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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能力将会是通向未来的一大助力。而我离开后,不一定还能找到如此适合的人选。”
“我们走吧。”夜星转身轻拍在魏缘音肩头。
魏缘音回过神来:“嗯?哦,好的,没问题。”
夜星走向人群边缘那背着盒子的男人,那人打起精神抬起头。
夜星点点头:“去哪儿?”
那人这才展露出一些笑意:“不用走多远,那个亭子吧,清净。”说着指了指草坪中间那亭子。
……
杨之牧带着留下的人离开了,人群散去后,这里的夜晚才吐露出原来的模样,被人声掩盖的虫鸣再次歌唱。
“你知道她。”那人轻抚盒子,用痴迷的眼神注视着,“我原以为除了我不会有人知道了。”
夜星微笑着:“不出意料,这件乐器来自我的友人。”
魏缘音好奇地偏过头,原来夜星是有熟人的吗?这些日子都没见夜星联系过他们,难道是因为这里的变故,失去了联系方式?啊,那可真惨,和自己一样。
“那你能告诉我,你的朋友现在在哪里么?”那人抬起头,露出那双眼睛,那双狂热的眼睛。魏缘音投向那人的目光如被灼烧一般,迅速弹开。
夜星摇头:“不能,或者说,即使告诉了你,你也没有能力去见她。”
那人垂下头,杂乱的头发为那疯狂的目光降下帷幕,过了一阵,他再次抬头,手指在盒子表面轻快地抚过:“罢了,能找到听众就已经非常庆幸了,人不能贪得无厌啊。”
盒子光滑的表面,顺着手的划过,晕染开一片蓝绿,如同湖面一般荡起涟漪,那人白净的手穿过湖面,取出一把小提琴。
那提琴如同由碎镜构成,在夜空整体映射着各样青色,边缘是一圈黑色的金属,将无序收拢规整。
那人摆好姿势:“我已经很久没有演奏起她了,她的音色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清泉。”
乐声响起,不在周边,而在听者心泉,如山涧清流,从遥远淌来,不争而柔,穿过心间,不引激荡,清凉过耳,抚平燥物,夜曲远扬,应虫声混响。
一曲过后良久,魏缘音才回过神来,她听得并不真切,更添飘渺之感。
夜星轻声鼓掌:“你用得不错,请问你的名字?”
那人有些羞怯地挠头,怀抱着提琴:“感谢,我还担心我会因为生疏发挥不出她的实力,我叫陈啼鸟,'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的啼鸟,那么请问你的名字?”
“我是夜星,她是魏缘音。”夜星指向一旁的魏缘音。
那人笑着点头:“你好。”
魏缘音有些不适应:“啊,你好你好。”她可办不到在人群中游刃有余。
夜星微笑着:“能否将它借我一用?”
陈啼鸟有些迟疑,眉毛像打了结一样:“你……你会演奏她?”
夜星点点头:“正好会一点。”
魏缘音却有些诧异,毕竟夜星看着真不像这种调调的人。
陈啼鸟几经纠结,最后小心翼翼地递出提琴,脸上写满了不舍。
夜星摆摆手,笑着说:“我只需要它的盒子,麻烦了。”
陈啼鸟对此感到迷惑,但还是将盒子推了过去,事实上他对这件乐器的了解也算不得深刻。
夜星看着盒子,那湖面般的表面,轻笑一声闭眼,伸出手。
陈啼鸟皱起眉头,他不认为戴着厚重的手套可以灵巧地演奏乐曲,但能听见这乐声的人已然非常少见,他不想失去为数不多的听众。
湖面一经触碰边掀起波涛,浩荡的乐声倾泻而出。
好似在山间奔腾的江流,卷起泥沙巨石又狠狠摔下将其碾碎,如脱缰野马般翻涌在山谷中,似要将石山撞碎,巨浪滔天遮日隐天,即将破开屏障直冲听者而来。
还不经细思,乐声戛然而止。夜星移开了手:“到这儿吧。”说罢推开盒子。
陈啼鸟放下提琴站起身,拿起盒子,双手递与夜星,道:“继续,请你继续。”
夜星仍然保持着微笑:“不了,我继续使用的话,会改变音色,还是让它保持现在这样吧。”
陈啼鸟将提琴收回盒子,悻悻地抱住:“非常感谢。”整个人显得神气起来。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住在什么地方?下次有机会我会前去拜访。”夜星站起身。
“啊,我么?我在隔壁小区的2栋3楼301。”陈啼鸟理了理头发。
“行,那再见……魏缘音我们走吧。”夜星转身对魏缘音说到。
“再见。”陈啼鸟回复到。
……
夜色幽静,披星戴月,魏缘音往凉亭看去,那人仍然站在凉亭中,抱着盒子站得笔挺,目送她们离开。
月光撒在小径上,铺上一层银色的纱,褪去了往日喧哗的城市。路,成为了夜的一部分。
魏缘音跟在夜星身后,一言不发,只是随着她的步伐向前。
……
回到家,魏缘音习惯性把手放上开关,咔哒一声,屋子里也没有再变得亮堂。魏缘音收回手,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感觉到自己心态的某种变化。
魏缘音回想起自己本来的目的:“夜星?”
“嗯。”夜星应声转头。
“那个,我想出去找点物资。”魏缘音有些拿不准,今天看到杨之牧那神奇的能力后,她也不清楚外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嗯,如果你想的话,”夜星转回头,开始整理房间,这里灰比她们走前还厚,“现在你需要睡眠,对你来说,在夜晚外出比白日更加危险。”
魏缘音耷拉下脑袋:“好吧,那我明天出去。我过会来替你,等你睡醒了我再出去吧。”
魏缘音轻轻关门,躺回床,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星在外静坐,端正如雕像一般。直到魏缘音发出轻微的鼾声,夜星这才站了起来。
一个圆球从阴影中射出,被夜星握住放回背包。
阴影里站起个人形,半透明的身体与彩色的心脏形成鲜明对比。脚下影子蔓延将客厅包裹。
“请问能不能不要安排我做这种事情,真的很折寿!到处都是灰尘。”影子发出埋怨的声音。
“空气压缩机不好用吗?”夜星耸耸肩。
胡守安从阴影中弹出一个手提箱,小心握住并举起:“这个,我拿到了。”
夜星微笑:“所以?”
胡守安坚定道:“我答应,不过不是为了这东西,我还想更强。”
夜星伸了个懒腰:“对我来说也只是消遣而已。”
胡守安手慢慢放下,垂下头,良久,握紧拳头:“那请问什么时候开始?”
夜星把玩起眼镜上的绳子:“随时。”
一道激流袭来,夜星微笑着躲开:“接下来,你哭了我可不会管哦。”
胡守安怪哼一声。
又是一道激流,夜星这次甚至没移动位置,余光瞥见脚下那处反光,跳了起来,在空中屈身擦过另一处攻击。
稳稳落地,夜星直起身,还是微笑:“有进步,我过来了。”
胡守安冷哼一声,没有作更多应答。
……
“她过来了,我需要更加集中。”两道激流皆被闪避,胡守安在心中如此说到。
夜星抬脚,却是后退一步,黑色尖刺于身前暴起。
胡守安眉头紧锁,欲抬手擦汗,却又缓缓垂下,他于心中道:“这么就躲过去了吗?……不,我还没有拿出完整的实力,先转移她注意力吧。”
几道黑色飞刃掠过,夜星闪避时亦向前踏出,脸上微笑不减。
一股恶心眩晕冲上喉间,被胡守安生生咽下,再次集中,胡守安于心里道:“更近了,我可以办到,我需要她更快。”
夜星再度踏出,胡守安身前微弱变化着,细密丝线正于黑暗中交织成网。夜星好似没有看见,仍在平稳向前。胡守安压抑下激动,化出更多激流窜出。
嗡鸣响彻大脑,视线开始晃动,这身体不具备流泪的条件,却好似有东西哽在心头。胡守安并不擅长,长时间集中注意力,身体用着混乱的思绪试图打乱这种集中。
我一定可以办到,我一直在努力,怎么会毫无回报?这奇怪的能力,难道不是我天赋的证明吗?
尖刺破空,带起激流,夜星歪斜身体如穿过花丛,脸上微笑不减。
胡守安身前细网绷紧,看向不远处的夜星:“她为什么还能笑得那么轻松?难道是我不值得认真应对吗?我难道只配是个消遣吗?”
空间突兀收缩,夹出一条走廊,夜星仍然保持微笑,还在向前。
有什么好笑的?那些攻击就是那么不值一提吗?!胡守安稳住身形攥紧双拳,身体变得飘忽,视线逐渐模糊。像自己这样的家伙完全不值得重视吗?
夜星身后的空间压缩,她提起速度,脸上的微笑依旧不变。
胡守安强打精神,他必须要看到结局,眼角传来被撕裂的痛。是了,自己这样的家伙,在别人看来也许同虫子一样卑微。可即便是这样的自己,也希望在如西西弗斯般的无数次失败后,见到胜利的曙光。
随着身后空间收缩,夜星逐渐加速,脸上微笑不减。
胡守安如雕塑一般不再移动,仅是站立就已是他的极限。他在心中说到:“快了,快了……就是现在!”
网径直飞出,高速移动的夜星好似没有察觉,脸上还是那副微笑。
那短暂的间隙被思绪拉得漫长,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在胡守安心中散开:“我这样是不是过分了?也许我不该这么做。”
几道有气无力飘飘忽忽的飞刃晃出,这甚至根本不需要躲。但仅仅是维持那张网就已十分勉强,也没有多的余力了。
视线变得昏暗,胡守安强打精神,他想要看见自己努力的成果。“对,我不该这么做。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情才干这种事情的?……我想……我讨厌被那样看着吧……”
近了,更近了,离胡守安希望的结局更近了。夜星速度仍在增加,胡守安缓缓合眼。
爆呵一声,瘫痪的意识向声源集中,回光返照似的清醒。
一团白色飞来,胡守安抬手护于身前,轻巧弹开,只是一个纸团。
抬头,网失去维持散作液滴,胡守安昏迷前眼中最后一幕,只有一张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