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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上衣一掀,伤痕显然比之前肿得更高了,又抹了花花绿绿的药油,看起来效果实在很惊人。
当事人还没怎么,林初时自己先眼圈一红,抢先心疼起来。
老医生倒是无关痛痒,还有心情评价:“嗬,这一棍打的,伤还挺匀称,受力挺均匀。”
说着,还不留情地一指头摁下去,饶是聂寒,也一下变了脸色,林初时忙问他:“是不是很痛啊?”
聂寒眉头锁紧,又慢慢地松了下来,摇摇头,说:“没事。”
林初时不信他,去看医生,对方说:“痛是肯定痛的,这么一棍打你身上你不痛啊?”
林初时顿时更不好了,心疼又愧疚。
这棍本来就是要往他身上打的。
老医生检查了一遍,又说:“不过还好,没伤着骨头。”
林初时眉头紧锁,并没有因此好一点。
医生一边飞快写着处方药,一边还问:“这小伙子是你什么人啊,这么紧张,还让你爸亲自给我打电话?”
林初时吸了吸鼻子,说:“……我对象。”
医生倒是没怎么意外,推一推老花眼镜,说:“哦,这就是你对象啊,之前差点把你爸气得再进一次医院那个?”
林初时:“……”
医生又看一眼聂寒,说:“那你对象这背上的伤,也是你爸打的了?”
林初时有些尴尬,还是不得不点了个头:“……嗯。”
医生龙飞凤舞地画完,撕下药单给他,说:“那我明白了,行,去拿药吧,年轻人,搞对象就好好搞对象,别成天价地气家里人,知道吗?”
劈头盖脸被训了一顿,看在对方是从小认得的长辈的份上,林初时忍了:“……好的,知道了,张叔叔。”
医生又感慨地说:“不过你爸这下的手,看着狠,其实没想伤人,看来是当年打你哥打出来的,这手还是没生啊。”
林初时:“……”
好吧,他还要感谢他爸手下留情了还。
两人从医生那里出来,又去拿了药,往停车场走,林初时一路都很小心地扶着聂寒,好像他不是后背受伤,而是扶着个刚怀了孕的新婚妻子似的。
频频有人向他们投来目光。
聂寒脸上微微僵硬地绷紧了,说:“……我觉得我还走得动。”
林初时抬起头看他,脸上都是担心,眼圈里还有些发红,没消下来。
聂寒喉咙滚动一下,认命似的,闭了闭眼,说:“……算了。”
林初时又低下头去,突然小声地说:“……这是第二次了,你因为我……”
他没说下去,声音有点哽咽。
聂寒顿了顿,说:“至少这次不算很冤。”
林初时说:“……那会儿你是不是也很痛啊?”
过了片刻,聂寒说:“忘记了,过去很久了。”
林初时鼻子一酸,好像他们都在担心,在意聂寒会不会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
但其实这么久以来,聂寒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自己所受的那些委屈和不平,甚至在最初对林朔秋怀有情绪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林朔秋的坏话。
两人慢慢地走,走过长长的医院走廊,走过覆盖着冰凌的花园,走到了安静的停车场,已经能看到不远处林朔秋的车子。
林朔秋靠在车门前,手里拿着烟,不知道是在沉思还是在发呆,反正估计这样待了挺久,脚边已经积了不少的烟头。
离他哥越来越近的时候,林初时脚步突然地停了下来。
聂寒也停下来,偏头看着他:“嗯?”
他突兀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林初时抿抿唇,说:“以前那些事情,你到现在都没有得到一个正式的,彻底的道歉,这个对不起,也应该是我和我哥哥一起和你说,虽然现在先只有我一个人……”
他想说,他会让他哥好好地,态度端正地给他再道一次歉的,只是可能要花点时间。
但是他的话没有说完,聂寒伸出手,按上他的脑袋,揉了一下。
聂寒什么也没说,只是牵住他的手,往林朔秋走过去。
林初时知道,聂寒可能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或者他哥的道歉,否则他就不会和林初时在一起了。
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已经是过去了,就可以不用再提起了。
两人走到车前了,林朔秋也看到了他们,他扔下了手里那一截烟头,用脚底碾灭了。
林初时微微皱起眉:“哥,你怎么抽这么多,抽了还乱扔?”
林朔秋没有理他,只是看着聂寒。
聂寒也看着他,轻点了点下巴,说:“不上去?”
林朔秋没有动,刚才那种不自然的,纠结的表情又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林初时莫名其妙地:“干嘛呀,大冷天的你在这儿当车模呢?”
林朔秋眉头轻微地动了一下,瞪了林初时一眼。
林初时更莫名了。
林朔秋下定决心似的,咬咬牙,说:“对不起。”
林初时一下愣住了,聂寒脸上仍是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林朔秋。
林朔秋神色难得地严肃,也不嚣张,他直视着聂寒,说:“我知道我干了混账事,这么多年了,一直欠你一个正式的道歉,我林朔秋现在跟你说声对不起。也谢谢你,没拿我弟弟当筏子。”
聂寒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着林朔秋,过了半晌,在林朔秋都要因为他的目光而绷不住,要现出原形来了的时候,他突然地说:“上次在方家的生日宴上,你说了一句话。”
林朔秋懵了一下:啥?
林初时也有些傻眼,怎么突然扯到了方家?
聂寒说:“当时你说,我是你们家的人。”
林初时一下想了起来,当时毕尧一直在挑衅聂寒,然后他哥帮着给骂了回去。
“比起道歉,”聂寒说,“我觉得这句话更有意义一点。”
聂寒说完,也不再理对方的反应,他拉着林初时,上了车。
过了片刻,林朔秋也上来了,他脸色仿佛比道歉之前更不自在,耳根子甚至有些发红似的。
他一边发动引擎,一边犹豫不决似的,最后吭吭哧哧地说了一句:“好吧,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