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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队的两个领队:“蒙古和女真各部族向朝廷求援,守护疆界,本就是朝廷职责。
蒙古人和女真人,都是大明子民,守护大明子民,也是朝廷职责,你们也不用相谢。”
女真人名义上至少一直是大明下属,这话倒是不别扭。蒙古人则一直自认与大明平起平坐,听了这话难免不服。
只是此时人在屋檐下,蒙古领队也很聪明地没有争执这个,而是提出更现实的问题。
“大人,狩猎季已经结束,我们被罗刹人袭扰,猎物不多,还被他们抢走了不少。
如今食物紧缺,我等愿与大人一起剿灭罗刹人,抢回猎物,这个这个,守护大明疆土。”
李成梁想了想:“他们拖着大车,跑不快,我限他们一日离境,就是逼他们留下大车。
只是他们若躲在密林中不肯出来,我们也不能冒险进去追杀,自古用兵不可轻入险境,到时放把火就是了。”
蒙古领队大惊:“大人,若真放火,罗刹人固然没命,猎物可也就烧没了,咱们还是没吃的呀!”
李成梁冷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既然当了大明子民,自然有你们的粮食吃,大明不缺粮食!”
李成梁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俘虏:“你可以去找你的队伍了。
告诉他们,明天中午之前,把装着肉干的大车赶到林子边上来。
记住,明天中午之前,如果我看不见大车出来,我就放火烧死你们。
大明不缺这一片山林,也不缺那几车肉干!这是给你们个教训,告诉你们大明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
想要就拿钱来买!然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我不带人追杀。你们马上的包袱,可以带走。
你们大老远地来了一趟,大明是礼仪之邦,不能让你们饿死在路上。”
俘虏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密林中。不知道这一夜,罗刹人经过了如何激烈的辩论争执。
但在第二天太阳最高的时候,几个罗刹人赶着大车放在了密林边上。
李成梁让人赶着马车走了,骑兵和火枪队在后面断后,嚣张地吃着肉干唱着歌,比罗刹人之前的篝火晚会还要嗨皮。
等明军已经看不见踪影了,罗刹骑兵们才垂头丧气地从密林中走出来,每个人马背上都鼓鼓囊囊地背着大包袱。
“队长,狩猎季已经过了,咱们也得往回走了。再待下去也打不到猎物了,还会被冰雪困在这里,会冻死的。”
队长脸色铁青地看着属下们:“回到我们的城市,就说今年大猎场的天气很寒冷,猎物很稀少。
路上省着点吃,多少带回去一些肉干。嗯,记得告诉他们,这里遍地都是饿死的中国人!这样他们就平衡了!”
萧风回到京城时,连京城的天气都开始变冷了。不知不觉间,半年的时间又过去了,冬天再次悄悄来临。
芹哥能用半年时间就在日本掀起这么大的风浪,这比萧风想的要快很多。看来天朝上国的人才,到了倭寇之地还真是降维打击啊。
不过芹哥也太心急了点,刚统一了半个日本,就迫不及待地往外伸手,真是不够沉稳啊。
大土司夫人给萧风来了家信。这就是大土司的聪明之处,他若是给萧风写信,就得通过正式公文,否则就有边将私通朝廷大臣之嫌。
但大土司夫人是萧风的亲戚,她写信那就是家信,谁也说不出不对来。很多事就是如此,官员不方便干的事儿,可以让家属干。
家信中提到几件事,一件是古月儿有喜了,大土司家第三代要闪亮登场了,柯子凡幸福得不得了。
第二件是大土司夫人带着渐渐在苗疆境内反复考察,确认蛊虫已经消失殆尽。她们二人身上的驭蛊之力也已经消散。
大土司夫人认为这是蛊神受到重创,虫族灵气消散所致。等到下一次虫族灵气凝聚,蛊术重现,不知要多久。
第三件是有人偷偷潜入苗疆,从迷魂谷盗走了一株金曼陀。
虽然金曼陀在苗疆之外,还没有能成活的记录,但大土司夫人还是觉得要跟萧风说一声。
第四件事是朝廷发放到苗疆的止水丹,各位小土司已经吃过了,效果很好,基本都摆脱了对极乐丹的依赖。
只是个别土司声称出现了药物力量过强的后遗症,还需要吃些其他药物对冲。
但大土司夫人认为这其实只是那些家伙原来就不行,趁机给自己吃药找个借口而已。
放下书信,萧风微微点头。芹哥估计还是老套路,靠画大饼建立组织,靠极乐丹控制组织。
只是不知道他还有多少存货,这金曼陀在日本能不能开花结果。
极乐丹这类东西,如果在日本肆虐,对大明并不是坏事。任何国家,一旦开始集体嗑药,都没什么好结果。
更别说日本人本身就比较变态,再吃上那种东西,肯定会更变态的。想到这里萧风忽然愣住了。
会不会就是因为日本曾经有过一个阶段,岛上开满了金曼陀,人民集体磕极乐丹,后来才会诞生那么多艺术家呢?
关于这个历史悬案萧风没工夫过多探究了。因为琉球王子已经在主客司等得心急如焚,扬言大明再不召见他,就要抹脖子上吊,以死明志了。
所以萧风第二天早早起床,参加朝会。小梅顶着黑眼圈来给萧风倒洗脸水,羡慕地看着床上还在沉睡的刘雪儿。
“老爷,夫人昨天晚上跟你说了柳姑娘的事儿了吗?”
萧风愣了一下:“好像说了个开头,但后来说的断断续续的,我就没听明白。”
小梅心说断断续续的原因我是很清楚的,她便给萧风试探水温,边小声告诉萧风。
“陈老板在街上给柳姑娘算了一卦,算卦的人说柳姑娘一生无子,陈老板当天就病倒了。
柳姑娘也不住在府里了,搬回醉仙楼住了,一边照顾生意,一边照顾陈老板,听说时常默默落泪。
张云清气得带着巧巧要去砸算命的摊子,被安姑娘给揪回来了。
安姑娘说算命的都是胡说八道,别信就行了,砸摊子就是倚强凌弱了,给你脸上抹黑。”
萧风点点头:“安青月说的对,我和老道当初算命的时候,也成天被人威胁砸摊子,这事儿咱们不能干。
子嗣的事儿,谁能说得准,那是跟着个人运数不断变化的。所以算命一般算太长久的事儿都是算不准的。
这事儿我知道了,等回头我去看看柳姑娘,开解开解她吧。”
萧风洗完脸,走出了府门,被窝里装睡的刘雪儿一下睁开了眼睛。
“啥反应啊,萧风哥哥啥反应啊?”
小梅撇撇嘴:“没啥反应,我看他心思根本没在这事儿上,就随口说了两句。小姐,你昨晚都没说清楚啊,还得我帮你补充。”
刘雪儿脸上一红:“昨得断断续续的,后来我太累了就睡着了,不过柳姐姐确实挺可怜的,得让相公知道。”
小梅叹了口气:“小姐啊,你心肠太好了。我就从没见过谁家夫人有你这样的,帮别的女人共享自己相公的。”
刘雪儿伸个懒腰,把衣服一件件地往身上穿:“你不懂,有些事儿你挡也挡不住,有些事你推也推不动。
我娘常说,讲道理讲道理,先是道,然后才是理。道对了,理才对,道不对,理也是歪理。”
小梅听得头晕脑胀:“小姐,夫人的道理太大了,我听不太懂。不过你的目光也不要总是太长远,有时也要看得近一些。
比如除了柳姑娘,咱们府里也有很可怜的人,也有需要你惦记着点的人啊,你好好想想?”
刘雪儿穿衣服的手顿住了,雪白的胳膊在初升的阳光中如同一截嫩藕,带着无私而圣洁的光芒。
“你说得对啊,云清要是不改改她的臭脾气,只怕相公未必会喜欢啊……小梅,你跑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