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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很大差别的啊,一般而言,都是描述出一个大概,什么大胡子啊,脸上什么部位有颗痣啊,或者如颜芷绮那样,冷艳无双,貌如天仙,但偏偏长得黑,而且胸脯还挺得高高的,这等女子在西北倒是有不少,但在东方可就少的可怜了,故此她的画像很好认。
而沈玉嘉没什么明显特征,顶多就是俊点,俏点,有些像女子,但这种人,某些窑子里遍地都是,他还怕什么呢。
赵穆拉了两具很完整的尸体过来,这一具是被木头碎片打穿咽喉而死,另一具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战船被天玉炮轰后,自己摔倒了,磕到脑袋而死。
两人快速换上了衣服,末了还不忘把腰牌也取下来系在腰带上,最后看了一眼夷州战船的方向,沈玉嘉不由吞了吞口水道:“这游过去还不得累死,不行,找块木板来,把那些船桨弄过来两个,我们划过去。”
赵穆闻言立即潜入水中,不多时就取出两把木桨,而沈玉嘉则是把船舱的门板给弄了下来,在找了一些绳子,多绑了几块木板,这才推到水里,两人坐着门板,手持木浆,一人划一边,速度不快也不慢的悠悠朝敌船而去。
“嘿,兄弟,能搭个船不?”
突然,一个正在朝着夷州战船拼命游去的夷州水军,发现了沈玉嘉两人,立即大喜过望的挥舞一手高呼道。
不过赵穆完全听不懂,但是沈玉嘉却笑了笑。
同这小兵一样的其实还有不少人,只不过大家都是分的很开,深怕吸引了敌军注意力,不过一开始也就罢了,可这一两里路游过来,许多人都感觉有些吃不消啊,况且,现在夷州战船还在一点点往东侧偏移,距离他们是越来越远,搞不好就追不上了。
沈玉嘉本来有些不愿意,毕竟这门板的面积不大,而下方绑着的的木板又已经沉入水中,在上来一个人,很可能连门板一起被海水冒过,届时就很难划动了。
但想到多一个人,可以趁这段时间多打听一些事请,方便他更容易混进去,沈玉嘉便不拒绝的点点头道:“上来吧哥们!”
沈玉嘉这一开口,赵穆顿时呆了呆,因为这口音,怎么让他完全听不懂啊,但他很清楚这是什么话,闽疆南部的闽南话,但赵穆完全听不出是嘉禾屿、泉州还是漳州那一代的土著语,不过看到小兵随后的反映,赵穆立即松了口气。
“嘿,好嘞。”
那人也不客气,而且很清楚这临时绑成的木船,从旁边爬上去很可能弄翻了,故此他让沈玉嘉和赵穆都到后面,他从前面爬上来。
“兄弟,累了吧,让我来划。”虽然这小兵游了一里路,也感觉很累了,但也不好意思上了人家的船,什么也不做吧。
“你就休息吧,瞧你累的。”
沈玉嘉淡然一笑,一边继续划,一边随口问道:“对了,兄弟几营的啊,似乎没见过啊。”
“十九营呗,还能那里的啊,这一次,我们十九营算是被那大炮轰得全军覆灭了,不过你们十八营也够惨啊,咳,先锋五个营,就我们十八十九最悲惨,每次都要派我们先上,而那些十五十六十七三个先锋主力营每次都是捡现成的,真是气死老子了,不过这一次,我看他们怎么捡,往后,再想捡也没有给他们捡咯!”
沈玉嘉只是随口一问,压根就不知道能套出多少消息,可结果,这家伙竟然是一个话唠,一开口就没完没了的抱怨。
“谁让我们两营的老大不争气啊,就不能为我们谋取点福利。”沈玉嘉苦笑道。
“那是,自从王将军接手我们两营后,我们两营就没有过好日子,而这家伙偏偏贪得无厌,每次功劳都记在自己头上,得了高将军的赏钱后,也之拿出那么一丁点给我们分,最后到手头上的,才他娘的三五百文,连一顿酒钱都不够。”
沈玉嘉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暗道侥幸,本来他说的我们两营的老大,是指两个营的统领,却不曾想,这小子听成了另一个意思,不过这话的确很有分歧。
赵穆是对大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以前是佩服大人的仁义而不妇仁,后来佩服大人的机智而不自负,随后还有大人武艺的成长,而现在,居然还懂得闽南一带的方言,这可着实让赵穆吃惊了,要知道,大人可是土生土长的西北人啊,而这闽南却在东南,相隔好几千里,一来一回至少也要大半年啊,而赵穆也知道,大人去过最远的,应该就是钱塘江了,但是钱塘江他不说闽南语啊,这大人竟然能学会,可见大人的本事有多厉害了。
赵穆哪里知道,现在这个沈玉嘉,上辈子就是土生土长的东南人!并且会的语言何止是闽南一种,连川话,东北话,京腔、客家话、粤语、壮语都略懂,甚至某岛国的叫叉声,和他所谓的英格列序,也略懂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