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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男孩都会想象自己的将来。
凤未竟自然也想过。
他将来会嫁一个学富五车的人过着清贫简单的生活,还是会嫁一个富有的高官,整天都有人跟进跟出?
到再大一点的时候,到他懵懵懂懂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情的时候,有一次他去了姐姐的书房。那时姐姐坐着,姐夫站在书架前。凤未竟没听见姐姐说了什么,却看见他姐夫对着姐姐浅浅地笑着。他眼角眉梢都洋溢着一股淡淡的清甜,居然叫凤未竟看愣了眼。
如果嫁人的话……
那一刻凤未竟想,他也能嫁一个可以让自己这么笑的人就好了。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凤未竟开始明白那只是一种奢望。或者更加直白地说,他就连嫁一个普通的女人都做不到。
因为,他宿疾缠身。
这公平吗?
但就算整个凤家的人都说上天不公,他的屋子里还是经年飘着药味。六哥嫁出去之后,媒人就不来他家了。
所以,虽然嘴上说着只是去草原看看,其实凤未竟多多少少也有些就算死在锦叶也挺好的想法。
而在去锦叶的路上,他遇见了一个让他想起来他跟家里说的是“他要去安阳求医”的人。虽然他跟自己说,他只要去了安阳就不算欺骗母亲和父亲,他就只是途中“顺路”去了别的地方,虽然他清清楚楚地明白,只凭个一个名字他根本找不到她,但他还是去了。
遇见她,虽然她不姓凤,但人却还是那个人,然后他就开始贪心了。
虽然他母亲就精擅医术,虽然凤氏族中很多岐黄圣手,否则他也没处学一身治病的本事,但是他仍然借口请她代为引见太医。
一次又一次,直到那天他腿僵木得连站都站不稳,然后她抱起了他。
他忘了啊,他真的只是因为自来安阳就没有发作过,所以一时忘了。
虽然他找到了那个可以令他微笑的人,但是他却显然没有姐夫那样的就这样接受的资格。所以他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他不舍得李凤宁伤心。
只是……
她把话说出来了。
她想要娶他的。
但是,他却不得不拒绝她……
窗上传来两声轻叩。
凤未竟一呆。
他如今身在连府,住的是连凉月对面的屋子。窗外应该是个小园子的……
“笃、笃”。
又是两声轻叩。
这回他听得很清楚。
凤未竟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打开了窗子,然后看见窗外站了个黑影,心里一阵发紧,“谁在那里?”
“七公子。”那黑影道了声,然后靠近窗口,“是我。”
早到就寝的时候,因此屋内灯火并不算亮,却好歹看得清那人是谁。
“十四?”凤未竟难掩讶然,“你怎么……进来说话。”
然后那人就在凤未竟艳羡的目光,单手一撑窗框,整个人就轻盈地跳了进来,落地时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给我起名叫枕月。”落地后,面容依旧如他记忆中那么艳丽的少年突然说。
枕月?
卧云枕月的……脱俗之人么?
但卧云不是也有抽身退隐的意思在里头?她为什么给他起这个名字?
“□□发生了点事情,凤宁她一时抽不出身来,所以我想跟你说些事。”
“谨安……”凤未竟一急,“她没事吧?”
在锦叶还叫十四,现在改名枕月的少年抬起那双漂亮到勾魂摄魄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叫凤未竟脸上一阵发烧。
人家明明说的是“□□”,他却想也不想就忽略了那个“府”字。
“凤宁曾经定过一门亲事,是工部尚书之子萧端宜。”枕月说,“他自小在燕州宁城的萧刺史府中长大,喜欢上了燕州太守之女谢云流。后来因不满与凤宁的婚事,独自返京却没有回萧家,而是假扮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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