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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药，月楹又和女帝聊了会儿其他，这才离开。
在这期间，池笙一直安分老实的守在帐外。
见月楹出来，他也一句话都没说，沉默的跟在月楹身后。
当月楹走到自己的帐前，准备掀帘进去躺一会儿时——
池笙突然快步走到月楹身前，动作利落地为她掀开帐帘，低声恭敬道：“公主请。”
月楹微微挑眉，嗤笑道：“你学得到快。”
池笙低了低头，“这是奴应该做的。”
说着，他缓缓抬起头来，眼里闪烁着几分忐忑，“公主可要沐浴？奴去给您打水来。”
月楹确实想先咸鱼瘫会儿再洗澡。
战争时期，洗脸都难，更何况洗头洗澡。
为了方便，凤阳国的将士都把头发编成满头的辫子盘起。
每隔几晚用盐巴搓搓手，用艾草熏遍身。
不然那味道……
可即便如此，汗与盔甲上血腥的臭味还是遮不住。
只不过大家都是一身味道，闻着闻着也就闻不出来了。
她们皇女虽然比将士们的条件要好一些，但是也没好多少。
月楹已经受不了她这满脑袋的脏辫子了。
感觉再不洗头，就要长头虱了。
“你去找人给我抬桶水进来，不用加热。”
池笙微微瞪大双眼，有些震惊，“不加热公主会受风寒。”
月楹摆摆手，“本殿心中有数，去吧。”
池笙还是有些犹豫的，但最终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人走后，月楹毫无形象地直接往草席上一瘫，把鞋靴扔到一旁。
她现在都要热着火了，再给她抬桶热水过来她都能表演喷火。
月楹正悠然自得的躺尸，突然听见一阵急快的脚步声传来。
散漫的神情蓦然一凝，月楹猛地起身，捡起扔到一旁的鞋靴，快速穿好。
帐帘被展开，穆月珺神情凝重地阔步走进。
月楹松了口气，“原来是长姐，我还以为是水来了呢。”
穆月珺略微严肃地看她，“我听母皇说你收了池笙？”
月楹：“……”
话怎么能乱说？
这不是在毁我清白吗！
“我只是让他做我的侍者，仅此而已。”
但是穆月珺的关注点并不是侍者或是其他什么。
她放轻了声音，神情越发严肃，“你最好是找个借口给他打发走，他绝对不能留在你身边！”
月楹收起了她吊儿郎当的模样，意识到了什么。
莫非，穆月珺知道并确定池笙的细作身份？
“我知道长姐在担心什么，我选择留他在身边正是解了长姐的担忧。”
穆月珺诧异瞪目，“你知道了什么？”
月楹微微一笑，神情不再温软，几分凛冽在瞳底闪过，“疫情、军队，池笙。”
她只说出三个关键词，穆月珺便全然听懂。
她靠近月楹，紧紧地握住月楹的手，语气有些焦急了，“你既知道为何还要冒险？你听长姐的话，过几天随便找个理由给他打发走。剩下的事交给长姐。”
“公主，水来了。”
穆月珺的话音刚落，帐外便响起池笙的声音。
月楹与穆月珺对视一眼，反握住她的手，像是给予心安。
旋即，对外吩咐道：“让人把水抬进来，你去给本殿拿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