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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至于此,楚妃见她那情人还不反应,不但不觉奇怪,口中还是兀自不停地说着:“方才那织造局的嬷嬷可真盛气凌人,说什么备好了自当入了档,再与我送来,从没有做娘娘的自己来讨的先例。若不是宫女拦着,我非给她几个耳刮子不可。不过,你也别恼,迟早我会穿了那新裙给你来看的,今儿个便就消停一回吧,如何?”
躺在床边的狄秋这时是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心中暗道:待会儿教你见了我的真容,不是你那偷情的男人,却不知你脸上是羞还是恼。却是已经忘了自己如今是案板上的鱼肉,性命挂着滴漏,只消得漏完,就该魂归了。
然而,却不知这楚妃究竟脑中想的是什么,进屋后说了半晌的话,却是兀自不掌灯起来。反倒是不停地踱着步,不久便听得衣裳解脱的声响。接着,便缓缓朝着那床榻边上走了过来。
“你这小冤家,奴家却都与你认错了,还这般小气。”楚妃嬉笑着,手中不规矩地在狄秋的身上摸索起来。
狄秋吓得浑身一震,但奈何实在动不了手,竟只能任由这楚妃肆意地抚摸着。不多时,那外裳便被扒了去,已经手心贴在了胸脯之上。
那楚妃见狄秋胸膛火热,还不停地上下伏动,更是发起浪来,口中污秽之语频频而出:“我就是喜你这身子,抚着又韧又壮,似那铁板一般硬,却比皇帝好得多了。却不知,别处是否也有这般硬了没有。”说着,楚妃已经解开了狄秋的裤腰带,翻身上来,朝那游龙引凤之处开拔而来。
此间的狄秋那是又羞又屈,尴尬非常,却怎奈何他又不是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而是个壮龄的汉子,哪里经得住这般下流的撩拨。
直到裤子被褪了个干净,虽说屋内伸手不见五指,狄秋却还是忍不住闭上了双眼。怎奈何自己无心采花做淫贼,那美娇娘却要献身赴云雨。
而这楚妃不得不说是个床底好手,将狄秋扒了个精光之后,又复寻得他双唇贴了脸庞过来。一股子冲鼻的香气,直搔得狄秋喷嚏之意难止。心中更是万念俱灰,只道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的声名,今日要毁在这浪荡女人的手里。
然则,就在这临门一脚之际,琉庆宫外却忽然传来一声呼喊:“请问楚妃娘娘已经睡了吗?”
“谁!”楚妃惊了一跳,连忙从狄秋的身上爬起,警惕地问道。
“是我,水心。”此时在屋外说话的,正是那在机关城与狄秋有过一段交情的当朝红颜公主——姜水心。
楚妃一听是姜水心,心脏差点停了半拍,赶忙一边扯着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一边强作镇定道:“原来是公主殿下,不知这么晚了前来找本宫,所谓何事?”
“晚吗?我却才刚用过了晚膳,楚妃娘娘这么早就就寝,却不知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水心请个御医来为您看看?”姜水心立在屋外,显然是有备而来,句句都说在点上。
楚妃刚想借故推脱不见,但被这一顿抢白,顿时连唯一的理由也办法说出口,只得咬牙切齿道:“本宫身体倒是无恙,只因皇上今夜没有翻我的牌子,又有些乏了,所以这才早些就寝。公主殿下可有什么急事吗?若不着急,不如明日再说却也不迟。”
“倒也算不得什么急事,不过既然楚妃娘娘康健着,又还未就寝,水心倒是有几句体己的闺中私话要与您说,还烦请楚妃娘娘开一下门吧。”姜水心暗自冷笑,今日她是得了消息,特地来捉奸的,打定主意非要看一看这楚妃的丑态不可。
而此时,那楚妃已经将身上的衣物穿戴好,急忙推了狄秋到床里头,用那被褥盖好,这才缓缓掌了灯,开门迎了出来。
见姜水心没带一个随从站在那屋外,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楚妃不禁打了一个寒噤,但仍旧挤出一丝笑容问道:“水心却是孟浪了,这日落西头,便是不睡也该回自己宫离歇着。到我这处唠闲谝,倒是于礼不合。”
“是吗?”姜水心噗嗤一笑,“我却听楚妃娘娘方才为了一件新裙亲临织造局,那这又算不算于礼不合呢?”
楚妃被这话一堵,脸不禁涨红起来,只得赔笑道:“公主殿下定是听错了,本宫才不会做这般逾矩的事。既然是有话来找本宫说,那便快说罢,这日落后天冷得紧,公主殿下千金之躯,若是感染了风寒,却是本宫的不是了。”
“楚妃娘娘既觉得外头冷,不适合说话,何不请我进去详谈呢?若非,屋里还有别人,却不太方便?”姜水心这时已经确定这楚妃定有不能见人的私隐,但还是耐着性子与她慢慢周旋。
楚妃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已然知晓自己的那些事,教姜水心不知从何处打听到了。这要是在这处被揭破了去,那非闹腾起来不可。
念及如此,楚妃不得已连忙打开了大门,将姜水心让了进来。口中不迭地说着好话:“往日里,我总听皇上夸赞公主殿下,德才兼备,玲珑剔透。本宫虽然也在宴会席间远远看过,却也算不上仔细。今日一见不得不说皇上言之甚是,红颜公主果真是玉刻之容,八面之心。”
“是父皇谬赞了,水心何以当得起呢?”姜水心只是不咸不淡道,一进到屋里,就开始左顾右盼,寻你可疑之人或者可疑之物。
楚妃见其行止,生怕要进内屋,连忙拉着姜水心的手寻椅子坐了,脸上更是挤满了笑容恭维道:“公主殿下素来与我没来往,却不知今日来究竟有什么话要说呢?”
“楚妃娘娘何必明知故问呢?”姜水心似笑非笑道,“民间传言:后宫佳丽三千人,但说来大多选来的秀女别说是得父皇恩宠,便是亲眼目睹龙颜的,也百未得一。我父皇则更是比不了皇爷爷,至今也才生了两位皇兄,与我那一十五位皇叔论起来,可是差得远了。但奈何便是父皇这般专宠少数,有的人却还是狼心狗肺,一点也不晓得知恩图报。”
姜水心这一席话,听得楚妃心惊肉跳,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我……我却不是那狼心狗肺的人,只是陛下他近年来少有召我侍寝,我闺中寂寞,所以才走窄了路。”
“呵呵……原来楚妃娘娘你还是晓得道理的人,我还道你听不懂人话哩。”姜水心冷冷一笑,接着站起身来,要朝着内屋走去。
楚妃见状,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公主殿下,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若此事东窗事发,那我父母的性命肯定就保不住了。”
“哼,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姜水心怒目斜视,丝毫不为这番言语动摇,“你若念及你的家人,就不该做出这番龌龊事来!”说罢,姜水心掀开帘子就要往床榻走去。
楚妃见这样都劝不住,只得上去一把抱住了姜水心的腿道:“公主殿下,我这条贱命在你眼中不过区区小事,但你难道不考虑一下皇上的颜面吗?若此事传扬出去,皇家的声誉何在,你们姜家的颜面又何在?”
楚妃的这一席话,似击中了姜水心的心坎一般,顿时便站在原地不动了。她到此处虽是为了阻止这荒唐的后宫乱事,但却从未想过要一牺牲皇家的声誉。毕竟,她是皇族的嫡系,又怎能如此不识大体。
想到此处,姜水心不由地放下了帘子,又复回到了椅子之上,口中叹道:“你能说出这话,说明你还不至于无药可救。但要我放过你,却是……”姜水心此间话音尚且未落,却未曾想,楚妃竟猝然行动,扑身过来,死死地抱住了她的身子。
而口中更是放肆地对着那里屋尖声大喊道:“还愣着做什么,快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