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媱嫦也不知自己该如何去劝慰宁浮。
她的泪早在顾府家破人亡的时候便流干了。
四年有余,便是血染疆场,她也再没掉过一滴泪。
现下亦是如此。心里堵得难受,眼眶却干得发涩。
宁浮也无需旁人去劝,他短暂的伤怀片刻便又站了起来,招来个小厮,让他带媱嫦去退室换衣裳。
出门前,媱嫦道:“叔父,纵是千难万难,我必找出真凶。”
她的眼底藏着痛色,紧捏着香囊的手骨节泛白。
宁浮未曾言语,看着她的背影,忽然问:“阿媱,你此番回京到底为了什么?”
她来时可没有此般严肃模样。
宁浮是了解媱嫦的,她从不是散漫之人。
若非胜券在握,她绝不会是那般模样。
媱嫦的脚步略微停滞,片刻后便顺畅落下,她只说:“奉命而行,并无他想。”
说罢,她再没停留,快步从宁浮的眼前离开。
宋秋已在退室里等她了,备着的仍是绣止府的官衣。
趁着媱嫦换衣之时,宋秋又细细的把尸首模样与她说了一遍。
媱嫦却有些晃神,耳畔仍回响着宁浮方才的问话。
她回京是为了什么?
“阿媱,依照仰西的兵力,怎敌得过父亲与阿兄的箭矛?我总觉得有些不安,父兄的死,有些古怪。”
那是她们打赢第一场胜仗后,阿姊在夜半时与她说的话。
彼时的她还小,只懂得按着阿姊的话来做事,她指哪儿她便打哪儿,从未想过那般多的事情。
只是越赢,她便也觉得父兄的死甚是蹊跷。
“……大人?大人?”
宋秋略有些急促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扯了回来。
媱嫦如梦初醒,转回头看向她:“怎的?”
宋秋的眼中含着热切:“郑校尉回来了!”
媱嫦眸光一亮,抓起障刀便朝门外走:“可是寻到了?”
“应是寻得了,不然他也不会回来。”宋秋推开门,郑子石正等在院子里。
他的手里还提着个灰扑扑的布袋,沾染了血污,隔着几尺远都闻得到那腥臊味。
“大人,寻得了。”郑子石把布袋递向宋秋,话却是对媱嫦说的,“居义坊牲市,混在羊皮猪骨里的。”
牲市在西北隅,整个京安城的牲畜买卖都在此处。周围还有牙行赌馆,是城内最腌臜混乱的地方。
“几只?”
“三只。”
媱嫦的眉头登时便皱了起来。
宋秋已经扯开了袋子,一只黑猫,两只狸花猫掉落在地上。
它们都没了尾巴,瞪着血红的眸子,怨毒又诡异。
宋秋叹了口气,看向媱嫦。
还有一只白猫不知去向。
媱嫦的头发还是湿的,并未清洗,甚至她都没重新梳一下。
郑子石在她身旁等吩咐,视线却落在媱嫦发间夹着的一抹银光上。
他伸手捏住那一抹银,在被媱嫦拍到手腕前,他出声道:“大人,您瞧!”
郑子石从媱嫦的长发间捏出了一枚寸许长的细针。
媱嫦抬起的手顺势接过那枚针。
这针不似寻常的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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