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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何人,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女孩的目光哀婉,大有白玉衡要是不答应她就不撒手的模样。
“好了,我答应你。若是我能去酆都,必定代你去看一看,你所在意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样。”白玉衡摸了摸阿秀的长发,“阿秀原本的模样很好看。”
“是吗?”阿秀的眼神光开始溃散,她喃喃地应答了一句,接着像是自言自语好像又是在和白玉衡说,“我姆妈也这么说,她说,阿秀你长得秀美,以后日子会顺顺遂遂的。”
“可是我没有顺顺遂遂,姆妈也没有活下来。”阿秀后面的话越发小声,接近呓语的状态。
“乖,就这样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就能看见你的姆妈,有大好河山作伴。”白玉衡手指一搭一搭地拍在阿秀的后背,“等你醒了,就能看见巍巍高山,春日里有湖光春色,海棠满园,夏夜时呷酒赏昙,夏日泛舟西湖,共看菡萏花开。等到秋天啊,我就去给你拢一大把银杏叶,给你做银杏叶枕,再去枫叶树底下晒太阳。”
“等到冬天,我们……就去看雪……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阿秀气如游丝地接过话,眼睛里的光还是亮闪闪的,“小白,再给我哼一段刚刚的歌吧,我想……听你唱。”
白玉衡点了点头,手指轻柔地点在阿秀的头发上,目光看着天边渐渐西沉的圆月,空灵好听的哼唱从她嘴里传出。
哼唱声回荡在山间,桃树的模样也在急剧变化着,从原来青翠的绿色和粉嫩的花瓣相交辉映,到现在光秃秃的树干枝桠。不难看出这棵桃树已经死了,只剩下斑驳枯黄的躯壳。
这是阿秀已经无力维系执念之地的模样。
“小白……最后一个请求,帮我敛下尸体吧。疗养院在C市九区10巷5栋单元b。”阿秀的身影已经半透明状,她还是躺在白玉衡的怀里,却轻若无物,“请把我的骨灰在有风的日子,撒入海底吧。”
“……好。”白玉衡低声应了一句。怀里的阿秀身影渐渐消失,在天边第一缕晨光出现后,彻底化成散落的光点。
少女站起身子,四下的景色不复山清水秀,光秃秃的山顶,一棵枯死的桃树,呼啸的风吹过呜呜作响。
白玉衡悠长地呼出一口气,从山间走了下来,走到山脚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山顶的景象开始像冰块融化一样消失不见。
存在了几十年的这个鬼村,随着执念源头的消散一并消散,从今往后还会有很多个鬼村,但这个地方的鬼村不会再存在于人世间。
彻底踏出鬼村的时候,白玉衡回头看着恢复原样的竹林,眸底波光粼粼,她想她已经清楚那个存在大概是什么了。那个时候感应到的危险,恐怕就是在阿秀记忆里出现过的神秘存在。
白玉衡伸手召唤出长瞑剑,在冲破禁制时她和阿潼已经重新取得了联系,因此阿潼此时已经将她成功出来的信息转递给了师兄。
长瞑剑发出轻微的剑鸣,在感应到了主人的悲伤后剑鸣声和着风声,剑鸣声显得格外哀婉。
“好了,我没事。”虽然长瞑剑还未生出剑灵,白玉衡还是出声安抚了一句,像是安抚长瞑剑也像是在宽慰自己。
少女纵身踩在剑身,长瞑剑直冲云霄破风而行,不多时便抵达了阿秀所说的疗养院。
这个疗养院内显得相对比较安静,对比两侧街道充斥着丧尸的嘶吼声,秃鹫的怪叫声和此起彼伏的猫叫狗吠来说,显得安静得过分。
不过也不奇怪,这个地方安放的都是那场战役活下来的老人,一人一个单间,安静也是应该的。毕竟深夜也没有护工,所以这个地方应该算C市最安全的地方叭。
白玉衡一边往里走一边胡思乱想,她特地查了这个疗养院的信息,位置并不是特别偏僻。好在那些人还没有把目光放在疗养院上,毕竟这个地方实在太适合度过前期了。
她闭上眼睛感应着阿秀的气息,白玉衡并没有接触过阿秀现世的躯体,只能抽丝剥茧找到有那么一缕相同气息的人。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白玉衡已经来到那个感应到的气息门前,她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躺在床上的是一个耄耋老人,老人的眼睛紧闭着,脸上沟壑纵横,瘦的跟柴一样。老人的呼吸只有出声没有进气的模样,看起来已经到了强弓末弩的时候。
“阿秀,我来了。”白玉衡尝试开口,好几遍才故作轻松地说了一句。
老人因为断食缺水,身体已经干瘪得不成人形,听到有声音动静的时候老人的手指动了一下,但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算算时间,就算阿秀现世是植物人,不吃不喝已经半个月,已经抵达人体能承受的最后关头了。
在感受到白玉衡进来以后,老人呼吸紧促起来,发出“嗬嗬”的喘气声,身子剧烈颤抖,最后身子一顿,心跳声戛然而止。
白玉衡脸上的表情在晨光里看不清晰,老人的尸体躺在洁白的床上,晨光冉冉升起,洒落在她的尸体上。隔着朦胧的晨光,她好像又看见那张腼腆羞涩的脸庞,还在温柔地喊着她小白。
“撑到现在,一定很不容易吧。”白玉衡对着床上渐渐冷却的躯壳说话,“没有来世了也好,这人间你来一趟吃了太多苦头,别再来了。”
少女伸出手,床上的躯壳无火自燃,燃烧的只是躯壳,底下的床单被褥毫发无损。
将骨灰装入一个玻璃坛子的时候,迎着光,少女眼眶微红,嘴里忍不住嗔了一句:“阿秀,你怎么这么轻啊。现在到我兑现承诺了,我带你去看大江南北,四时花开。我带你去看看人间的甜。”
“刘婶给我们做的糍粑,你还没尝呢。就是可惜了那么一筐糍粑,可好吃了,你也没给我机会带出来。”少女絮絮叨叨地抱着坛子,坐在疗养院的窗户上,外头是各种嘶吼声还夹杂着枪响,里头只有少女一个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