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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秃笔翁临敌之时,这判官笔上所蘸之墨,乃是他以特异药材煎熬而成。
划在人的皮肤后,墨痕深印,永远都洗不脱,刀子刮也刮不去。
当年在江湖上混的时候,那些个武林好手和“江南四友”对敌之时,最感头痛的对手便是这秃笔翁。
并非他武功最高,而是一不小心,便给他在脸上画个圆圈,打个交叉,又或是写上一两个字,甚至是画个乌龟,那便终身见不得人。
江湖人,出来闯荡,最看重脸面,他们宁可给人砍上一刀,断去一臂,也胜于给秃笔翁在脸上涂抹。
要真是沾上了墨水,就是洪康也得小心翼翼。
“动手!”
秃笔翁大喝一声,纵身一跃。
丹青生两臂一展,同时扑出。
一前一后,成夹击之势。
秃笔翁持精钢大笔,真气灌入笔端,顿时笼罩向洪康的周身大穴;
丹青生并指成剑,泼墨披麻,径直点向洪康要害。
两人这是用上了全力,不到一息就逼近了洪康,如此近的距离,料想洪康只能硬接。
但就在两人的攻击落在洪康的前一瞬间,洪康的身影倏然消失。
两人大吃一惊。
人呢??
秃笔翁都感觉到自己的笔端擦到了洪康的衣服。
突然,一股灼热之意自两人上方传来。
秃笔翁和丹青生仰头望去,眼里尽是惊色。新
洪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上空七八米高处。
他拿出洞箫,箫孔对准了两人。
而阳光正好透过箫孔。
下方二人只感觉阳光仿佛被遮挡住,而洪康整个人似乎要与太阳合而为一。
《猿击术》!!
洪康观想日轮,接引下一缕日华之气,以自身混元真气为路径,以洞箫为载体,当即朝着秃笔翁和丹青生一指。
“嗤嗤……”
“咻咻……”
本是无形的日华之气,因为与空气高速摩擦生起丝丝火星,火星如瀑,射向了下方两人。
同时——
“咔嚓~~!”
洪康手里洞箫立时爆碎成屑。
随着气劲亦射向了两人。
“火流星!!”
那火星当真是快如流光,射出刹那便轰击到了秃笔翁和丹青生的身上。
“啊……!!”
“啊啊……!
两人当即被轰击倒飞而出五六米远,“扑通、扑通”的掉进了池塘。
当两人浮上来的时候,头发、衣服皆有焦糊的气味。
好在洪康并没有把全部的火星轰击在两人身上,已经是留了手的。
这招【火流星】不是洪康自创的,乃是查小云教他的。
池塘里。
秃笔翁看着自己两人虽然狼狈,但并没有受重伤,望向洪康的目光里充满了疑惑。
另外,还有三分敬畏,三分感激。
刚才那一招,秃笔翁知道要是洪康不留手,自己和四弟就算不死,那也是重伤的结果。
可现在,除了外貌比较狼狈外,就只是脏腑有点隐隐作痛。
一时间,秃笔翁也不知道洪康到底是好是坏了。
…………
丁坚、施令威还有祖千秋三人在外院等着。
只听到里面先是一阵细语,说的什么由于离得太远听不大清楚。
接着就是打斗之声。
物件破碎声、落水声……
没一会儿,里面就安静了。
丁坚三人对视一眼,知道结束了。
但紧接着,丁坚和施令威两人脸色大变,因为出来的并不是“江南四友”。
望着完好的洪康,施令威喝问道:“怎么是你??我们庄主呢??”
洪康不答。
朝前走了两步,忽然拉出残影,在丁坚和施令威面前迅速一晃。
两人的周身大穴皆被封锁。
祖千秋打算为自己说两句:“洪先生……”
洪康转身,语气仍然如往常平和。
“祖先生,我想,四庄主这里的酒,你应该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吧!”
祖千秋见到洪康脸色如常,可他分明瞧出了其眼底的那种疏远。
祖千秋心底惴惴,拱手拜道:“晚生明白洪先生的意思,只是斗胆问一句,几位庄主……”
洪康淡淡道:“他们无性命之忧。”
祖千秋道:“晚生告辞。”
洪康望着祖千秋消失在远处,才看向了丁坚两人。
让祖千秋离去,也是免得他掺和进接下来的事情里。
洪康寻来几捆绳子,把“江南四友”和丁、施二人全都绑好后,就去了黄钟公的卧室。
在【梅庄】盘桓了一段时间,洪康曾和黄钟公高谈阔论,自然清楚他的卧室在哪儿。
“吱呀~~”
门扉打开,洪康已进了内室。
这室内只有一张床、一方案几,陈设简单,床上挂了纱帐,很是陈旧,已呈黄色。
案几上放着一张短琴,通体黝黑,似是铁制。
洪康上前拨弄一番,顿时发出“铮铮铿铿”之声。
悠扬、袅袅。
洪康转身,掀开床上被褥,揭起床板,下面却是块铁板,上有铜环。
洪康先是扣指敲击。
只听得“咚咚”之声,却非常沉闷,可见其下乃是空的。
洪康握住铜环,臂力一起,向上一提,这块四尺见方、五尺来长的铁板应手而起,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黑洞。
这铁板厚达半尺,显是甚是沉重,可对于如今力道恢复近三千斤的洪康来说,那是轻而易举。
洪康运足目力,可见到微弱的光芒。
借着这缕光芒,他判断出这洞也就两米多深。
当即往下一跃,“啪嗒”,稳稳落地。
只见不远处这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发出淡黄色光芒,洪康看到的那缕微光,应该就是来于此。
往前走了约七八米,一扇石门挡住了路。
洪康早有准备,掏出一串钥匙,插入了一个匙孔,没转动,又换了一把插入,如是几次,终于试出了正确的钥匙,洪康转了几转,向内推动。
只听得“轧轧”声响,这扇石门缓缓开了。
这串钥匙,自然是洪康从黄钟公身上拿到的。
洪康沿着地道一路向下倾斜,走出百来米后,又来到一扇门前。洪康又取出钥匙,将门开了,这一次却是一扇铁门。
地势不断的向下倾斜,只怕已深入地底数百米有余。
中间又遇到了几次铁门。
洪康心道:“在这种地方生活十几年,只怕大多数人定要疯了不可。这任我行竟能坚持住十几年,心志果非凡人!”
此后接连行走又近百米,已经不再有门户,地道隔了老远才有一盏油灯,有些地方油灯已熄,更是一片漆黑,要摸索前行一段距离才又见到灯光。
得亏洪康目力惊人,他甚至注意到壁上和足底潮湿之极。
暗道:“这里相比已是西湖之底了!”
又过了一会儿,洪康终于到了关押任我行的地室。
他停步,取出火折点亮了壁上的油灯,微光之下,只见前面是一扇铁门,铁门上有个尺许见方的洞孔。
以洪康的耳力,已经能听到里面那深沉的心跳声了。
洪康一字一顿道:“任——我——行!!”
地室里的呼吸频率顿时一变,一道浓重的声音传出:“嗯?!来者何人??你不是那四个狗杂种。”
洪康一滞,没想到任我行竟然会口出粗语。
“任先生,你毕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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