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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得挺快,不像是付臣的司机一贯的风格,以往不管是哪位司机,开车时都很平稳,从来没有急转急刹过。可这次季修有好几次从车座上颠得跳起来,还有一次头都撞到了车顶上。
大概三四十分钟以后,汽车才慢慢平稳下来,又开了二十多分钟,汽车停在一个小院里。
季修不知道这是哪,他估算着时间,应该已经出了京了。他被人从车里拽出来,踉踉跄跄得下车站稳,手腕脚腕上的镣铐很重,磨得他有点疼。
头上的黑布被摘下来时,季修眯了眯眼,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外面的强光。
付臣从屋子里走出来,这几天以来的变故不仅折损了他的精神,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在这几天之内迅速衰老下去。付臣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金钱和权力带给他的诱惑太大了,他沉浸在这物欲的泥淖中,早就无法自拔。
现在不光是纪长河所代表的官方在找他,行动组遍布全国的势力也在找他。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不止一个人曾经劝阻过他,让他不要把季修留在身边。他并不是没有犹豫过,最终他选了个折中的法子,把他留下,但是不让他接触核心业务,只给他二少爷的身份和名目。
是他太低估了季修,也高估了他一直都推崇的血脉亲情。一开始他简直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甚至好几次掏出手机来想给花杰打个电话,让他把季修挂在刑架上,先审上几轮。虽然最终都放弃了,但这股怒意在见到季修的这一刻到达了顶端。
他选择性得忽略了曾经父母的容颜和弟弟丢失当时他们一家人心内的苦楚。如今他兵败如山倒,以往见了他无不卑躬屈膝的人,现在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他像只困兽一样,连自己的妻子都被推了出去顶锅。现在还跟着他的花杰等人,也不过是一群有把柄握在他手里的亡命徒罢了。这种种困境,成为压垮他神经的最后一颗稻草,当他见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时,他终于私下那副伪善的面孔,露出了自己狰狞的獠牙。
付臣铁青着脸,让人把季修带进去,吩咐花杰几人把他双手上的锁链从脖子上拆开拷在床头。季修就成了一副双手高举被拷在床头上,两只脚上和脖子仍然带着精钢的镣铐的样子。
尤其是脖子上的精钢项圈,被付臣吩咐又往里卡了一扣,坚硬的冷铁和皮肤之间几乎不再存在距离,季修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受限了。
“你们出去吧。”付臣淡淡得对花杰等人说道。
花杰临走之前回头深深得看了一眼,床上的季修像个即将殉道的可怜祭品,瓷白的皮肤和细瘦身体,与那些无情的锁链一起,构成了一幅具有绝美凌虐感的画卷。
季修双手都在床头拷着,他蜷缩着坐在床头,付臣一直站在他床前,季修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说对不起好像也没什么用。
“我对你不好吗?”付臣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给你的什么都是最好的,也从未强迫你做过任何事,我做得还不够吗?”
季修想着说点什么才能让自己少吃点苦头,可他还未张开嘴,付臣就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竟然伸手去解自己的皮带······
季修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了,自己可是顶着他弟弟的名头,他不会是要强了自己吧?他牙齿里的针刀还未被人取出来,自己绝对是要绝地反击的,只是杀了付臣以后,就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外面的花杰几个人可不好对付。
幸运的是付臣并没有这方面的爱好,他把皮带从腰间抽出来劈头盖脸的就冲着季修抽了过去。
皮带抽到身上的时候季修总算松了松心,至少他并不是要不顾兄弟人伦要上了自己,挨顿打而已。
即便如此,鞭鞭到肉的滋味也不好受,天气渐渐暖和了,季修穿得不多,他本来就蜷缩在床头,皮带抽过来时,只能尽量用手臂捂住头脸。可付臣看他既不求饶也不痛呼的样子,心头的怒火更胜。皮带转往刁钻的地方抽,季修脖子上的镣铐此时更是加重了他的负担,稍一动弹就被锁链拉扯着,呼吸更加困难。
季修只能咬着牙硬扛着,付臣一边用力甩动手里的皮带,一边大声呼喝着:“疼不疼,为什么不求饶?你是我弟弟,却这样害我,我什么都没有了,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季修也不是不想求饶,只是他脖子被捆得死紧,只能勉强保持呼吸,再想在挣扎之间说话却是困难了。听了他这样说,季修只断断续续得从嗓子里冒出几声“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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