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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散发了点点幽冷，沈澈抿着薄唇垂下眼没吭声。
顿时偌大的更衣室里死寂到了极点。
助手后颈发凉。
“让她进来吧。”
平静掀起眼皮，忽然沈澈慵懒捋起一截袖口挽到手肘，然后手指抵在衣领口上扯了扯，开门走出了更衣室。
十分钟后。
会客室多了一位年纪五十岁上下的妇女。
看到沈澈，她眼睛顿时露出了一阵贪婪的光，连带手都有些发抖了起来。
这就是目前她们城市内，最有钱有声望的人之一。
“小澈，还记得伯母吗？”
中年妇女抹着眼角的泪，有些哭哭啼啼走了过去。
修长指尖点着桌子上的学术分析报告，沈澈湛蓝的瞳孔半抬，漠然的视线在女人身上扫了一眼。
“记得。”
他当然记得。
十一岁父母去世后，这个女人是怎么打骂自己，并且利用赡养权把自己卖给“医院”的。
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
……
难得七年不见的“温情”会面。
却没有什么问候。
只有哭哭啼啼的抱怨。
女人的抽泣声音始终在会客厅里起伏不停。“小澈你赚了那么多钱，为什么不给家里邮寄。你知道刘伯母和你几个哥哥过的多艰难么。”
捏着笔的指尖一顿，沈澈抬眸。
淡淡扫了人一眼。
“是么。”说着他顿了顿，“我以为伯母卖掉我之后靠着医院每个月的救济金和食物过的还不错。”
呼吸一紧，刘母瞪大眼看过去。
却就见少年斜靠在椅子上。手指慵懒托着腮，看过来的湛蓝色瞳孔里散发了点幽寂凉薄。
顿时后颈发凉，中年妇女一个激灵。
不过很快摇摇头回过神儿。
她没忘了今天的目的。“不管怎么说，小澈你现在很有钱吧……”
说着她眸子里都是艳羡。
虽然那地下医院听说是用活人试药的，但瞧着……这沈澈不也过的不错么。
盯着沈澈，她笑，“现在伯母家里缺钱，小澈你能不能……给伯母一些。”
此话一出顿时会议厅内安静死寂到了极点。
久久没人吭声。
旁边的助手抱着胳膊听得瑟瑟发抖。
半晌，沈澈眯起眸子这才扯了下唇，淡淡。“这个恐怕不行。”说着一手托腮淡淡，“不过，伯母说的另外一件事……我倒可以答应。”
“……”听到不能借钱，刘母暗骂沈澈养不熟的白眼狼，不过还是耐着性子，“什么？”
……
……
“把刘恒安排在细菌科。让他负责搬运培养皿和材料。”沈澈出了会客厅进了实验室。
脱下了外衣穿上防护服。
“但是他一个外人也没学过细菌管理，万一被感染了什么……”助手有点担忧。
少年长卷的眼睫一顿，指尖轻轻弹了几下导管，淡淡瞥了人一眼。
助手顿时什么也不敢说了。
转身走了出去。
刘母希望沈澈给不学无术的大儿子刘恒安排一个工作。
沈澈答应了。
末日里的特效药基本是零。所以细菌科不管是防护还是处理细菌材料都很严谨。一般外行不能插手。
不过么……
如果刘恒工作时自己不小心沾染了到什么细菌，引发了身体病症死亡……
沈澈抿着薄唇，漠然晃了晃手里面的试剂管。
人因为意外死了。
这就不关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