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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欢喜带着闺女,没急着去泡温泉,而是饶有兴致的围着庄子先逛了一圈,这里原就是给主家修养度假的地方,建造的自然是很精致舒服,最难得的是,隆冬季节,万物凋谢,这儿却还有不少花保持着常绿状态。
因为有温泉,地热温度高,才能有这般奇景,欣赏完了,顾欢喜才换上衣服,抱着阿鲤挑了个室内的池子,惬意的享受着温泉水的滋润。
另一边,江墉也自在的坐在池子里,惬意的舒展开四肢,闭上眼养神。
老仆忠诚的守在一边。
良久,江墉出声问,“那个年轻人,便是定远侯的庶子吧?”
老仆恭声应道,“是的,老爷,他叫李云亭,跟许公子是同窗好友。”
江墉睁开眼,笑了笑,“他同窗好友不少,我记得,还有个叫苏喆的吧?”
老仆点点头,“苏喆是苏坚的儿子,行七,也是庶出,于行商一道,颇有些本事,引得嫡长兄忌惮,已经出手打压了,不过,近期又消停了。”
江墉意味深长的道,“比起行商的本事,他的眼光和运道才是叫人羡慕啊。”
老仆道,“还是老爷的眼光更好,同窗之谊,哪里比得了师生之情?”
师生如同父子,可不是能随意斩断的。
闻言,江墉不由笑道,“照你这么说,那孙钰比我更有眼光呢。”
他是顾小鱼的先生,可孙钰却直接是许怀义的师傅,关系更亲近。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江墉知晓老仆的意思,“你啊,小觑孙钰了,他绝不只是精武学院里的一名武师傅那么简单。”
“您是说,他还有其他的身份?”
“嗯,孙尚书教子严厉,便是几个庶子都不是庸常之人,嫡子又岂会平庸?依孙钰的本事和资历,不管是十二禁卫军,还是西山大营,都有他一席之地,便是去西北也能建功立业,但他却偏偏留在学院里,他才而立之年,你觉得正常?”
“是不正常,那老爷您觉得他的另一层身份是什么?”
“不知道……”江墉若有所思,“比起孙钰的真实身份,我更想知道,他收怀义为徒的目的,或者说他到底看中了怀义什么?单纯的惜才还是……”
他如今跟许怀义一家牵绊的越来越多,便也不由得为这家人打算,他可不想许怀义成为孙钰的棋子。
“要不,老奴去查一查?”
江墉想了想,还是摆摆手,“孙钰若真的另有身份,一旦被你查到,反而会惹上麻烦,只要确定他对怀义没有恶意就行,其他的,不是咱们该操心的。”
“是,老爷。”
“是我多虑了,怀义大智若愚,可不是个会吃亏的主,说不准,将来他们师徒谁能为谁所用呢。”
顿了下,他问道,“你说怀义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老仆道,“应该是知道了吧?”
江墉扬起嘴角,“也对,他那么机灵的人,早在我送他那副字时,他怕是就查过我的身份了,却能按兵不动,只这份心性,便也是难得了。”
许怀义可不知道江墉在背后这么夸他,泡完池子后,换上衣服,就去安排中午的饭菜,又拽着李云亭和顾小鱼打叶子牌,本想喊着江先生,没敢,玩了几把后,忍不住吐槽,“这个不咋好玩啊,还是斗地主有意思,要是人多,打够级才最带劲儿,或者狼人杀……”
他思维一发散,就有点收不回来。
李云亭好奇的问,“什么是斗地主?”
许怀义面不改色的道,“也是一种纸牌的玩法,游戏规则跟这叶子牌不一样,要更有趣。”
“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种玩法?”
许怀义早就想好了解释,“是南边的玩法,咱这边还没兴起来吧?我也是听媳妇儿说的……”
“那咱们玩那个吧,你说一下规则。”
“呃?那得先有纸牌啊……”
做纸牌并不难,李云亭是个行动派,很快就根据许怀义的要求,裁剪出大小合适的纸张,顾小鱼也上手帮忙,画出图案和数字,没一会儿,一副牌就做好了。
许怀义详细说了游戏规则,李云亭和顾小鱼都是聪明人,一听就懂,刚上手还有些生涩,连着输了几把后,便找到了窍门,于是,许怀义从大杀四方,变成被虐杀的那个,他越打越丧气,其他俩人正相反,越打越起劲儿,若不是到了饭点儿,还舍不得放下牌。
李云亭道,“吃完饭,咱们继续玩。”
许怀义干笑,“光玩一种你不腻歪啊?等下我再教你别的玩法。”
“还有新玩法?”
“有,有……”反正不能玩斗地主了,他颜面伤不起,老手败给俩新手,太丢人。
“好,那就再玩新的。”李云亭一锤定音,神色间颇有些蠢蠢欲动,比起平素的波澜不惊,此刻,倒是显露出几分年轻人的灵动。
顾小鱼却有些纠结,纸牌是好玩儿,但他却怕玩物丧志,耽误了学习……
许怀义好笑的揉开他皱着的眉头,“小小年纪,就老是皱眉,哎,哪来那么多愁事儿啊?没心没肺才能长命百岁,以后跟爹多学着点。”
顾小鱼,“……”
“出来就是玩的,还惦记着学习干啥?玩就要玩痛快,放心吧,耽误不了你读书。”说完,他还转头对李云亭道,“看看,我儿子就是这么勤奋好学,唉,我要是有这份自律和努力,还愁啥武举啊?”
顾小鱼臊的更没话可说了,他宁肯挨骂,也不好意思听许怀义这种炫耀的夸赞。
李云亭倒是接受良好,还附和了几句。
吃饭的时候,江墉也没出现,倒是饭后,让老仆来了,站在边上看他们打纸牌。
一上来,打的还是斗地主,顾小鱼很有压力,连着输了两把。
李云亭则有些出神,发挥的也失了水准,倒是叫许怀义捡着便宜了,打的眉飞色舞。
老仆看了几把,心里便有数了,“不知道这纸牌,许公子还有吗?”
许怀义忙道,“没有,这副也是临时做的,很粗陋,回头我让人多做几副,再给先生送去。”
老仆道了谢,弯着腰,不疾不徐的离开。
李云亭盯着他背影,直到人不见了,才收回视线,问道,“怀义,你跟他交过手吗?”
许怀义愣了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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