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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直接把它抱回来吧?”
“想得美。”俞寒笑着瞪了他一眼,“合辙里外里东西我都置办齐了,主子也伺候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了。你上来就强抢民猫,窃取胜利果实啊?”他批判完彤梓青摘桃派的无良行径,宣布道:“煤球儿归我了,想要撸猫就过来。”
被俞寒这么一说,彤梓青觉得自己简直太不是人了。
“给,”俞寒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钥匙递给彤梓青,“这串儿就搁你那儿吧,我这还有备用的。”
彤梓青把钥匙拿在手里,这回终于看清了上面挂着的那个圆头圆脑的东西。这是一个蘑菇型的软木酒塞,里面被钉进去了一条玫瑰金的细链,拴在钥匙圈上,充当了吊坠的角色。
彤梓青用食指挑起它来,拿在眼前晃了晃,看着这个左右摇摆的酒塞问道:“这是上次在我家喝香槟时,你拔下来的那个塞子吗?”
“记性还挺好,”俞寒笑了笑,“还当你醉得断片儿以后什么事儿都忘了呢。”
“留着它干嘛?”彤梓青小声儿问。
“生平第一次被甩,我留着做纪念行不行?”俞寒打趣道:“好时时刻刻提醒我,有的人最擅长卸磨杀驴,兔尽狗烹。”
彤梓青想,再说下去,自己真的只能自绝以谢天下了。
“对了,什么时候拆线?”俞寒想起彤梓青的伤,“不急的话就等我回来,我陪你去。”
“明天就拆了,”彤梓青收好了钥匙,摆手道,“我这脑袋感觉已经一个世纪没洗过了,现在伸手一胡撸就能秒变大背头去演赌神。可等不及你回来。”
“你肯定没告诉你家人吧?”俞寒跟他打商量,“一个人去医院怪可怜的,要不我托小庄陪你?”
“别麻烦人家了,”彤梓青重申,“我这么大的人,拆个线而已,真没那么多事儿。”
“行,”俞寒看他挺坚决的样子,点头道,“那拆完线一定记得告诉我一声儿,别让我老惦记着。”
彤梓青心窝儿一热,心想原来被人惦记的滋味儿是甜中带酸的。
“还有,小岭的事儿你千万别坐不住自己跑去找他。我这两天会跟他保持联系,等我回来以后咱就着手办,知道不知道?”俞寒再三嘱咐。
“知道,”彤梓青作好学生状点头,“保证不给组织添乱。”
到了彤梓青家楼下,俞寒下车打开后备箱帮他把尤克里里拿了出来,说道:“走,送你上去。”
“你不是明天一早就要出门?快回去收拾行李吧,”彤梓青接过东西,“你今天一天都没闲着,肯定累坏了。”
“分事儿,”俞寒和彤梓青开玩笑,“要是那啥的话,不光不累,还能回血。”
“啥啥啥啊......”彤梓青红着脸轰人,拉开车门推俞寒进去,“快回去喂猫。”
俞寒顺势坐在了驾驶位上,然后招手示意对方附耳过来。彤梓青以为他又要嘱咐自己什么,便伸头过去。
俞寒贴在彤梓青耳朵边儿,压低了声音说:“我不在的这两天,你要乖一点。三心二意可不是好孩子。”
彤梓青被俞寒醋了吧唧的小学生语气搞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只好仰起头,故意开玩笑问:“那要是五心四意呢?”
俞寒看着彤梓青,笑着说:“我可能会躲在洗手间里偷偷哭。”
彤梓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俞寒道别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抱着琴上楼的。他只知道,直到自己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的时候,俞寒开玩笑时目光里流露出的脆弱意味还如有实质般地粘在自己裸露的皮肤上,怎么都撕不下去。
第二天一早,睡了个好觉的彤梓青起床后拉开厚厚的遮光帘,推开窗户,把冬日里清冽的空气和难得的阳光一股脑地放了进来。他刷牙洗脸,给自己快速地煮了个牛奶燕麦粥。
彤梓青抱着碗边吃边想一会儿拆完线,就能去俞寒那里喂煤球儿撸猫,下午回到家就可以洗个久违的痛快澡,顿感心情舒畅。他想,虽说目光放远,万事皆悲。但当人剖开生活的某个横截面时,细小的幸福却又是实实在在,触手可及的。
可惜这份好心情在想到唐致远的刹那就阴沉了下去。彤梓青琢磨着如果对方还是不肯接电话,自己就只能晚上去对面的公寓堵门儿了。他一想保不齐到时候就得碰上戚瑛洁,身上就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彤梓青吃完早饭,换好衣服和鞋子,拿上病历,连同俞寒家的钥匙一起放在了随身的包里。他掏出手机,一边低头点开叫车的App,一边拉开了门。
让人没想到的是,此时的门外除了楼道里冷得骇人的低气温外,正站着一个不请自来,举着手正要敲门的唐致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