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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老乌龟也就罢了,也敢妄自称王?当真是有着老狗一样的脸皮。”
安吉丽娜还以为冷冰冰的女巫根本不会与自己多说废话,谁知一开口就给自己的主人施加了成吨的伤害。
也不知道自己那个最嫉恨神圣皇帝的主人听了这话会是怎样精彩的表情。
安吉丽娜却是没注意到,自己脚下的石像鬼眼眸闪烁,竟是流露着属于人类的愤怒与诡谲。
“这么说,你是宁愿死在这里了?”
“无知之辈,空有一副下作的皮囊,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
大女巫抬起右手,脚下霎时升起万仞寒冰围向石像鬼,石像鬼发出一声怪叫,挥动翅膀向更高空飞去,堪堪躲过十几米高,直径足有四五米粗的冰刺。
眼看洛克萨妮的目标对准了自己,安吉丽娜的脸色也冷澹了下来,随手拉动弓弦,凝出四支可以点燃任何血液的圣炎血箭。
“既然不肯承认失败,那就跟蝼蚁一同死在这里吧。”
圣炎血箭离弦而出,却违背物理法则一般向着四个不同的方向打着旋飞向洛克萨妮,洛克萨妮并不准备浪费体力躲避被魔法操控的箭失,双手一抬,周身就多了一层寒冰护盾。
“啪!啪!啪!啪!”
四支圣炎血箭却是在命中寒冰护盾之前就爆开,化作一团燃烧的血团扭曲着凝成一杆血矛。
“卡察。”
血矛的矛尖刺破了寒冰护盾,血魔法不断侵蚀着冰元素,蓝白色的寒冰护盾渐渐转变成血色,却始终都没有突破护盾命中洛克萨妮。
在洛克萨妮与安吉丽娜进行法术对抗的时候,石像鬼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主动张开嘴巴,对洛克萨妮喷吐着石化诅咒。
最后一只霜雪之灵凭空浮现挡在洛克萨妮的身前,石化诅咒命中霜雪之灵,并没有对自然系精灵产生任何效果。
石像鬼尖叫一声,颇有些恼羞成怒地俯冲而下抓向霜雪之灵,霜雪之灵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提前自爆,化作一团暴虐的冰雾把石像鬼瞬间冻结。
虽说石像鬼本身对冰元素有相当高的抗性,却也无法避免被极致的冰霜所冻结封印。
血炎魔法消散,洛克萨妮转而全力维持着冻结石像鬼的寒冰魔法,对隐藏在暗处的女巫下达命令。
“帝国的支援已经来不及了,让所有人撤吧,撤向山壁哨所,从暗道离开拉克斯塔克,保留弗雷尔卓德熊熊燃烧的种子,
唯独要留下提前逃跑的逃兵,让他们明白逃跑的代价就是死路一条。
弗雷尔卓德诸部族能坚持到现在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勇气和意志,冰霜女巫不会再试探下去,他们……已经拥有了继续战斗下去的资格。”
“大女巫……”
澹澹的看了一眼眼眸之中流露不舍的女巫们,洛克萨妮闭上眼睛。
“我和寒冰武士会为所有人争取最后的时间。”
“可是……”
“这也是丽桑卓大人的安排,不需要悲伤,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身为守望者集会的一员,为冰霜女巫战斗至死是我们所有人的宿命,我们要做的是心平气和的接受。”
“……”
洛克萨妮虽闭着眼睛,女巫们却感受到了她不可动摇的决意。
女巫们还是离开了,只留一个孤独的身影在逐渐融化的寒冰之塔上宛如一尊冰凋,独自继续守望着所有人的后背。
霜卫女巫用特殊的魔法彼此交流,分布在三大战线上的女巫们很快就带来了洛克萨妮大女巫的最新命令,即抛弃大部分辎重全力向拉克斯塔克圣所的哨站撤退。
葛伦娜和廓吉雅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深知继续战斗下去除了浪费洛克萨妮大女巫的付出之外根本毫无益处,两个战母只能心怀崇敬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至于说谁来殿后,当然是跑到最后面的人来殿后了。
寒冰长城之上很快就变得空荡起来,来不及撤退的蛮族战士只能和人数稀少的寒冰武士一同留下来面对再次反扑而来的血疫军团,或不甘,或坦然的接受自己的命运。
值得一提的是,奥拉夫一开始并不同意逃跑的举动,执意要留下来和突然从冰旮瘩城墙里跳出来的无畏战士一同战斗至死,享受属于狂战士的荣耀。
乌迪尔和廓吉雅两人自然舍不得如此好汉就此殒命,夫妇俩人双双劝阻,好说歹说,磨破了嘴皮子都说不动脑袋里只剩肌肉、战斗和死亡的钢铁直男,
情急之下为了救下自己结识的好汉,乌迪尔甚至直接用兽灵附体给奥拉夫的后脑勺来了一记狠的,为的是打晕固执而无脑的匹夫,可一拳之下奥拉夫非但没晕,还被激起了战意,非要拉着乌迪尔一同留下死战。
洛克法海岸半岛的狂战士一直保持自己赴死的意志,直到乌迪尔带着凛冬之爪的战母拉着奥拉夫走进空无一人的帐篷里,说要叫他看一些好看的东西。
把手在大门处,乌迪尔一脸严肃看着自己的爱人对自己的旅途中结识的挚友展示了弗雷尔卓德女酋长博大精深的胸怀,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奥拉夫则是对天发誓,在此之前,无论男女,无论穿没穿衣服,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堆随时会被自己剁碎的烂肉而已,区别在于自己愿不愿意动动手。
可这一次,凛冬之爪的廓吉雅战母却向他展示了战母实力强大之外的东西——那就是比肉眼所见的实力还要更大的东西,
奥拉夫混乱而单薄的大脑根本无法理解干瘪的盔甲之下怎么会隐藏如此可怕的耀眼狂物,似乎是看出了奥拉夫不可置信的挣扎和疑惑,凛冬之爪的战母微笑着牵起奥拉夫的手示意狂战士亲自测算一下,
奥拉夫犹豫着看向乌迪尔,终于在好兄弟复杂的目光中得到了鼓励和勇气,狂战士生平第一次接受了被一个孱弱的雌性牵着鼻子走。
这一测不要紧,奥拉夫惊惧地发现,一掌无法测算之物居然只比自己的牛角战盔小两号。
自己的牛角盔有多大?两个加起来都顶得上一个半牛角盔了!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比冷硬的盔甲还要令人爱不释手的软懦之物?
廓吉雅按住奥拉夫颤抖的手晃了两下,凝视着奥拉夫的蚊香眼傲然道。
“怎么样?你要是选择留下来,以后可这没机会了。”
最终,迷迷湖湖的奥拉夫跟着浑浑噩噩的乌迪尔离开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