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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别哭,你叔也说了,这是最坏的打算,我知会你俩,是让你俩有个心里准备,待会千万记得,他们问啥也别张口,没得受了牵连,你们几个都是小孩子,他们理应不会难为你们。”
白柳氏又絮絮叨叨说些什么,白糖无心再听下去,丢下一句:“就是真让大伯说中了,到了那般地步,我也绝不会让爹和大伯他们受刑狱之灾。”
说完,转身走出了凉棚,径直走到白钱氏身侧,伸了手,“婶儿,我抱会孩子。”
小团子刚吃了饭,精神头正好,瞪着大眼睛左右环顾,白糖在他小脸蛋上亲一口,“团子,叫姐姐。”
团子“嘎”一声笑,把小脑袋埋在她肩窝上,摇摇晃晃地撒着娇。
白糖苦笑一声,一般孩子一岁多点就会张口叫娘了,可团子从娘胎出来身体就弱,当时家里环境还不是很好,现在每日除了喝羊奶,辅食皆用淘宝空间的神气药水加入,可这么久过去,这孩子仍是未张过口。
“快看!前面就是码头!”身旁几个船客匆匆跑到桅杆边,喜出望外地大喊。
整条船上的人都沸腾了,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航行,总算要到目的地了。
而那三个船工,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朝着白义所在的凉棚走去,守在门外寸步不离。外头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船客们欣喜地奔走相告,拾掇着行装准备下船。
凉棚里,白义一大家子却是低眉耷眼地坐在那儿。约莫半刻钟后,船只在港口停泊下来。船停稳之后,甲板上的船客陆陆续续下船走光,只余下那三个船工还在严阵以待地看守着白义一行人。
不多会儿,从甲板西边的登船口处传来一阵铿铿铿的脚步声儿,紧接着,一个穿着官服的巡案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官兵,旁侧还跟着那个举报他们的妇人张氏。
白义等人知道来的必然是州府当地的官差,当即全都站了起来,忐忑不安地看向打头那位大人。
那人四十来岁,体态清瘦,面容严肃,两道浓眉下嵌着一对犀利的眼睛。上来便将白义一行人从左到右打量了一遍,目光定格在白糖怀里的团子身上,冷冷问身侧的船工,“这些人就是那民妇李氏口里的黑人牙子?”
“是。”船工把前后事因说了一遍,看向李氏,“何大人,这一切都是李氏亲眼所见,所以才把他们几人扣押下来,等候大人您亲自来发落。”
何大人瞥了眼李氏,“你确定没认错人?”
“当然没有。”李氏一口咬定说:“民妇看的真真切切的,就是他们几个,错不了。”
白义一听就急了,立马张口辩解:“何大人,我家世代清清白白,绝不是这妇人口中说的黑人牙子,我们一行人来榆阳府,是为了给我们家孩子考试来的。”
何大人眉头挑了挑,吩咐手下,“去把他们几个的牙牌收上来本官瞧瞧,再差人去青临县查问昨日可有丢了婴孩的夫妇去官府报案。”
这话儿落下,旁边那妇女李氏眼睛就不着痕迹地闪了闪。
白糖见这何大人像是个秉公办案的,且办案手法很专业,反倒放了心。她把自己的牙牌连同家里人的一起交给官差。
何大人一一拿在手中细看,不时对照着各人问些问题,例行问:“青雨县雨花镇青雨村人?”
白糖他们几人回到是,何大人点点头,便不再看了。接下来,他挨个询问白义一行人,到了白柳氏时,偏巧她怀里的团子不知是困了还是尿了,突然张嘴哇地哭了起来。