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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不需要嫉妒他。但平心而论,这样的天赋谁会不嫉妒呢。”
……
“喂!喂!”
沐恩乍然从思考中惊醒,身体打了个激灵。
抬头看到面前,是迦尔纳正在拍自己的肩膀。
“怎么了?”他问道。
“你刚刚突然就不动弹也不说话,叫你也不听,给我吓到了。”
沐恩歉然微笑,“不好意思,刚刚再想些事情,走神了。”
记忆中狄亚勋不曾说他撕过什么,所以沐恩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关于秘境的记忆,沐恩也所剩无几,现如今仍然清晰的,是自己怎样进去并杀了一头熊,之后任他如何回忆,都似乎被笼罩在了帷幕之后。
“之后就要入学考试了,你要加油啊。”迦尔纳拍了拍沐恩的肩膀,虽然以前其实沐恩也经常走神,但经历过这次险情之后,任谁都会对异常情况更上心一些。
“嗯……好。”沐恩似乎又开始走神了。
迦尔纳觉得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决定先回到宿舍中放一下东西,在他转身的同时沐恩却突然用一种虽然不大但是很急促的声音叫出他的名字,把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迦尔纳回过头抬起自己的半边眉毛问。
“你能不能帮我去图书馆借些关于精神魔法的书籍?”
“行,等我收拾一下东西就去。”
按照时间计算,其实现在还未过晚间七点,但苍云重叠,早没有光线透进来。
在迦尔纳准备出门的时候终于下起了雨,沐恩在长椅上百无聊赖,开始玩起曾经自己最喜欢用来打发时间的游戏。
升起一团魔力分出尽量精密的架构,再余出几股不同长短的魔力在其中穿梭,这个过程要让它们保持不碰壁、不相撞。
被师兄偶然撞见过,他夸这个游戏不错,可以锻炼分心。
但是今天他又一次失败了,自从苏醒之后魔力就如同被乱风吹过的绸带,会不停抖动,哪怕沐恩再怎样努力的控制都无法做到。
这令他很有挫败感,也非常劳神。
然后沐恩就这样兀自叹息着靠在檐崖下的椅子上听雨,然后在他感觉即将睡去的那最后一秒迦尔纳回来拍醒了他。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讨厌过你。”他在心里默默地说。
“图书馆没有这些书。”迦尔纳说。
沐恩揉揉眼角,气笑了。
“这话说得你自己信吗?”
“他的原话是图书馆漏雨所以被收起来了。”
“……我现在是容易疲惫,不是容易变成弱智。那造价几万水晶圆盘的魔法大阵能让雨水漏进来他们可以直接自杀。”
“我也不信,但是人家就是这么说的我也没办法。”迦尔纳回想起之前的场景,本应该落到图书馆的雨水似乎正沿着看不见的墙壁飞流而下,只让出了大门的部分又从中间被截断,那场景看上去如梦似幻。
然后那个图书管理员就跟迦尔纳硬说图书馆漏水。
气的迦尔纳指着管理员的鼻子说漏在书上的是你脑子里的水吗。
再然后咱就被打出来,就啥也不知道了。
沐恩心中已有分寸,估计是问题要比想象中更大,而且大上不少。但他有个好习惯就是不会自己吓唬自己,或者说他有一个非常行之有效的安慰自己的方式。
背靠高塔,春暖花开,师父虽然不怎么管自己的样子,但师兄肯定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之后虽然无奈,但此间事只能如此了,沐恩也就不再去管。
开学之后,笔试沐恩依然是名列前茅,但似乎没有上学期那样的统治地位了,或许有些同学在假期中温习了吧。并且与上学期完全不同的是他如今居然没有提前交卷,而是在写完后就直接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起了觉,监考的教员也不管,反正谁想抄袭谁挨雷劈。
但是在战斗排位上,沐恩居然掉出了前八名,只落得个综合排名第十名的顺次。这让关于他的风言风语开始在学院中多了起来。
“魔导士了还进不了前十,可能是个只想着进阶的书呆子吧。”
“他这样也就只能暂时得势罢了,以后就没用咯。”
偶然听到的这些话语让迦尔纳非常义愤填膺,总是嚷着要给沐恩正名,具体行为就是替他教训这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一下。
沐恩则无数次的制止了他,说自己无所谓的。
但是这只是表象……
“靠,看等我恢复以后捶不捶爆你们这些瘪犊子就完事了。”他在心里碎念道。
虽然沐恩以往从不为自己找借口,信奉的是不如别人就是要立正挨打,但是如今看着那些以往的手下败将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惭,他当然还是会被恶心到。
“我不敲你们的脑壳搞得真以为自己进步很大,当年同境界都败给我怎么今年反而自信了呢?”
实话实说,这些闲言碎语真的很影响心情,更何况他终究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所以在日积月累中,沐恩的脾气也终究是慢慢变得急躁了些。
都说孩子们说话不过大脑,是无心之失,但总偏偏就是那无心之失最伤人心。
因为无心,最指本心。
与此相对的,有人下就会有人上,迦尔纳成功的进入了前八并坐在了第三把交椅之上,力克想要乘人之危的那个另一位室友。
“这人心眼也太窄了。”迦尔纳在擂台上将门罗毫不客气的一脚踹飞,下来与沐恩揶揄道。
看起来他们一如既往的不对付。
沐恩则无法一如既往的进入自己的生活节奏中,常是干不了几件事情就得休息,这也让他变得愈发烦躁,只是程度有限,若不是他惯于自省,可能也没多少人会发现。
极南黑海。
“那个孩子灵魂出现了裂痕?”利维坦身着清透薄衫,娇嫩的肌肤在微光中若隐若现,她就这样慵懒的趴在狄亚勋宽大而华美的床上。
幸好海神教没有教士需禁欲的硬性要求。
“是的,你作为上古的存在,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吗?”在利维坦的视线所至,狄亚勋正对镜整装。
“如果天马愿意为他澄澈的灵魂去死就可以了呀。”
“这种东西谁都知道,但是现在哪还有天马?”
“有还是有的,只不过他们应该不愿意靠近你。”媚骨天然的女子与那位俊朗的教宗调笑道。
“对了,你这样替他缝魂,会有什么改变吗?”利维坦从床上慢慢的、慵懒的爬起,身前似有春光乍泄。
“你活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吗?”
“毕竟没人能撕碎我的灵魂,我也不擅长对付灵魂呀。”
“那倒是……”洪荒神兽灵魂的坚韧程度,的确令杀力如此的教宗都望而却步,与它们对敌若是自灵魂下手,只能吃瘪而已,这无关它们存活的岁月,而是来自上古神明的恩惠。
“我也不曾运用过几次这个秘法,但是我认为应该会让他的情绪相较于往常更显稳定,毕竟他的情况比较复杂,缝魂要非常坚实才行。”
“那到时候谁帮助他维护这个封印?”
“不知道,也无所谓,此事到此已经与我无关了。”
“真是冷酷呢~”利维坦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环住了这位高塔教宗的腰,兰息轻吐的附在他的耳边问道,“再来一次吗?”
而狄亚勋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一时有些愣神。
“你指的是?”
今夜的海,似乎格外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