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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线延伸出去变成藤蔓,与他雪白的皮肤交相辉映,居然带出了几分妖异惑人的感觉。乌黑的嘴唇仿佛浸透了最浓厚的毒汁,却奇异地能勾住任何人的视线,叫人流连不已。
所以这两年里,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酸涩猛然间在心底爆发出来,以一种不可抵挡的势头,几乎在瞬间席卷全身。但是下意识地,他却弯起了唇角,仿佛发生了什么最叫他开心的事。
他爱上了李凤宁。
然后,为了得到留在她身边的资格,他开始一层层地剥去自己身上的硬皮。
她是天家贵胄,所以他时时刻刻都不敢忘记要隐藏自己身上任何能让旁人想起他过去的特质。
他不敢浓妆,他不敢华服,他不敢烟视媚行,甚至他连说话都小心翼翼。
她学识丰富,她晋封秦王,如今在朝廷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他只能拼了命地逼自己去追她。
他彻夜去翻读那些晦涩难懂的书,他守在她的书房里翻看所有文书。
然后,他还藏起了那些机心。
他怕她讨厌他,把那些从来都很好用的“小伎俩”、“小手段”全部都藏了起来。不要说去想一想了,他甚至连讨厌她身边那些男人都不敢。
然后,看他现在得到了什么?
梓言对着镜子“哈哈”了一声。
什么都没有!
一滴泪水从右眼里滑落,虽然左半边的脸看上去依旧麻木呆滞。这样的表情或许能吓到任何人,但是却令梓言无法抑制地大笑起来。
为什么不笑呢?
他从来没发现世上居然还有那么可笑的人。
明明在一个不存在天真的地方长大,却对世间抱着最不切实际的幻想。他自以为是地牺牲着,结果却只是把自己越来越卑微,甚至卑微到……
她已经看不见他的地步。
论起容貌,枕月比他好看;论起时间,随儿认识她更久,论起刻骨铭心,多西珲才是伤她够深的那个。
对了。
前些日子,李凤宁遣人送了一对求亲用的和悦圆满玉去凤家。照理若是拒婚便是两块一起送回,而若是允婚,则只留下阴玉送回阳玉。而昨天,凤家只把那块阳玉送了回来。
所以就算论起知己,这府里也将有个他肯定不如的人。
他居然沦落至此。
明明他才是最懂女人的那个。
明明在他引得李凤宁三天两头朝青楼跑的时候,她都还只把随儿当成弟弟,更不要说其他的之二之三之四。
为什么现在,反而是他一败涂地?
梓言看着镜子。
右眼中的冷芒,渐渐驱散了左眼中的麻木。
不。
李凤宁是他先找到的。
他盯着镜子发怔半晌,突然之间眼睛微眯了一下,用力一下把嘴唇都咬出血来之后猛地站起来,甚至踢倒了凳子也不理。他翻了几套换洗衣裳出来打成包袱,又套上外出的厚衣裳,推开门走进冬日凛冽的寒风里。
然后他沿着游廊穿行,不用一刻钟的功夫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