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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开,再轻轻一撬松动箭头,捏住露在外面的一截箭杆,将它拔了出来。
兰臣把树枝咬得咯吱作响,箭头被撬出时牙关一紧,生生咬断了树枝。
好在箭头已经被拔出,女间放下沾血的匕首和箭矢头,将一块新布放在火上烤暖,毫不迟疑地压在创口上止血。
兰臣紧紧皱着眉,张口吐出咬断的树枝,痛得嘴唇直哆嗦,半晌才问:“哪里来的流言?”
“昨日周斌休沐,带着太平营的几个裨将入京来,在我这喝酒,”女间说,“他们醉时谈及今年年节前会有几人回京述职,提到宿抚祭祀社稷后频频召见京中守备,又暗中遣人前往威靖关,不知探查何事。”
宿抚要查威靖关的谍间使将他母亲的遗腹子送到了哪里,自然不会大张旗鼓,只告知了威靖关守备,余者见京中来人在威靖关中撒网探查,却不知是为了什么,自然心生警惕。
再有早早到了威靖关的吴沛稍一推动,就叫流言四下传播,直到京中诸将也有所耳闻。
等到数日后威靖关士子无人在恩科中举的消息传回,只怕就不单单是只在几人之间的流言蜚语,而是要众将人人自危了。
兰臣在流言传到京中时插过一手,自然知道这是无稽之谈,但既然已经传到了周斌耳中,显然还是骗过了不少人。
他微微点头,抬手用衣袖沾了沾额角的汗珠,低声道:“未必是假的。”
当年跟随殷桓效力的谍间使如今不少在宿抚麾下,他要查清宿拙下落,势必要将这些人一一拿到京中,直到寻到宿拙才会放人,旁人不知实情,自然会人云亦云——
不过这应该都是陛下和他离京之后的事了,兰臣不欲多解释,只说:“宿抚性酷烈,多猜疑,得位既多倚仗威靖关精兵,以己度人,必忌惮威靖关将领做大。今日不疑,明日不疑,后日未必。”
女间手中新布已经湿透,好在创口已经止血,她小心揭下这块布,换了一块新的紧紧裹住伤口,连声应答,问道:“日后可要多关注两分?或是推波助澜?”
兰臣站起身,稍活动了一下受伤的右肩,草草一敛里衣,重新穿上外袍,皱眉看了眼肩上衣物已经变色的血迹,弯腰捡起地上的兜帽,照旧盖在肩头,向女间一点头,道:“照旧即可,注意安全,不可冒进。”
女间带笑应下,起身送走兰臣,回到院中清理痕迹,将给兰臣止血的新布洗净挂在院中,又取了石灰,扫出一块石板晾晒,刚收拾好,周斌就推门而入。
女间闻声抬头,被他吓了一跳,忙迎上去。
周斌受贺城之邀入京,两人约在晚上,时辰未到,就先来自己的宅子中换身衣物。
他摘下披在肩头的皮毛大氅,挂在自己臂弯间,穿过院子进了房中,女间跟上去,回手掩了门,拿过大氅挂在架上,柔声道:“爷今日怎么有空来见妾?”
周斌含混道:“见个旧友,这院子中怎么一股血味?”
昨日是休沐日,按常理来讲周斌今日不会到来,故而女间才敢将染血的布一洗挂上,她也没想到周斌鼻子灵敏至此,愣了一下,才羞红了一张粉面,小声说:“是妾……妾今日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