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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黄良如蒙大赦,心中重重松了一口气,“好!”
黄良的办事速度很快,不过一小会儿,一把干净低奢的精细椅子就出现在了刑房中,被黄良恭恭敬敬的摆放在旁边,一眼看去,与四周的血迹斑斑、阴凉森寒格格不入,很扎眼,很突兀。
“出去吧。”这回染白满意了,慵懒懒的坐在椅子上,随意抬了下手。
黄良赶紧点头,犹豫后张了张口,但看到少女将军丝毫没有听他说话的意思,也就只能放弃解释直接退下了。
昏暗刑房中,
只有染白和墨离衍。
光线很暗,少女将军的神情明明灭灭,她就那样坐在椅子上,白皙手指支着漂亮额角,眸光很淡很凉,漫不经心的看着面前刑架上的人,在漫长死一般的安静中,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一幕多荒唐,多可笑。
讽刺了他们过往一切,苍白了所有过去。
初次见面,
她是刺杀失败濒临死亡被关地牢的刺客,
而他是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瑾王殿下。
而如今,
她成了韩国长公主,执掌重大军权的少女将军。
他却以这样的姿态形式出现在她面前。
良久,
染白才慢条斯理的起身,轻缓走向那被锁住的男人面前,稍微端详了两秒之后,懒懒垂下了长睫,她挺漫不经心的伸出手来,随意拨弄了下那硬生生贯穿了瑾王琵琶骨的铁链,指尖一勾一扯间,血涌骨裂,可见那白骨森森,和鲜血交织。
她可以感觉得到刑架上的人在剧烈疼痛下身形微微一颤,又复而僵冷,一句惨叫也没有溢出唇齿,被墨离衍混合着涌入喉咙的鲜血一同咽下。
墨离衍听到染白似乎轻笑了一声。
是因为愉悦吗?
染白很从容的轻声问:“疼吗?”
墨离衍舌尖用力抵住了上颚,缓了好一会儿,才低哑问她:“解气了吗?”
“我解什么气?”染白挑了下眉,不明白墨离衍说的什么意思,却也没有问的兴趣,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晃荡着那贯穿琵琶骨的锁链,自己指尖染了血也没在意。
但是见墨离衍一点反应也没有,冷汗涔涔洇侵着鲜血,即使承受了巨大痛楚依旧一声不作,虽狼狈又孤绝,那骨子里的冷傲矜贵气是磨不灭的。
染白动作停了下来,转而回去,坐在了那一把干净的椅子上。
“瑾王殿下……还真是稀客。”
她眸也没抬,也没去看墨离衍,只是很认真的拿雪白锦帕擦试着手指,一点点把指尖侵染的血液擦的干干净净才肯罢休。
一边擦着一边散漫的问墨离衍。
“瑾王来做什么啊?”
墨离衍闭着眼睛,并没有说话。
因为担心她。
因为想见她。
仅此而已。
这理由太可笑了。
可笑到他说出来也是自取其辱,他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