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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来。
却见,那草庐里头一片漆黑,没有半点光亮,唯独见到一个黑色背影立在寒风中一动不动。
言北辰的喉结上下滑动,狠狠吞了一口涎水。鼓起勇气发出声音道:“阁下是何人?”
“我便是你要见的人。”狄秋已经辨出言北辰的脚步,却是头也不回,用努力改变后的嗓音回道。
这时的言北辰又惊又疑,对面这草庐里,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有人在里头,想到这北境如此寒冷,便是剑圣也没道理夜间不烧炕就能睡得着才是。可若是剑圣不在此处,却又在哪里呢?
“你无须紧张,剑圣已经不在这里。”狄秋安抚道,“我约你来是有买卖要与你商量,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给个痛快话吧。”
言北辰见凌绝顶如此有恃无恐,在剑圣的地界敢如此明目张胆说这样的话,也不禁放松了警惕。但旋即,一个骇人的讯息便传至大脑。倘若剑圣不在此处,那狄秋那伙人,岂不是已经没有羽翼庇护?
想到此处,言北辰顿时信心复苏,开口言道:“凌绝顶,你说你有消息要卖给我,好歹要先让我听听这消息是真是假,值不值那两百两金子才成。”
“好,不过你如何证明,我说了你就定能拿得出报酬来?”狄秋道,“我听你脚步平稳,却不像是身上带了两百两金子。”
言北辰愕了一愕,他确实是没有带金子前来。倒不是他舍不得,而是这短时间里自己确实筹措不出这么多钱。便道:“阁下信中也提及了,我师叔言旭说好两百两金子,最后也只是付了一半。他倒不是舍不得,而是我北极门如今分了派系,这钱财管辖不仅掌握在一人手里。我在此可以作保,倘若阁下的消息有用,待我坐稳了这北极门的掌门人之位,别说是两百两,就算是再加一倍,也照样支付得起的。”
“哈哈哈……笑话,照你这么说,我却不如不卖这消息,一门心思辅佐那言旭登上掌门人之位,我却不也一样拿得到报酬?”狄秋一针见血直接揭破了言北辰的谎言。
但言北辰这几个月来的掌门人也不是白做的,多少也学了些圆滑的技巧。嘴上故作轻松道:“阁下这个账却算错了,若是你执意帮我师叔,他最多在事成之后,将未清的账单给你补上。但你要是愿意帮我,我保证绝不只有方才答应的数目作为报酬。哪个更划算,想必阁下应该分得清吧?”
“好!”狄秋痛快答应道,“那我便将这消息告诉了你,只是你嘴上答应算不了数,我需要一个凭证才成,这一点你总该答应吧?”
言北辰一听此言,不禁心中一动,倘若写个字据给他,日后定会作为要挟自己的把柄。到时候即能将言旭排挤出北极门,横竖还要受这凌绝顶的牵制,这样的买卖可并不划算。
但既然已经到了此处,言北辰还是决定探一探对方的口风。便道:“不知阁下要怎样的凭证?”
“我听说你抓了一个红衣女子是吗?”狄秋早就料到言北辰不会答应留下能威胁到他的证据,所以直接提出要一吕杏儿作为凭证。
言北辰见狄秋提到自己屋中的吕杏儿不禁脑海之中轰隆一声,随即断定了白日里在窗外偷听的就是眼前这人。但又难免有些起疑,那女子身份不明,这凌绝顶却要她做什么?
“阁下为何说着不着边际,子虚乌有的话?我那里可没有什么红衣女人。”言北辰连忙见缝插针,想着看看能否问出,那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历,能教临绝顶如此重视。
狄秋见言北辰矢口否认,也知他心机。不过纵然如此,主动权却始终是掌控在自己手里。便道:“有与没有,你我心里清楚,我且问你答应还是不答应!若是不答应,且莫要浪费我的时间。”说着,脚下一动就作势要走。
狄秋这话说得非常霸道,直接将决定权交给了言北辰。他料定,言北辰不敢不答应下来。否则决计是承当不了,自己这个假凌绝顶投入言旭那方的压力。
“且慢!那女子确实是有的。”果不其然言北辰连忙承认道,“这事我可以便宜处置,但你需先将消息说了,让我辨一辨真假。”
眼看言北辰服软,狄秋心头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十分干脆地说道:“好,既然你答应了,那消息自然告诉你。你那师叔言旭以两百两金子雇我,不为别的,而是让我替他抓来一个有母无父的孩子。”
“孩子?”言北辰倒是也曾想过,言旭找凌绝顶究竟谋划了什么。说来凌绝顶始终是一名强盗,若是借他的势,言旭就算是夺得掌门之位,横竖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其中定还有其他隐秘。可一听是孩子,顿时便懵了。一个无知孩童,却能有什么作为,却要大费周章地抓来?
狄秋见言北辰到如今还一无所知,不禁暗生怜悯之情,更坚定了要劝他脱离这门中内斗的漩涡。紧接着又道:“这孩子非想象的那么简单,他是你那已经故去的前任掌门人言厉的孩子。”
“师兄的孩子?”言北辰身形一晃,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两步,“你胡说些什么!我师兄可没娶过妻,哪里来的什么孩子。”
面对言北辰的质疑,狄秋只是冷冷一笑:“这我当然知道,而且你那师叔也与你一样的清楚。昔日曹孟德拥那汉献帝刘协做新帝,自称汉朝丞相,以正出师之名,这样的典故想必你不会不知道吧?”
“挟天子以令诸侯……”言北辰猛地瞪大了双眼,瞬间全部明白了过来。倘若真如他所言,言旭找了一个言厉的假儿子,那他向自己发难,逼退其掌门之位时,便就是有了出师不之名!
论名望与成就还有武功,自己这仅仅坐了几个月的北极门掌门,定是比不上师兄言厉。纵有亲传口授,说让自己接任下代掌门,可当时在场也不过自己一人而已。言旭但凡找一个能力不足倚靠,承位不见证明的借口,再在加上如今这旧掌门的“嫡子”,自己这掌门人哪里还能坐得住?
“如何?这个消息却值得吧!”狄秋道,“如今看来,你这掌门之位只怕已经摇摇欲坠。若我是你,便赶紧带走身边亲信躲开眼前祸事。他日重整门派也好,自立山头也罢,总算是还有翻身的机会。但若是错过了,不只是你这掌门人的位置,就连性命也难得保全。”狄秋又劝又吓,只盼着言北辰这厮不要倔强,赶紧退出这场纷争,否则结果只怕当真一语成谶。
可谁曾想,狄秋这一番推心置腹之言,传到言北辰的耳中,却被曲解为一番极其刺耳的嘲讽。回想当初自己受辱之事,仍旧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又遭到耻笑,要自己做那逃兵懦夫,言北辰如何能忍得住心中怒火。
却见,他指着狄秋的后背道:“多谢阁下提醒,但我门内之事却用不着他人置喙。那红衣女子便如阁下要求,我回去便放她出来。但希望阁下看在言某信守诺言的份上,不要将今日之事透露给其他任何人。”说罢,言北辰提了剑便匆匆离开了草庐。
狄秋见状,欲拦又止,不禁深深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希望他真听进了我的一番良言,是带人离开这是非之地。如若不是,只怕前程渺渺,泥足深陷。
不经意间,狄秋脑海中绘出素未谋面的言旭的肖像来,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便再也不敢继续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