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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衍默了默，什么话也没说，接过她递来的筷子，埋头吃了起来。
江小棠瞅了他两眼。她不否认，做这么辣的水煮鱼，除了自己馋了，也是故意试探，看宋天衍到底能吃多辣。现在看起来，容忍度还挺高的。
她有点心虚，进屋泡了壶清茶，放到他面前。
宋天衍露出笑意：“别跟冲静学，他就是小孩子脾气。”
“……”江小棠默。
“好香，真香！”老汉蹲在林梢上，盯着下面的水煮鱼。
红彤彤的辣椒，油汪汪的汤盆，雪白的鱼肉，闻着五脏庙都要造反了，简直香飘十里啊！
象牙色的筷子伸进汤里，夹起鱼肉，轻轻一咬。
“咕咚”一声，老汉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用力一咬……
“哎哟！”他忘了自己嘴里塞的是水烟管子，差点咬下一颗牙！
“哼！”冷笑声在耳边响起，仙风道骨的老道出现在他身侧。脚下的桃枝纤细得轻轻一折就会断，他却站得稳稳的。
“符老鬼，你这馋嘴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不就是一锅鱼吗？”
“你懂什么？”老汉斜瞟着他，“鱼是不稀奇，可你是没尝过那种辣，哎呦，老汉吃过小姑娘做的辣酱，美味得很，够劲！”
老道嘴角抽动一下。
这两个小辈来这里才两天，就勾得老头每到饭点过来蹲着流口水。
他真是搞不明白，堂堂宗师，什么珍馐美味没尝过，这小姑娘做的菜再好吃，也不用馋成这样吧？
“老林，你什么时候放他们上岛？老汉快等不及了！”
老道哼了声，不屑再跟这满脑子都是吃的老货谈下去，身影虚化，消失在桃林。
“唉……”老汉摇头叹气，“小姑娘，可不是我不管你，当初吃了你不少东西，冲着这份人情，好话说了一箩筐，奈何林老鬼不吃这套啊……”
他的身影也慢慢消失了。
中午吃了水煮鱼，到晚上，江小棠炖了锅鸡汤，做过桥米线。
天黑下来，两人坐在灯下，慢慢绘制阵图。
准确地说，是宋天衍在绘制阵图，她帮着把阵图拼起来。
阵法很复杂，里面的阴阳五行各成体系，又相互达到平衡。让江小棠打比方的话，就像用photoshop拼图一样，宋天衍绘出来的是各个图层，她要把这些图层合并起来。
当然，这个合并不像电脑软件那么简单，她要从这些图层里判断出平衡点在哪里。
江小棠拼命地回想冲鹤教的那些知识，一点一点地尝试。还好，有宋天衍在旁边，如果有想不到的，问他就行了。
不过他在绘阵图，如果不是真的不确定，江小棠不会随意去打扰他。她自己要努力，让自己派上用场，不然就只能拖后腿了。
“好了，先休息吧。”眼看夜深了，宋天衍道，“阵图一两天绘不完，明天我们继续。”
“嗯……”江小棠还是很不满意，她的速度严重拖后了，宋天衍绘出来的阵图，她拼了一半不到。反正白天没事，明天努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