姐,让她淌入帝宫的浑水中。
偏偏不巧的是宁家还有一位不得宠的小姐,他们想做的无非是牺牲雪夜小姐,将小姐送进帝宫,作为弃子迷惑皇室。
他得知消息后,微一思索就猜出了这此后的种种意图。这叫他如何不怒。
凭什么,凭什么牺牲小姐。这些年来,除了他与姐姐,无人知晓,小姐素来低调,掩尽光芒,不悲不喜。如今居然妄想利用小姐,少年的眸中闪过锋利的光芒,冷哼出声。
弃了银乌船,封言冷着脸奔进府内,直朝南院而去。
南院里,宁雪夜正半眯着眼,回想着刚看的野史传记中记载的一位南阳公主。
那位距今有几百年历史的大周公主果真是一个妙人,绝色无双迷尽朝堂上下不说,以女子之身份自选夫君,抛弃万千宠爱,隐世桃花坞。
那位南阳公主立誓要做一位史上最独特的公主,而后人也多是褒贬不一。她对这样的女子倒是有几分赞赏。
“小姐,姐姐,我回来了。”封言一踏进后院,便眉眼飞扬地叫起来。
封落惊呼一声,从屋内奔出来,咬牙切齿地道:“阿言,你这臭小子,还知道回来。”
封落说着不禁有些哽咽。她对于这个幼年时险些夭折的弟弟是极尽地溺爱,又是极尽地打磨,望他有一日能出人头地。封言此去一个月,她多少有些忧心不安。
封言抱抱自家姐姐,然后又蹭到宁雪夜面前,可怜兮兮地说道:“小姐,封言回来了。”
宁雪夜见他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目色柔软如春波,气度清华。这一笑光华再现,宛若天人之姿。
封言惊在原地,愣愣地说:“小姐,你的脸,难道是碧落无生诀?”
宁雪夜自幼习得碧落无生诀,自回到这东启帝都的宁国公府便掩去了自身相貌,平日里连封落封言也是很难看到她的真实模样。
“小姐近来功力消退,原本相貌渐渐显现,而且夜间邪魅入侵,睡不安稳,怕是要破入第八重了。”封落忧心忡忡地说道,“偏偏她不喜屋子,天天宿在外面。”
“小姐,我还是回到你身边来吧。”封言急急地说着。
宁雪夜淡淡摇头:“哪有阿落说的那么严重。阿言,盐城一行,你瘦了不少。”
封言嘻嘻笑了笑:“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啊。”
封落翻了个白眼。
“阿言,这几年来,你跟在宁初远身边,我很是放心。莫要说回到我身边的傻话。”宁雪夜看着少年消瘦的面容,想来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
“哎呀,”封言苦着脸叫道,“我忘了去东苑跟少主禀报盐城之事了。小姐,芙蕖宴的事情真的能应付吗?”
她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傻瓜,不过是小小的芙蕖宴,能难住小姐。”封落在一旁扑哧一笑。
“那就好。”
“臭小子,晚上回来带些好玩的东西。我给你准备了雪域兰花膏。”
“知道了。”封言头也不回地急急奔向东苑去。
十八岁的少年啊,雪夜微微一笑,继续靠在软榻上微微眯眼。
近日来,她的功力急速消退。那些过往的岁月借着夜间的邪魅侵入梦中,睡不安稳。十多年前她就明白碧落无生诀,无生,无生,每一重都蕴含生死之道,无法破入下一重便是死境。破入下一重便如破蛹之蝶,涅槃重生。只是这些阿落与阿言并不知晓。
这些年来她努力压制着功法,却还是要破入第八重。等她功力完全消退便是第八重的死生之境了吧。
她微微仰头看天,第八重,第八重之后的功法到底是什么?如若不能继续修炼,感悟大道,怕是要道消于天地间吧。
“小姐,帝后的芙蕖宴近了,到时你功力消散,原本相貌露出来,如何全身而退,难不成真的要入那帝宫?”封落低低地问道。
她靠在玉兰树下的凉塌上,懒懒勾唇一笑。
“阿落,莫急,你还是陪我看着这帝都十里芙蕖,红莲胜景吧。”醉卧十里红尘大梦,笑看天下风起云涌。她本非这红尘中人,入这红尘亦如大梦一场。这天下之于她如同一场盛世繁梦,她怕的是穷其一生也找不到心安之处,又怎会为之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