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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已入夜,外面月光如水般,正好是月圆之夜,李君实道:“咱们快走,去欣赏‘海上明月共潮生’!”
阿君调侃道:“你不是要去敲鲸鱼牙齿吗?”
李君实斜睇她:“是呀,有矛盾吗?”
阿君忍笑,“没有没有,只是有那么丁点不和谐。”
马平川左手提着从木匠家借来的锤子凿子,右肩扛着一把梯子,也不由地笑出了声。
夜晚的鲸鱼骨架没有了白天赶集似的鸟群相伴,孤零零地伫立在如水的月光下,更显得惨烈悲壮,令人唏嘘。
马平川爬上梯子,举起捶子凿子问道:“要哪个牙?”
阿茂跳着指挥:“左边左边,最大的那个!”
马平川依言“哐当哐当”地敲起来。
海浪哗哗地拍打着沙滩,月光下泛着银光的浪花,一浪接一浪向沙滩涌来,天空中,一轮满月正斜斜地挂在天边。
阿君不耐烦看他们敲鲸鱼牙齿,悄悄走向海边。
面对久违的沙滩,久违的海浪,阿君激动得眼眶微湿,连鱼腥味都变得亲切起来,闭上眼感受脚下海浪细沙温柔的抚摸,仿佛又回到前世的那一天,白天刚拍完海景婚纱照,晚上和杨君甫手拉手闲逛,也是这样的沙滩,也是这样的明月夜,杨君甫用他大提琴似的男低音缓缓吟诵着《春江花月夜》:“……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阿君依在他怀里,幸福得如在梦中,这么优秀的他,一辈子都归自己了!
谁知好景不长,幸福转瞬即逝,隔天自己就被那疯狂的车撞了,从此天人永隔!
不知此时他是不是也对着这轮明月在思念自己,还是在强笑着安慰流泪的老人?父母亲只有自己一个女儿,不知道他们是否象大多数失独老人一样生无可恋地度过凄惨的晚年?
阿君多么希望能够飞回去看望他们一眼,哪怕是梦中也好,告诉他们自己在异世过得很好,希望他们能安心地度过晚年……,她一手抱膝一手撑在沙滩上,仰头望着高远无垠天空中那“皎皎空中孤月轮”,可是为什么月亮越来越模糊了呢?她眨了眨眼,才意识到脸颊一片冰凉,一个海浪打来,阿君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抓了下,沙子随水滑出指缝,手中留下个硬硬的东西,原来是个海螺壳……
李君实转头不见了阿君,就知道阿君定是不耐烦跑去看海上升明月了,于是不急不缓地漫步沙滩,时而仰头看月亮,时而抬头看向远处蓝莹莹过度至黑蒙蒙的海天一色,时而盯着泛着白沫的银色海浪涌起退去,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色,口中低声吟诵着《春江花月夜》,心中一一比照,苦闷为之一扫,心胸为之开阔:江山如此多娇,当如王羲之所言“放浪形骸之外”,快意人生!
不经意间一转头,看到远远一团小小的身影坐在海边,任海浪舔舐,忙飞身过去,怕惊着她,先轻轻喊一声:“阿君。”
阿君转头,李君实惊讶地看到那双与平日完全不同、盈满泪水的眼睛里仿佛装着无限追思和哀伤,怎么也不像个五岁孩子。
李君实在旁边坐下,小心地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阿君忙用袖子擦擦眼泪,勉强笑道:“没事,我只是想到这月亮不知照了多少代人,如果我死了,它还照样高高挂在天上,笑看人间,就有点伤心。”
李君实狐疑地看着她,搂住她肩膀,“真的只是这样?你才五岁呢,怎么想到死了?”
阿君侧过脸白他一眼:“我才五岁,又不是十五,二十五,五岁的孩子夭折的多呢。”
李君实手起掌落,一巴掌拍她背上:“呸呸!胡说八道!看你狡猾鬼精的,必定不是好人,死不了!不许再胡说了!”
阿君不防,“嗳哟”一声脸着地滚倒在沙子里,李君实慌忙抱起她,手忙脚乱地替她拍打着,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沙子,一脸的心疼内疚。
清理干净,两人喁喁细语,小手拉小手边赏月边往回走,谁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的礁石后紧贴着一个黑影,几乎与礁石融为一体,只有两只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目不转瞬地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