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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日头好得出奇,灼烈的阳光将大地照得惨白。
星临与云灼扶木走在鹿渊镇的长街之上,周遭镇民攘攘经过,孩童奔跑嬉闹,一如他们初到此地之时,一派平和安宁。
茅草屋里那疯子的话语仿佛还嗡响在耳畔,和麻雀喳喳声混杂在一起。
星临没打算轻信任何人的话,毕竟街上镇民与屋中书生在互相指摘对方为“疯子”,他们之中疯的是谁?必然有说谎者藏匿其中,或许其中一人胡言乱语,或许两方都是心怀歹意。
小柳的声音逐渐在脑中平息,而耳畔的麻雀却叽喳得更加激烈,简直要到恼人的地步。
星临寻着声音望去,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庞——
稚嫩,可爱,被烈日晒出两腮红晕——是昨天下午,套圈摊子前,那个索要冰糖葫芦未果、怒骂坏蛋的人类幼崽。
那小孩正与其他差不多年龄的孩子成群结队,在长街旁跑闹玩耍。
小孩边笑边跑在最前方,手里握着一团模糊东西,其余人类幼崽缀在他呼喊着——
“给我给我!我也要玩!”
“慢点!!追不动啦!累死我啦!”
“别跑呀!你懂不懂分享!我们得一起玩才行!”
小孩也像是跑累了,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好吧,我们一起玩,但还是得让我握着。”
“好好好!你握着!”稚嫩童声纷纷附和。
童真童趣,与昨日下午无异。当看清楚那小孩手中东西时,星临却蓦地停下了脚步。
孩子的手很小,能握住的东西更小,毛绒绒的一团,棕褐色花羽在惨白阳光中不断颤抖,正是那愈发恼人的雀叫声来源。
孩子们快乐地围成一圈,其中一个亮出一把小刀,那是把专用于雕刻的右斜刀,木头刀柄上的裂纹从稚嫩指间暴露,倾斜的刀刃也有些钝。
但足以豁开幼鸟颤抖的胸膛。
“哇!好厉害,它还能喘气耶!”
“哈哈哈哈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新鲜的血液顺着指缝趟过肉乎手腕,幼鸟悲鸣着曝尸在天真的掌心,稚嫩笑声此起彼伏,星临挪不动脚步。
灿烂阳光得此机会,全心全意青睐了那只麻雀的每一寸内脏,色彩纷呈又伴随欢声笑语,一副美丽人间相。
周遭大人忙忙碌碌,这一行径不过是孩童的寻常玩乐,不值得一刻的驻足。
这种情形下,星临的驻足就格外吸引孩童的瞩目。
是昨日那小孩率先发现的,他从精彩的内脏尸体中抬起头,与那抢走糖葫芦的烦人哥哥再次相见。
一瞬的对视,眼眸无邪对无邪,但好像谁都不是真清澈。
那小孩讨厌星临,翻着白眼吐出舌头,冲他做了个五官错位的鬼脸,便和玩伴们欢乐地跑远了,星临看着他们背影,惨白日光在他们身后不断延展,太阳正位在头顶,一群孩童像是没有影子。
短暂的一幕没有耽搁太久的脚步,很快星临便追上前方云灼与扶木的脚步,三人很快便走出了平和安宁的鹿渊镇。
南边的镇口,果真如同扶木此前所说的那般,茂密高树与齐腰深草,白骨散落其中,随处可见,铺陈堆叠着,恍惚间那承载草木的土壤变成了骨白色。
星临看着云灼踏入草丛,那袭白衣几乎要融入这片骨白草丛中去。
云灼在草木之间来回扫视,忽而俯身,拾起一根狭长肋骨,回过头向星临递来。
星临不明所以地接住,将这根沾着云灼体温的森冷白骨紧紧握住,目光勾勒过微弯的弧度,在尾端捕捉到一圈黑色。是一根黑色细绳,缠绕捆扎在肋骨尾端,而后垂坠而下,荡在空中,沾着湿润泥土,已经腐烂大半。
星临心头一惊,目光立刻转而去寻觅丛中其它白骨。
并不是每一块白骨都会被黑色细绳缠绕。只会在个别零碎骨头的尾端寻到一抹黑色。星临穿梭其中,细细观察,发现只有肋骨的尾端才会有黑绳捆扎垂落。
星临捏住那半垂的腐烂绳子,“这些尸体,死法是不是与那残沙城门处的相同?”
“是。就是血鹰。不过腐烂得只剩一堆白骨,也就无法振翅了。”云灼道。
这散落满地白骨,本该如同残沙城门处那一片枯叶蝴蝶一般,十二根肋骨外扒,根根肋骨被黑色细绳拴住,将尸体悬挂在这茂密高树之间。只不过鹿渊所在之地,比残沙主城的气候湿润得多,水分与蛆虫不允许这些人变成干尸,早早就将这片悬挂着的新鲜血肉吞食殆尽。
骨头失去血肉联结,经年累月日渐松脆,在某个灰色的清晨,或者浓黑的午夜,自行散架解体落入草丛。只剩尾端一圈烙骨的黑来昭示曾经的悬挂式。
“鹿渊这么边缘的地方,也如此热衷于血鹰刑吗?”星临将肋骨放回地上,骨头散得到处都是,也不知道谁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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