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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闭眸。
符远了解自己的祖父,又不那么了解。他深知符危是个杀伐果断且心狠之人,他的父亲、叔伯,皆被符危安排上了战场,最后一個个战死沙场,所以他一直觉得自己在符危眼里亦是可以被牺牲的其中一个棋子。
正是因此,符远才会揽下所有罪。
魏潜就赌,符危不会让自己唯一的孙子担下罪名。
叩叩!
魏潜睁眼看向门口,“请进。”
见是道衍进来,魏潜起身相迎,“大师兄怎么不去休息?”
道衍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些年,睡不着。”
“大师兄请坐。”魏潜道。
两人落座,魏潜提壶洗杯,泡了两杯清茶。
道衍垂眸看着清澈见底的茶汤,沉默须臾才开口道,“喜欢清茶的人不多。”
时下的茶汤大都是加料煮,喜欢清茶的人确实不太多,至少道衍只见过两个,一个是魏潜,另一个便是道明。
魏潜想起刚刚见到崔凝的时候,小姑娘收集露水的动作别提多熟练了。
“阿凝还好吧?”道衍问了一句,随即又笑道,“方才见了,瞅着还成。”
说崔凝不好吧,她每天忙忙碌碌也很会开解自己,若说好,好像又没表面上看着那么好。
“前阵子受伤又中毒,她一个朋友中箭身亡,还有……”他顿了一下,“得知她师父的死讯。”
道衍浑身绷紧,眉头皱紧,“她……我师父……”
想问的太多,但是心里又早就猜到答案。
魏潜道,“师父被人算计,以为是太子对道观下手,在被召见之时行刺……”
“其实我早就预料到师父已经没了,否则绝不会这么多年杳无音信。”道衍的声音很平静,但是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分辨不清是因为疲劳还是悲痛,“阿凝伤痊愈了吗?没留下什么病根吧?”
接连身心受创,还是得好生养着才行,但现在显然是不可能,因此魏潜也没有多说,只道,“差不多好了。”
道衍松了口气,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
魏潜问,“我有一事想问大师兄。”
“你问。”
“您可还记得,师父被请走之前,可曾发生过什么事?或者,他有没有说过什么事?”
道衍回忆半晌,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