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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个活阎王,又怎么能不心生恐惧?
脑袋有点重,姜息靠在门上问韩生:“你有什么事吗?”
韩生开口的声音比他的脸色更沉:“不会喝酒瞎逞什么能?”
这大概是我听过最好笑的话了,我从原本衣食无忧的席家大小姐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为了活下来,什么苦没吃过,又何况喝几杯酒?几瓶洋酒算什么,最难的时候,我被客户灌到胃出血差点没了命。
我抱手看着他,嘲讽地笑:“韩总,你想关心我就换种别的方式,霸道总裁这种的开场白我不喜欢,不,还挺讨厌。”
韩生盯着我不说话,脸色比刚才更阴沉了些。
我头沉得离开,便嗤笑一声,放开门没再理他,踢了高跟鞋,砸到床上。
都说借酒浇愁,现在我头很疼,可偏偏脑中的一些往事变得格外清晰。
我和韩生有仇。
小时候我无意发现他的继母怕他抢家产要害他,便跳进游泳池诬陷他要非礼我,逼着韩家把他送出韩家。
那时候我的想法很简单,想着自己救了他一命,留着命可不比家产重要,家产这种东西,等到长大有能力了,再来争夺属于自己的份也不迟。
可我万万没想到韩家人会那么牲口,就连他那个滥情的爸也是,为了讨好我家,把韩生送出国后竟然就让他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自生自灭。
十三岁的孩子,在国外如何生存?
爸爸告知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气坏了想去跟韩家理论,可却被他拦住了。
他说:“姜姜,那孩子虽然被扔到国外,但至少捡回了一条命,他眼底有光,迟早会回来的。”
我那时候不明白爸爸口中的眼底有光是什么意思,问:“可是他才十三岁,在国外怎么活下去。”
爸爸说:“一个人心中若有了执念和牵挂,总会千方百计想要活下去的。”
后来我知道韩生的执念的牵挂是他的亲生母亲,一个被他父亲始乱终弃的可怜女人。
我最终还是放心不下,拜托我在国外的姑姑暗中照拂韩生,我姑姑当初因为想跟我姑父结婚跟家里闹翻了,移民去了国外,鲜少跟家里建议。听到我的请求,她很意外,但还是答应我了,后来姑姑告诉我,她给了韩生一份餐厅后厨的工作,韩生很能吃苦。
大概是风水轮流转,没过多久席家因为牵进政权更迭出事,我爸怕祸殃家人,出事的当天就从公司楼顶跃下,血肉模糊。我妈看到我爸尸体当场就疯了,因为被人算计,我和我妈一起被关进疗养院。
名义疗养,实为囚禁,因为我手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也是席家最值钱的东西,一份靶向药的研究数据。
席家树倒猢狲散,几大家族分割了席家的产业,从此席家成了冀城闻风色变的禁忌。
所以没有在乎我和我妈在疗养院过得是什么非人的日子。
我妈死的那天,我逃出了疗养院,我给自己改名姜息,从此开始四处流亡的日子,从国内辗转到国外,那年我十六岁,在疗养院待了一年零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