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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手上擎着的“旗杆”成了致命的尖刀,嘶地犹如布帛破裂的声音。老头的身体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彪爷举着的手缓缓放下,右手虎口被血液染成了明艳的红色。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彪爷虽然靠蛮力撑住了,但抵住工兵铲的右手虎口,也被反震的力量,摩擦开裂流血。
白胖子年纪大了,刚才的动作,他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在他和彪爷的头顶飞过。他只能勉强蹲下身体,他的反应速度做不到在躲闪的时候进行反击。
他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凉飒飒的一抹暗红,那老头身上开的口子,正好淋了他一头的血。
就在这时,落在地上的老头,也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宛如一个断了电的机器人,慢慢地倒在地上。一道巨大的伤口暴露在俩人的面前,心、肺、肝、肾、胃、肠子……腹腔里的东西兜都兜不住,哗啦地流了一地,沾满了地上的尘土与枯草。
它们看上去还带有生机,那颗心脏还在不停地收缩与舒张。可惜他的主人没有这样的韧性,经过两次打击,他终于倒在地上,成了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
彪爷把工兵铲收了起来,插回自己的背包。同时,他把受伤的手,放在自己的背后,轻轻地甩了甩。
尽管与白胖子是合作关系,但是他们的联盟异常的脆弱。他就像是那头年迈的狼王,虽然凶悍异常,但是只要表现出软弱,就会被新来的挑战者折戟沉沙。
“呸呸呸!”白胖子连呸了几口,头上的血液有几滴流进了他的嘴里。看那老头的表现,就知道这人肯定有问题,这血里说不准会有什么病毒,保险起见还是清理干净,不然变成那副傻狗相,他哭都没地方去。
他提了自己的水壶,走到离老头尸体较远的草丛道:“我去洗把脸。”
彪爷则趁白胖子洗脸的功夫,摸出了一杯喷雾剂,均匀地喷到自己右手的伤处。没有用纱布把右手的血迹全部擦拭干净,做完这一切把用过的纱布扔进草丛里,在自己裤袋摸出包香烟,点燃后叼在嘴上。
香烟的气味能把药和血的味道掩饰住,白胖子回过头来,看到彪爷沉默不语地在那吞云吐雾,有些惊奇。他跟彪爷下墓那么多次,见他吸烟的次数屈指可数。
车夫老头的尸体晾在荒芜的草地,内脏流了一地,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没有了先前的可怖。现在看他的眼睛,又恢复成了正常的黑白分明的眼睛。
“爹,你跑哪儿去了?”一个中年人的深厚嗓音。
白胖子与彪爷互视一眼,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背包扛在肩上。然后重新回到之前那个苏醒的草地,韦枷仍然昏迷不醒,像是一头死猪。
白胖子把韦枷往草丛里拖,三人的身形完全藏匿在荒草之中。从外面看,基本上看不到三人的身影。
一个与车夫老头有六分相似的中年男人,扒开草丛走了出来。首先看到自家马车,然后看到了车夫老头惨死的尸体。
他不禁呜咽一声,大呼道:“哪个禽兽不如的家伙,把我爹杀了?!”
“爹,你死得好惨啊。”一个大男人哭起来凄凌无比,可谓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他跪在车夫老头的尸首旁,继续哭道:“我就是没看你一会,你怎么就被人害了呢?!”
“这叫我回去怎么跟娘交待啊?”
那震天的哭声似乎能感动上苍,但他遇到的却是彪爷和白胖子这俩个铁石心肠、杀人不眨眼的盗墓贼。这出好戏看得他们想找呵欠,彪爷面无波动,白胖子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彪爷在观察,那具尸体真的死去了吗?他觉得这个过分真实的秘境,肯定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白胖子却在想别的事情,他在想怎么把后面来的车夫老头的儿子引开,把那辆马车弄到手。或者直接把这碍事的家伙灭了,让他们父子俩在黄泉下面团聚,反正在这信息不发达的古代,毁尸灭迹的方法有很多种,绝对能让当地的官府查不出来。
他和彪爷都没有发现一点,他们俩人不需要马车也能自保,有马车的目标反而会增大,增加他们暴露的风险。他们要马车的用途是把昏迷不醒的韦枷弄到一块走,他们完全忽略了一个更加简单可行的办法:把韦枷一个人丢在荒山野岭,让他自生自灭,被豺狼野狗叼了吃也不关他们的事。
这完全不符合他们的行事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