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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
众人的心思飘渺，但却无一人敢在此刻当众询问，只能如百爪挠心般忍着。
而且他们也很期待，这次两位至强天骄会面，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想不到仙子也在此地，柴某幸会。”柴信淡然一笑，拱手还礼。
青诗仙子莲步轻移，在众人惊诧地目光中缓缓离座而来。
她走到柴信面前，绝世容颜之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丝毫看不出曾被柴信镇压余离火神炉中的窘迫。
“柴兄，我此来只问两件事，若得解答，必不相扰。”
青诗仙子在两步之外停下，温润的目光好似暖阳，令人如沐春风。
柴信笑容不减，似乎有些诧异，挑眉道：“两件？我以为仙子只为道之源而来。”
此言一出，周遭气氛不由一紧。
众人脸上的温和笑容，尽皆为之一滞。
谁都不曾想到，这两位绝顶天骄竟会如此直白，刚见面就直奔主题，丝毫未有遮掩与避讳。
与此同时，始终缭绕的琴声也陡然止歇。
柴信投去眼神，发现弹奏者居然是个侍女打扮的女子，此时正面带好奇地望着这里。
“柴兄快言快语，两件事其一，自然是有关道之源。我想请问柴兄，道之源是否已被炼化？”
青诗仙子神色如故，并未因为柴信的直白而有所波动。
众人听到这个问题，皆是心头一跳，他们对此也同样好奇。
柴信旁若无人地走到一处桌案前，随意地抓起一颗朱红色的灵果咬了口，边咀嚼边扫视众人一圈，才缓缓点头。
“本来我并无义务回答你的问题，不过我看你态度很好，不让人觉得讨厌，却不妨告诉你。”
柴信几口将灵果吃完，吐出果核缓缓开口。
“不错，确已炼化。所以啊，诸位打道之源主意的，可以歇歇了，可别平白送了性命。”
之所以回答这个问题，当然不是青诗仙子态度好那么简单。
而是时刻被众人惦记着此事，即便柴信并不忌惮，却也难免觉得不舒服，索性把话说开，也免得生出更多是非。
而且他说得
流言得到证实，众人既觉得在意料之中，却也不免略有失落，不过却都迅速恢复如常。
更有甚者，主动抱拳恭喜柴信。
很多人立刻进一步确定，柴信的实力定然已经迈入圣境，外在表现不过是掩饰而已。
毕竟，道之源可不是寻常宝物，炼化之后若是连圣人境界都无法踏入，那还算什么数十万年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宝？
如帝天、青诗仙子等天骄，也更加不会这般看重了。
“唉，果然如此，看来当真与此宝果然无缘……”
青诗仙子摇头轻叹，好看的眉宇之间却也并无多少失望之意，显然对此早有所料。
“第二件事情……请问柴兄，可否给我个面子，结交一位朋友？”
众人闻言面色各异，立即就联想到了她所说的朋友是谁。
除了帝天，还有谁能让出尘若仙的青诗仙子，甘愿低眉顺目，做这中间人？
柴信震散手上残留的果汁，闻言惊讶道：“仙子啊，你莫不是这么快就忘了我先前说过的话？”
这话一出口，众人好奇心越发重了。
“我发现这古路上，与仙子相似的人真是不少。总是希望柴某能给他们面子……可是难道忘了，你我根本素不相识，有什么面子可给？”
柴信笑容愈盛，语气却渐冷。
“你要为我介绍朋友，可连你都和我不算是朋友，又谈何介绍？再者说，你我之间尚有仇怨未曾了结，是做不成朋友的。”
他此言可谓无比直接，丝毫未给青诗仙子，乃至其身后的帝天留面子。
实际上自从踏入修行界以来，柴信早已厌透了这些看似极有涵养，实则自视甚高到了极点的人。
好像对他们而言，无论己方做出过何等过分的事情，只要愿意主动和解，便已经是对旁人最大的恩赐。
若是不肯接受这种“恩赐”，就会被他们视为不识抬举，甚至是挑衅、羞辱。
殊不知，这些人在潜意识当中，就从未将旁人视为平等的存在，始终以一种居高临下地姿态自说自话。
柴信的话让刚热络些了的场子，瞬间又冷了下去。
谁都没想到，面对青诗仙子这样传说中人物，这位居然也能毫不犹豫地拒绝，甚至还在言语间夹枪带棒，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但是，众人很快又意识到，这可是连圣人王的化身都说镇压就镇压的狠人，说出这种不近人情的话，似乎也不算如何惊奇之事。
淡然如青诗仙子，都被柴信的话怼得有些出神，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心思敏锐如她，已然有些明白柴信突然态度转冷的原因，但隐隐间又有些抓不准。
“你这人好生无礼，我家小姐乃是诚心与你结交，何必这般冷嘲热讽？”这时，那侍女皱眉踱步而来，语气不善地斥道。
柴信脸上笑容一凝，目光落在侍女身上，顿时让对方忍不住一颤，呼吸都有些凝滞，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灵儿，我与柴兄叙话，岂容你放肆？”
青诗仙子当即回神，将侍女灵儿挡在身后，看似是呵斥，实则确实给予保护。
“那劳什子勾陈三杰，还有狗屁岳、曾、沈三大护法，带着二十多位圣人境界的什么帝天卫，布下杀阵欲除我而后快！如今，仅凭几句空口白话，就想将此仇揭过？”
柴信笑容重新攀上嘴角，但眼神中的冷意却更甚。
“究竟是你们太蠢，还是觉得我好欺？我今日抽你三百八十个螺旋巴掌，明天再来与你诚心结交，你会欢喜万分地点头应下么？”
一连串轻飘飘的反问，让场间落针可闻。
那先前面带不忿的侍女，这会儿俏脸上却又浮现一抹嫣红，目光中多了些犹疑与闪躲。
青诗仙子眼底闪过一丝明悟，直到此刻她才终于意识到，今日这自认为诚恳，甚至有些“谦卑”的主动结交，实质上是何等的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