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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外,拖着行李箱的路人行路匆匆,在机场一个两个结队着,或是出行,或是回京,或是送别,或是接机,诺大的机场,成千上百的无数景象在机场上演着。
忙绿间,却未曾看到远处的一辆黑色的轿车像似失控一般在机场外的路上,摇摇晃晃的摆来摆去,最后像疯了一般直直的朝着路边等候车辆的人群直直的冲去。
路边等候的路人刚把自己的孩子从孩子爸爸的手里接过来,轻轻的哄着吵闹不停的宝宝,就见那人直直的冲向自己,惊吓中,来不及反应,就看见那车辆即将撞向自己和自己的孩子,电光火石间,那人直觉自己眼前一个白影而过,整个人就被人大力的推了出去,随即而来的就是一声重重的碰撞声响起。
带着人群的喧闹和惊慌声。
言妖落地的那一刻,鲜血盖住了眼睛,迷糊中,她看见那路边车里的人,对着她高高举起了手,作枪的姿势带起了她到达帝京第一天属于利益之间的权谋和仇恨。
也在这一天,冥冥之中将久隔天涯两边的她带在了安止谦的身边。
“伤者心跳停止,脉搏消失,呼吸器给氧,进行胸外心脏按压,使用辅助呼吸...”
“建立静脉通道,给药...”
“安医生,安医生,血库来电话,我们需要的血液量已经不足够支撑到手术的完成,从别的医院进行抽调,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帝京军区总医院的手术室里,此刻一片混乱,那一张张带血的纱布放满了手术台的一边,手术室里的手术医生个个都是满头大汗,在听到小护士传来的话时,都不由得纷纷看向此刻正在给伤者进行心脏按压的安止谦,气氛一时间变得更加凝重和不安起来。
那心跳呈直线的声音“滴滴滴”的在手术室里面格外的刺耳,许鱼白站在一边,看着已经满头大汗,却依旧未曾放手的安止谦,有些不忍,转眸将目光落在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女人脸上,喉咙涩涩的。
骨折伤,撞击伤致大脑受损,肺撕裂,这样的伤,就算是血库的血足够,恐怕也已经是...无力回天啊...
时隔五年的再相见,竟未曾想到会是这样沉重又令人窒息的场景。
“安止谦,我们...”
开口说话,脑海中过滤无数遍那些面对这样沉重时刻对家属要说的话,此刻在安止谦的面前,在伤者是谁的面前,却始终一片徒劳,一片枉然。
“鱼白,你去打电话给秦家,让秦云阳来医院,十分钟必须来医院。”
“安止...”
“去啊,快点去啊...”
低吼的声音带着微微颤音,许鱼白看着安止谦那死不放手的模样,咬了咬牙,终究是匆匆跑了出去。
“安医生,我来吧。”
手术室里的医生见安止谦已经很吃力,却还在进行着心脏按压,一刻也不停歇,上前要换安止谦,安止谦却摇了摇头,目光看向那仍旧呈直线的心电图,掌心全是汗水,凝了自己的声音。
“继续给药...”
医院这个地方是沉重的却也是令人温暖的,沉重在于生离死别每天都在医院上演,温暖是太多的伤患病者,病好之后,离开。
然而这时隔五年的时光流逝中,安止谦没有想到的是和言妖的再见面,竟会是在这样沉重的情况下。
她是伤者,他成了她的手术主刀医生。
她的命此时此刻在他的手里。
而现在那刺耳的声音一直响着,一直响着,徘徊不断的告诉着他,告诉安止谦,他终于和言妖见面,整整五年的刻骨和思念。
而这该死的命运弄人啊。
还是和过去一样。
还是和年少的时候一模一样。
还是和当年的那场大火一般,随风来的是往事,还有觉得此生都有可能弥补不了的遗憾。
手术室里“滴滴滴滴”呈直线的声音在这足够让他致命的几分钟里一直这样交错的响着,响着。
眼眶已经有泪水顺着眼眶落下,许鱼白看的心痛,刚刚想要叫安止谦放弃的话都已然说不口,只得依着自己的兄弟道:
“止谦,没事的,没事的,言言命大的很,会好的,她会好的,会有呼吸的。”
这样苍白无力的话,落在严肃又充满无力感的手术室里。
像极了一场梦,像极了他们赠与给安止谦的一场美好的梦。
再相见,谁都不知会是这样的一个场面,谁都不知道啊。炙热的泪水滑落,滴落在那人安详苍白的睡颜上。
安止谦用一生祈祷:阿言,你就动动手指,不动动手指,就心脏哪怕你微弱的跳动一下,我就足够了,微弱的一下下就足够了,我求你了,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